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一天，无论如何你还是嫌疑人。”陈建斌道。
“我还想听听陈所长的依据。”牛一天道。
陈建斌道：“也有牛角村的人看到你从后村走出，无论是郭巧玲、张娇娥、还有丧事歌舞团的小莲，还有县北医院的女医生等，都证明你是一个好色之徒，那十万也是为了和郭巧玲发生关系，使得自己心安理得才给出的，我承认你的医术很厉害，但是利用女人对你的崇拜，而做出淫邪之事，在我看来是很卑鄙无耻的，郭巧玲也许在村中表现得有些过火，或者有意和她老公离婚，你为了自己名声才不得不痛下杀手。”
“你的主观臆断很丰富，不过你可以找其她女人来证明我的人品。”牛一天道。
“你蛊惑人心的手段很厉害，找她们怕是要失望。”陈建斌道。
牛一天无奈道：“看来没有新的犯罪嫌疑人出现，我会一直被你们调查。”
村民们爬上望向坡的土璧后，用刀根本砍不断枝条，最多留下些痕迹，密密麻麻的交织着，就如同一个篮子的底部，倒是打下不少血甬子。
陈建斌捡起一颗，将它拧烂闻了闻，坚定道：“有血的味道，我不会让人白死的！”
“你们这个法子是不对的，应该从上面把她接下来，不用怕，站在上面是掉不下来的。”
牛一天在众人的惊愕中指挥着，要说他们不怀疑牛一天，那是假的。
陈建斌让身边的警察叫村民按照牛一天说的做了，果然花费的力气要小多了。
枝条掰开后，转移的村民却为之胆寒，惊呼了几声不敢再动。
跟上去观看的牛一天，看到卡在枝条中的郭巧玲比往常要消瘦不少，不，应该说瘦弱得差些便是皮包骨头了。
村民不敢动的原因，是郭巧玲身侧有枝条插在她的身体里，有一根还通向了她的下体，好像在为血甬子提供精元。
村民们震惊地议论着，这样的场面第一次见到，后面的还想挤进来观看，警察为了防止恐慌，而将他们疏散开了。
陈建斌凝视着尸体说道：“我有些相信不是你做的了，这种手段简直没有人性。”
那些枝条仿佛天生就长在郭巧玲的身体里，牛一天用剪子剪断才将她挪移出来。
郑一斗扑了上去大声哭着：“巧玲啊，巧玲，你走了，孩子怎么办？我会杀了牛一天给你报仇的……”
他冲上来就要打牛一天，被两个警察带下去缓解情绪了。
“牛神医，我不该那么急于下判断的。”陈建斌带着歉意道。
牛一天没理会他，蹲在尸体旁，小心地拔出了一根枝条，顿时流出不少血，那枝条头就像一张嘴还开合了下，说不出得渗人。
枝条对接尸体的头部让牛一天瞧着疑惑，这应该是结果实之处。
他又将之放在鼻下，还带着某种腐烂的腥药味，用血药培育目的是什么，这是谁做的……
牛一天又拔出通向郭巧玲下体的枝条，内心惊动了下，旁边的警察更叫出了声，显然从未看见过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纷纷恶心地想吐出来。
这根要粗于其它的枝条上有一只六七厘米长的虫，头顶或者是嘴边有一点红，从下体中出来还扭动着肥白的躯体。
“牛神医，这是什么东西？”陈建斌胃里翻滚着道。
“虫子。”牛一天摸着郭巧玲的皮肤，又拿来警察的专用工具，对她的口鼻眼进行了检查。
突然一愣，郭巧玲或许在被发现时，才刚死没多久，或者还没有死，因为她的身体特征才发生变化，僵硬与尸斑……
“……”陈建斌见他无心说话，转而对手下道，“看来不是一起单纯的杀人案，凶手应该是非常邪恶的，注重某种祭祀仪式，你们再加强村民之间的调查，不要放过可疑点。”
一个警察也对尸体及周围环境检查了一番，拍照并记录在案后，和其他医生抬走了。
“你不走？”陈建斌问。
“我想这里呆会。”牛一天叹了口气。
陈建斌语重心长道：“年轻人要管好自己的下半身，你这种行为会破坏多少家庭？”
“……”牛一天等他们下去后，又叹了口气，郭巧玲不久前还是一个鲜活的人，却变得这么个下场。
牛一天有一个猜想，血甬子致使人疯病的原因，和这种以人精血供养离不开。
向着更深处走去，那里结实的枝条密闭得透不出缝隙，用了几次力都没能打开，却在旁边发现了一颗不大的白色石头。
“这是人的牙齿，看来我猜得不错，还有其他的尸体存在，血甬子植物的长势应该还受到了人的干预……”
牛一天又在深处的边缘，寻找到了一些烂衣服，还有被枝条压碎的白色骨头，这个地方没有人敢来，所以从未被发现过。
这是有多少人在恐惧中无声地死亡了？其中应该有外出打工而没再有音信的村民，也有或骗或挟持来的人。
牛一天掏出药水洒在了枝条上，这是常用来洒在药地边缘，防止其它植物蔓延过来的，具有强烈的刺激与驱逐性，这还是根据野兽用粪便宣告领土得来的灵感。
他找的是薄弱的地方，等了一会儿，枝条便松散开了，再使劲将开口扩大，制作了一个火把，点燃后走了进去。
里面之大如同一个小型的迷宫，竟然有不少的尸体出现，全部是女人，但都已死去至少一年以上了。
一些虫子还依附于枝条一端，一些已在到处蠕动着，牛一天不小心踩死了一只，流出的红绿相间的血水说不出的恶心。
“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肯定不是用来做好事的。牛一天抱着这想法，所过之处将这些虫子全部烧死了。
他不知道将对方辛苦十多年培育的精虫毁于一旦了，不然的话心情会更好，在一转弯处，听到了类似于啃食的声音，又突然静止了。
在这寂静当中，牛一天确认没有听错，他知道对方应该是在看到了火光，猛地跳出，一个人正瞪着双眼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