“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闯了!”牛一天飞身跳下。
苏华连续扔了六七块石头都未打中,他的父亲刚才还告诉他,若是遇到牛一天,不要硬来。
但苏华一心想要教训牛一天,证明自己在各方面比他都强,让他清楚,出身世家与穷民的区别!
“牛一天,你太自大了,别人家是想来就来的吗?这叫非法入侵!”
苏华跟他父亲学过拳脚,自信对付两三个牛一天这样的人都不是难事,更何木棍在手,朝着他的头抡了过去。
牛一天不想耗费时间,半步向前贴上,力从脚底起,拳头对着胸口而上。
苏华笑了,这么近的距离能有多大威力,收回木棍而打向脸。
突然他感到一股气透过了胸膛,穿背而过,接着整个人向后飞去,撞在墙上才止住。
望着牛一天跨进门后,一种骇然感让苏华的心跳无法平息:“他的身手怎么这么厉害?我居然不堪一击。”
“我知道你会从后门来。”老妇坐在一把木椅上道。
牛一天笑道:“那你还让苏乙看前门。”
“如果我的儿子看后门,他会让你带走那个女孩。”老妇道。
“那你承认了我的病人在这里了?”
“是,但她不能跟你走。”
“为了研究出伏白的解药?”
“你很聪明,想不到你直接说出来了,”老妇诧异道,“很多聪明的年轻人都活得不长久,把你的药方给我看一眼,我放过你。”
“呵呵,如果我不给看,难道你还会要了我的命?”牛一天挑眉道。
老妇摇摇头道:“我只会囚禁你。”
“只怕你没那个能力。”牛一天道。
“那就要试试了,苏乙!”老妇叫道。
苏乙从前门走了进来:“牛小哥有一段时日不见了,记得上次见面,我是在打猎,好像战绩颇丰。”
“是啊,当时有一头狼叼走你的猎物,”牛一天笑笑,“不知道苏大哥追上了没有?”
“差一点被我杀了,敢于抢我的东西,我一般不会手软。”苏乙道。
“可是那头狼我认识,它盯那个猎物很久了,你说成你的怕是不合情理。”牛一天看向他,“现在托我将之带走。”
“狼怎么会说话?”苏乙笑道。
“人怎么会是猎物?”牛一天也笑问。
“苏乙,别废话了,拿下他!”老妇催促。
“唉,这个世界本就是个猎场,人如何不是猎物?”苏乙一抱拳,“得罪了!”
苏乙虽然身材高大,但与大熊相比还差了几分,可灵活度更高一些。
他的进攻方式也与常人不同,拳头直面击来,将下面的空门大开。
牛一天知道这是个陷阱,只要自己攻击那里,面部就会被击中。
他向后一跳,右腿向前一步,左腿跟上半步,脚底发力,拳头瞬发而出。
“父亲,小心他的寸拳!”苏华叫道,他对这招心有余悸。
“这是半步崩拳?”苏乙惊讶了一下,这种气势让他不得不躲,闪身而开,仿佛一团气透了过去。
牛一天得势不松劲,继而跨步而上。
“还是这招?”苏华无语了,他已得悉这叫半步崩拳,听着挺霸气的,但不能总用吧,招式用老是大忌。
果然苏乙见状身形一转,想趁牛一天收力不急,从侧面给他一个侧踢腿。
牛一天那招也是虚的,判断他会从侧面而来,便以无赖的招数,双手张开抱住了他的腿。
苏乙不慌,另一腿飞起去踢牛一天的头部,围魏救赵。
想要将他绊倒的牛一天得逞不成,便腾出一条胳膊去抓另一条腿。
“哈哈哈……作茧自缚。”苏华本来还担心他父亲,没想到他父亲故意被抓,双腿一并拢,使用出那招传说中的夺命剪刀腿。
两人摔倒地上,牛一天脸憋得通红,双手用力往开掰,忽地大叫一声,腿被撑开了,他的头脑如同头球一般向前一顶。
“啊……”苏乙轻轻叫了一声,但面部表情却没那么轻,很复杂的样子。
牛一天一枚针顶在了他的脖子上。
苏华见自己父亲的蛋蛋被击中了,不由得气得大叫:“牛一天,你真卑鄙!”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牛一天吟诗一句。
“……”
“再说‘卑鄙’是谁先使用的?”牛一天问,“我可以带走我的病人了吧?”
苏乙站起身,忍痛道:“我见那个女孩晕倒了,就把她带回来了,你也清楚不救她的危险性。”
老妇跟着说道:“我们也算她的救命恩人,就有权力关心她的身体状况,她是中了伏白?”
牛一天道:“是。”
“我想-看你的解药的目的,就是想得知你是否有能力治好她,你应该不会让我看。”老妇道。
“我是不会让你看。”牛一天对她那么自然地改换说词感到佩服。
“那我怎么知道你有能力治好她呢?我怎么放心将她交给你呢?”老妇眼光灼灼道。
“那你想怎么样?”牛一天笑道。
“比试。”
“比试?”
“给一个病人看病,如果你赢,你带走她,如果我赢,她留下来。”
“好吧,希望你说话算数,我想提醒你一下,这个女孩的背景很不简单,不要惹火烧身。”牛一天警告道。
“牛一天,你以为被人称作神医,就可以目中无人了?”苏华的胸部隐隐作痛,紧盯着他道,“你没见过什么是真正的医术,否则你会为这称号感到羞愧!”
“我也知道你们是医药世家,行医看病该是得心应手,但你们能忍心看患病的人受痛苦而死,却不施以援手,从这一点看,无论你们医术多高超,都没什么用。学以致用,以人为本,这个‘神’在我的理解应为奉献的意思。
“奉献?”苏乙念道,忽地感受到了一股高尚情操和使命,不禁自问起来。
苏华见他父亲有些动摇,而且看牛一天的眼神更不一样了,哼道:“你不吹能死吗?”
“天太晚了,休息到天亮,我们再开始吧。”老妇说道,“那个病人就在牛耳村。”
“病人就在牛耳村?”牛一天想不出会是谁成为他俩比试的对象,这病想来不好治才对。
程梦瑶在床上安稳的睡着,牛一天坐在旁边为她检查了一下。
身子暂时有些虚弱,气息有点短,再没什么异常。
牛一天也不敢睡觉,怕中了老妇的阴谋。
实际这已是上当了,精神状态上就输了。
牛一天暗想:“她是个老人,这样我也不算吃亏。”
就便看着半拉开的窗帘外的雪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