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露不懂，但一想确实，水是喝到胃里的。
那些领导们恨不得开除了这个医生，就显得自己聪明，不过终究也要面对的。
牛一天笑了笑：“你忽略了咳嗽，呛到气管是会引起肺炎的，至于水质问题，县长已经责令进行调查了。”
的确如此，这个问题很简单，当人们钻入某种状态时，思维便是狭窄的，很难从中拔出。
王朝露想总体下来，回答还算符合要求，如果完成了关键的一点，就比较完美了。
她小心地说道：“那能让我们见一下孩子吗？他们具体的情况，做父母的怎么能没有知情权？情系幼儿的人民群众也有权获悉。”
“是啊，让我们看看孩子吧，呜呜呜……”
“你们每次都说在变好，那为什么不让我看？”
“这次我们一定要看到孩子！”
小孩的父母们纷纷叫道。
县北医院的领导们就怕提出这样的要求，等到他们见到自己孩子的模样，恐怕会闹出更大的事端，更别说见诸于电视与网络了。
胡江山正准备再次找借口挡住，没想到牛一天先开口了。
“我们并非不想让你们见到孩子，而是这种变异的肺炎带有一定的传染和敏感性，孩子不能受到二次伤害，在病房外看一看还是可以的，不过现在得到了稳定，也能有两个家人穿上无菌服进去。”
牛一天挑了两个情绪比较稳定的家属。
小孩的父母们便由一个医生领着先过去了。
忽然一个领导很不悦地说道：“你了解什么情况吗，是谁给你的权力擅作主张的？”
牛一天瞥了他一眼道：“你是做什么的？”
这个领导很有派头地说道：“我是县北医院的副院长，负责此次小儿肺炎的治疗。”
牛一天呵呵一笑：“你接触了那么多天，那应该最了解病情才对，为什么我说了半天，你都没站出来？”
“……小伙子，你知道不知道，就你那句话可能会让很多人丢掉工作？你懂不懂，很多时候沉默是最好的解释？”副院长道。
“所以孩子的家人在沉默中爆发了，你们县北医院在沉默中快死亡了，如果你们有能力治好就算了，没能力还不让看，是不想多负责任，找替死鬼一起承担吗？”牛一天问道。
胡江山跟着惊了：“什么找替死鬼一起承担责任？我们绝没有这想法。”
“如果嘉瑶拯救失败了，连一流医院都治不好，那你们要付出的代价要小，如果嘉瑶拯救成功了，那你们自然会从泥沼中脱身，而且名声更大，毕竟有京城的医院合作嘛，不管你们是不是这样想的，但事态最终会如此发展，”牛一天转而对那个副院长说道，“其实你应该为沉默这样解释。”
“怎么解释？”副院长问。
“没有实力就没有发言权。”牛一天道，“让你说，你的心都是虚的，你负责了个什么？”
“……”
到了研究治疗室外，摄像机前，嘉瑶的一个专家正在做着介绍，牛一天刚才故意落后，正是打过去电话教他如何说。
一个个幼儿憔悴的脸庞展现，能看出他们承受了很大的痛苦，除了较重陷入昏迷的，其他的或者坐了起来，或者下床向玻璃外的父母走去。
各种哭声响起，仿佛父母在探视犯了罪的孩子。
“牛院长……”王朝露叫道。
“王记者，还有什么想问的？”牛一天道。
王朝露双手一摊，又拍了拍身子，表示道：“我不是要采访，很感谢您的回答和同意那些家属看望自己的孩子，这需要极大的勇气，我注意县北医院的领导们并不愿这样做。”
牛一天道：“有的幼儿可能看着比较严重，好比一个拉开的弹簧，它要变回原样，只需要松手时带着柔劲就行，等到明天便能看到他们转好，所以没必要害怕。”
王朝露从中捕捉到了一个信息，心想还是年轻人适合突破，于是道：“我可以请你吃饭吗？想必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火了吧？”
“我已经火了？什么意思？”牛一天疑问。
“就是你成为了网络红人，”王朝露忍不住笑道，“因为那句‘能不能给我的脸打一个马赛克。”
“我不吃饭。”牛一天干脆道。
“……”王朝露以为他肯定答应，就算不答应也会婉拒，这连直接拒绝都不算，她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牛院长，”王朝露踌躇道，“我可以不可以独家拥有你们的采访权？”
“这个我会考虑。”牛一天没有一下同意，其实也是否定了她。
既然是独家采访，就不能让她那样随心所欲的问，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那嘉瑶可能也要跟着倒霉。
牛一天怀疑这次引发的小儿肺炎也是人为的。
下午回到石中毅家，沈素晴和笨笨、来来没有回来，心想苏兴伟知道这家身份后不敢乱来了。
家中只有张娇娥在，她在看电视，有什么吸引到了她，而使得她发出了笑。
牛一天听声音那不就是自己？看向电视时，正好他的脸一下变得模糊了。
恰巧张娇娥扭过来头道：“老大，没想到你还很上镜，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那句俏皮的话已经成为流行词了。”
“……我有点困了。”牛一天特别尴尬地向卧室走去。
张娇娥调笑道：“老大，我的病也好了，你要是有需要不用憋着，动手不大好。”
“……我可没那方面的想法。”牛一天道。
“昨晚你在石中毅的书房看了一夜书，那种东西怎么能比实战更锻炼人？”张娇娥道。
“实战比什么更锻炼人？”牛一天越听越迷糊了。
“金麟岂是池中物。”张娇娥只说了一句。
牛一天便有口说不清了，他翻看这本书时，当发现是带颜色的后，确实内心澎湃了下，随即又平复了下，放下来看别的书了。
这时石中毅家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后，来来的声音便传来了，“老大，你什么时候来参加派对啊？”
牛一天笑着问：“什么派对，我怎么没接到通知？”
“有个姓苏的叔叔说请柬已经给你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