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是女人，用女孩称呼更为准确。

年龄大概在十七八岁，身材高挑，衣服穿得也是最多的，相貌平凡，却让牛一天感觉她最为亮眼。

蓝裙女高兴道：“小莲，你的脚能挨地了？”

小莲也没想到，被那个有钱的寡妇极力推荐的神医这么年轻。

他说世界是属于年轻人的，也让她笑了，一个山村的人没见过世面，狂妄如坐井观天，随后又被他问穿得少不是让人看的而气愤，之后居然在没检查之下得出有旧伤，让她很是惊讶，如果是刚才那个人得出的，那就不奇怪了，可说她是心理作用不敢踩地，就准备揭露他的随意猜测，她的情况她还不清楚吗？

她紧皱着眉头试了一下，惊奇地发现不怎么痛了，于是心有激动地叫住了他。

牛一天自然不知道她有这么多的心理活动，扭头看了一眼她露在外的青红色的脚踝。

“既然能站起来走路了，那说明纠正得没错，千万别伤了好人的心。”

这些女人为自己背后说人而感到尴尬，小莲刚想讲话，那个脸上化妆的男人抢了先。

“这只能证明那个人不错，不代表你厉害，让你来是治疗的，不是证明的，既然是医生，就发挥一下你的作用，不用担心不给你钱，恐怕就算你看完，也没什么用，便宜倒让占了。”

这时张娇娥进来了，她脸色有些不好看，刚才没得到老大的回话，她始终放不下心来，刚到帐篷外就听到了里面的话。

丧事歌舞团虽然是谢文西叫来的，但这些人都清楚付款的是面前这个金主。

他们已从村民的口中得知她刚继承了一百五十万的遗产，听着不多，可架不住人家舍得花钱啊。

化妆男立即笑道：“老板，你怎么来了？”

“你的老板是你们团长，我不是，但我有权力决定你是不是能上台表演，你应该担心我是不是会让你上台。”张娇娥道。

“你开玩笑了，我听说咱们村的人多数都喜欢京剧，”化妆男笑道，“我也准备的是自己的拿手好戏，放心吧，肯定受欢迎。”

“我没开玩笑，”张娇娥冷着面孔道，“我好心让我老大进来给你们的人看一下伤，你们是什么态度？你的拿手好戏还是等下次表演吧，你的嘴脸我估计村民们也不喜欢。”

“老大？怎么这样称呼这年轻人？”这些人带着惊异。

化妆男忙道：“我只是关心舞台的人员，她是心思单纯的女孩，上过这方面的当，没想到误会了。”

“我当时推荐的时候，你也在场，有什么误会的，你不演出，在这一趟中也有钱。”张娇娥直接拒绝了。

化妆男颓然地坐了下去，这一次演出费是五千快啊，有时比整团的演出费还高，不演出给五百块，虽然不低，但这相距之大，让他真的是后悔嘴贱，舞台的人给这金主说他是才子，她多看了他两眼，就以为了不得了，攀上关系了。

“走吧，老大。”张娇娥道。

“牛神医，你能不能给我看下脚？”小莲道，“如果我跳不了舞蹈，就不能得到那四千块钱，我很需要它。”

牛一天又在众人的诧异中，弯下身为她看着，手在上面捏了捏，并试着转动着问道疼不疼。

得到回复后，牛一天道：“你这伤就算让你暂时好了，也会再受伤的，不好好修养，就永远也跳不了舞了。”

“那意思是说能让我跳了？”小莲道，“牛神医你给我看看吧，我把演出费给你一千块。”

“呵，我老大身价五百万，会看中几千块钱？”张娇娥冷哼，“你这是在羞辱他。”

牛一天瞥了张娇娥一眼，她猛地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这话却把众人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两个正要登台的姑娘，目中闪着光彩。

小莲一下沉默了，那个蓝裙女道：“牛神医，我刚才让你难堪，实在对不起，希望你能给小莲看看，她是咱们大牛镇人，一个追求梦想的女孩，拿过市里和省里的舞蹈大赛冠军，因为伤疾和不公平待遇退役了，正好她的妈妈病得很严重，赚取的钱都填了进去，却远远不够填补，因为交不起费用，人已经拉回家了，如果她跳不了舞，就拿不了钱治病，你还是给她看看吧。”

“那她的舞蹈不坚持了？”牛一天问。

“舞蹈只能有多远走多远了，”小莲出了一口气，随即吸了一口，“牛神医，你是有钱人，你不用怀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并不想你资助我，只希望你帮我治一下脚，完成这次演出。”

牛一天忽然道：“你会不会唱‘月球之上’，就是那个火鸟传奇唱的。”

小莲疑惑道：“我会唱。”

“我很喜欢听，”牛一天道，“等会你唱一首这个歌，会照样给你四千块，另外你妈妈的病我想我也可以去看看。”

小莲顿时喜出望外，她根本没想牛一天连病都没问，脚也没治疗，就觉得有了希望，毕竟有个大款在称呼他为神医。

“如果你能治好我妈妈，我不收你的钱，天天给你唱歌！”

“你不用给我唱歌，继续追求你的舞蹈梦就好。”

牛一天掏出跌打药，运气均匀涂抹在她脚踝的四周，这样渗透得更快一点。

不过她的伤有多年了，只能消消肿化化瘀，这也让她惊喜万分，脚似乎从未有的轻松。

那两个试图与牛一天搭话的姑娘，被张娇娥一瞪眼就赶紧上台了，要是和化妆男一样保不住钱可就傻眼了，那个牛神医也没对她俩流露出兴趣。

一段ji情的热舞之后，小莲上台了，她唱得没有火鸟传奇豪迈，但可能有自身经历的缘故，歌声中更多了些伤感与沧桑，那些瑕疵被掩盖住了。

“老大，我不该……”张娇娥还未说完，牛一天便道，“我没怪你，只是觉得你用钱会伤害了他，有时候很多事情又是两难全的。”

这时响起了打鼓与吹唢呐声，突然耳边犹如交叠着哭声，就有了一种离尘世若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