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了,怎么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陈新名心中焦急着。
此时的院外多了不少人,个个身穿普通的衣服,却面带威严,再往外是一张张坚毅的脸庞。
气氛显得十分凝重。
“也不知首长怎么样了,一整天都未进食。”一个六十多岁的大肚老年道。
“要是我的医生在这里就好了,他决不允许山野村医诊治,里面的那个有基本的行医资格证吗?”一个国字脸的中年道。
“哼,一个未成年从哪来的行医资格证,小秦,首长在里面,你居然敢让他诊治,你不想穿那身军装了吗?”旁边高瘦的中年道。
秦中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高瘦中年被忽视了,瞪眼道:“你是警卫员,你的职责是保卫首长的安全,如果首长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送你去军事法庭!”
外围的那些坚毅脸庞动了下容,毕竟眼前的人是他们心中的战神偶像,但他为什么做出这玩忽职守的事情?
大肚老年关心道:“小秦,你倒是说为什么让一个未成年医治?你是一个人才,我不希望你前途毁了。”
秦中毅也不能不答了:“因为这是首长让的。”
国字脸中年玩味道:“谁都知道首长不能言语,别告诉我,是通过眼神的,要是会错了意了呢?”
他对后半句咬字很重,每个人都能听出弦外之意。
“首长让那个未成年拿出了胜利勋章,我想我还是懂得这其中的指令的,如果再有质疑,可以等进去时询问,希望首长的眼神不会太难理解!”
秦中毅的一番话叫众人脸色一变。
苏华昨天问:“华夏人民共和国胜利勋章有什么特别的吗?”
秦中毅带着无比的虔诚,道:“那是颁发给为祖国有巨大贡献的人,一共还不到三十枚,甚至有的开国大将都没有,被称之为“国之魂。”
苏乙接着道:“得到那些勋章的人,大部分都已经去世了,所以它在活着的革命领袖身上更加珍重,因为这是华夏屹立于世界的一份见证……”
所以,所有的人都对刘建国的举动感到十分惊动。
像苏华和普通的官兵不清楚胜利勋章的意义。
它是有权调动地方少量军队的,更直接领导着一支特战军,普通人拥有了它,省军区大佬都不得不给面子。
像牛一天哪怕只在手里抓着几十秒,都是别人羡慕的存在,别说还用其命令过华北军区的兵王,人家的级别也在师级!
“小陈,我让你来看护首长的,你为什么不阻止?”
高瘦的中年刚被国字脸中年暗说了,把主要责任推到了秦中毅身上,又教训自己的人来。
这样问好像多此一举,实际有舍弃陈新名的意思。
军政高层都知道刘建国活不过三天了,高瘦中年知道陈新名的医术,让他来目的是让刘建国多活几天,表达自己对首长的关切。
若能得到刘建国的向前几号首长的推荐,那就再好不过了。
没想到陈新名竟然同意让两个山野村医为首长看病,即使刘建国多活了几天,依然免不了政敌的打击。
“首长,我只允许柳师娘为首长治病了。”陈新名冷汗连连,见高瘦中年看着他,赶忙道,“她有能让首长续命两年的丹药……”
“混账!我们党不搞封建迷信的那一套,你竟敢用在首长的身上,好大的胆子!你们是什么关系?!”高瘦中年厉声问。
“我们没关系,她,她是江南苏氏奇药门苏青之妻柳叶春,曾经为首长看过病。”陈新名颤声道。
“江湖门派就会骗人的伎俩,你接受的先进思想算是白搭了!”高瘦中年哼道。
“张永年,奇药门可是正规的传统中药世族,开设的医药公司制出的药不少都销售到了海外,获得了很多赞誉,你应该多关心关心社会。”那个国字脸中年对高瘦中年道。
“王远生,”张永年压着怒,道,“我看你是关心自己的腰包吧。”
“你说什么?”王远生叫道,“信不信我告你污蔑?”
“好了,你们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聚在一块还是争吵,还有没有省军区司令员的样子?”那个大肚老年道。
这个老年是华东军区的政委谭敬方,也是他俩的领导,两人不得不停止了冷嘲热讽。
谭敬方注意到了陈新名的话,询问道:“你是说这位女士为首长看过病?苏青的名字我也知道,原也想请他看病,只可惜闻到他过世的消息。”
柳叶春黯然道:“二十年前,首长来杭城视察,参观了我们的医药公司,当时他得了风寒,让我为他诊治过。”
忽然一个人在谭敬方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他道:“你的续命丹真有那么神奇?可否让检测一下?”
柳叶春见了这些人来后,知道会有这一关,就算不想也得交过去例行检查。
拿药的几个人是军医,他们带的仪器与旅行箱差不多大,但检验的程序却很多,应该属于先进的高科技。
随后其中一个人拿了过来,摇了摇头道:“检测不出有害物质,其中有几种药也不能分辨出,能否告……”
众人惊了,如果眼前老妇说的话是真实的,那将在国际上引起多大的浪潮,他们更在乎的是对刘建国的影响。
“这属于保密配方,无权奉告。”柳叶春又略显犹豫道,“可以找个垂死之人尝试一下,但是药材稀少,恐怕只能制出两颗了。”
此时张永年看着谭敬方对柳叶春热情的样子,对自己刚才的言语后悔不已,使劲对着陈新名使眼色。
陈新名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尊崇道:“师娘,我就说你和牛一天的打赌会胜利,他偏偏要上,这都一天了,我最担心首长的身体……”
周围人怔住了,这还未见到的未成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敢给首长治病,还和华夏知名的奇药门前辈争长短?
“那你觉得那个少年的医术怎么样?”谭敬方道。
“有一点能力,只不过给首长看病,纯粹是浪费时间。”柳叶春道。
…………
“啊……”
不是睡一觉之后就精神倍增吗?牛一天只感浑身无力,猛然想到治疗中断了,那……
“老爷爷,老爷爷。”牛一天惊道,死气重聚,身体重新衰竭的败势更快。
抓住床腿,费力地爬起来,刘建国闭着眼躺在床上,那只不断颤抖的右臂也静止了……
牛一天的脑海都是白的,仿佛被连同一块抽空了,踉跄地向前两步,打开了门。
几个气势非凡的人跨门而入,看到安详地躺在床上的首长,谭敬方顿时痛哭了出来:“首长,首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