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南湘以为他没听明白,又说道:“我想坐二楼,坐得高看得远。”
秦方恍然大悟,“这里没有二楼,那张桌子旁边有窗户,能看到外面的街景。”
“好。”马南湘答得很勉强,妈蛋的,搞了半天,原来不是!那吊颈鬼明明说是在这边开了间很大的云吞店啊!
不晓得是因为怀孕呢,还是长这么大从未吃过虾、蟹的缘故,一直胃口很好的马南湘刚咬开云吞,就开始恶心反胃,以为假面具被拆开,她骇得心跳都漏了半拍。
对面的秦方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复杂的神色令马南湘一阵恶寒,努力在心里编造能蒙混过关的理由。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秦方关切地问道:“是不是不合胃口?要不,我带你去西关那边那家,铺面比这里小不了多少,味道却是整个南省最好的。坐在二楼,可以看到湖光山色呢!”
马南湘听到“二楼”时,眼睛里亮光一闪,还是按捺住了立马答应的念头,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用那么麻烦,下次有机会再去吧!”
陆晴川和洛芊芊好像有意孤立马南湘似的,前一段时间天天窝家里,这一段又天天往外跑,马南湘几乎都看不到她们的人影子。
洛将军不在家,去哪里洛圆都跟着,秦方也时常被派出去做事,偌大的将军府后院,就只有钟妈妈和马南湘了。
钟妈妈检查完前后院的卫生,挎了只篮子准备出门,后院小厨房的食物都是由她亲自采办的。
“钟妈妈,要去买菜吗?我帮你提啊!”马南湘边说边挽篮子,钟妈妈手一缩,“不用,虽然我年纪大了,但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的。”
碰了一鼻子灰,马南湘暗暗将钟妈妈往死里咒,却又毫无办法。正在踌躇之际,一台军绿色的车开了进来,停在她脚边。
驾驶室的玻璃窗拉开,露出了秦方柔和的侧脸,“南湘,在干吗呢?”
真是天赐良机啊,马南湘纯净的脸上写满了委屈,“洛小姐、川川一大早就出门了,洛妈妈也出去买菜了,剩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哦!”
秦方用手轻拍着方向盘,“这样啊!要不,我带你出去逛逛?”
“那就谢谢秦方哥了。”马南湘已经很焦急了,顾不上客套,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汽车在大马路上飞驰,一路向西,密集的房子越来越远。马南湘不禁问道:“秦方哥,我们去哪里?”
“西关啊!”秦方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上次跟你说过的,全南省最好吃的饺子馆,你忘了?”
这么重要的信息,怎么可能会忘呢?可那人明明告诉她,是在市中心啊,“可我记得你说过,西关在市中心啊,为什么我们来到郊区了?”
秦方笑了,耐心地解释说:“我们说的市中心,并不是指的真正的市区,而是一个地名,西关云吞馆就在那里。从前面那条叉道拐进去,大概十公里左右就到了。”
别看这间云吞馆离省城远,但生意并不比步行街那间差。两层的小楼建在一座人工湖中间,怪不得之前秦方说,坐在二楼,就能看到湖光山色。
“秦先生,好久不见你来了。”
服务员好眼力劲,一眼就认出了秦方,洛将军非常喜欢这里的云吞,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光顾一次。秦方离开研究院后,洛将军带他来过两回。
秦方象征性地点点头,“帮我在二楼收拾一张桌子出来,要靠窗的。”
“晓得了,请跟我来。”服务员带着他们上了楼,跟东边桌子上的人耳语了几句,那桌人便知趣地换到了西边。
秦方很绅士地拉开椅子,“南湘,坐!”
市中心,最大的饺子馆,二楼,这些关键的字眼全对上了,应该就是这里没错。可他人呢?马南湘迅速地环顾一周,站在长桌子前拨着算盘的男人,完全不像他啊!她的视线落在墙上的那张扩大的黑白照片上,心脏陡然一缩……
坐在对面的秦方饶有兴趣地盯着她,“认识照片上的人?”
“哦……不认识。”马南湘的双手握成了拳,照片挂在这里算怎么回事?人呢?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她越想越心慌,猛然抬头,见到秦方还在盯着她看,眼神……似乎比以往复杂了。
两碗招牌云吞端了上来,汤水清淡,几片碧翠的生菜像刚从地里摘下来的,热腾腾的香气四溢,不浓不淡,却又能勾起人的食欲。秦方把碗往马南湘面前推了推,“不喜欢?”
“喜欢。”马南湘怕被识破,急忙低头吃了一个,眼角却还是止不住地去看黑白相片。
秦方没有动,十指交叉放在桌面,自顾自地说道:“照片上的这个人,叫胡新,阮市人,也是这家店的创始人之一。三个月前,南省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人举报胡新也参与了那件事,所以,他就被挂在了墙上。”
马南湘手一抖,调羹在碗边撞击出清脆的声响。五个月前联系过的人,居然被挂到了墙上!
“看到没有?”秦方的声音一贯的柔和,指着照片周围颜色略新的墙面,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平静,“那里是后来补上去的,因为当时我挂胡新的时候,墙上滴满了血。我本来想把他就那么挂着,挂成一条人干的,可惜他太不争气了,没事长那么大个子干吗?把墙都挂崩了。最后,只好用这张照片代替了他。”
马南湘再也忍受不了了,捂着嘴干呕。
“南湘,云吞还是不合胃口吗?要不我再让人换一份?”秦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但从这一刻起,马南湘却觉得坐在她对面的,是从地狱走出来的魔鬼,那么可怖!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一九七零:农媳的开挂人生》,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