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那孩子不知道你有没有跟他接触过,真的是非常乖,非常省心的孩子,从小到大,除了饿极了,就没见着孩子哭过,但是那天,馨月找到果果的时候,果果就坐在椅子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哭着,看到馨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出了他从来没有开口问过的那个问题,为什么只有他没有爸爸……”艾瑞德夫人越说声音越哽咽,到后来带着明显的哭腔,柳馨月是她干女儿,是她喜欢的孩子,但是她除了心疼与没有什么办法。
“那馨月是怎么回答的?”顾睿抬头看着艾瑞德夫人,眼中有着苦涩与愧疚。
“馨月也哭了,那天她一直抱着果果哭,一直跟果果道歉,一直跟果果说都是自己的错……”
顾睿也能想象到那画面,柳馨月为了找儿子,满头汗珠,一心的焦急放不下,等终于找到儿子那颗心终于要放下的时候,儿子满脸的悲伤像是穿心箭一样,让她心头一痛……
将她满心火热的焦急一盆冰水灌下,彻底浇了个满心凉。
顾睿光是想象着那个画面都感觉无尽的心酸。
在那个画面之中,他只能站在那个公园外面,看着画面中的两个人,却触不到,摸不到就能,记忆之中都没有他的位置。
顾睿握紧在桌子下的那只右手,左手伸到西装口袋里吧手帕拿出来递给了艾瑞德夫人,满怀歉意的看着艾瑞德夫人,“抱歉,是我不对,才让她经历这样的事情。”
“你们发生了什么具体我并不清楚,所以我并不能批评你什么。”艾瑞德夫人接过来手帕,轻轻擦拭了下眼泪,又一次叹了长长一口气。
“今日来见您是我一时的决定,但是听完了这些我确定我今日的选择是正确的,我知道了很多我想要知道确一直不知道的事情。”顾睿看着艾瑞德夫人,用他磁性的声音低哑的的说着。
他的口吻非常的真挚,艾瑞德夫人看着眼前这个各方面都明显优秀的男人,没有再说什么,刚站起身就发现,两人说这些话期间,低垂夕颜已然转变成了夜雾凝凝的夜晚。
艾瑞德夫人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唉,小伙子,之前馨月租的房子现在没人租,你今天晚上订好住处了吗?没订好我带你过去那小楼。”
顾睿那助理工作能力一向很好,最主要的就是他格外细心,此番临时法国之行,助理没有过来,那更是把一切能想到的全准备好了,房间在顾睿还在飞机上的时候就早早订好了。
不过顾睿当然立马反应过来,带着一点微笑,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夫人了。”
艾瑞德夫人走去里屋把钥匙拿了过来,“钥匙的门牌上写的很清楚,就是这一条路往前面走20分钟就到了,是一个二层小楼,一条直路,不用担心迷路。”
顾睿老实接了过来。
艾瑞德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拿过便利签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又塞了过去,“要是找不到呢,就跟我打个电话。”
顾睿露出浅笑,“真的很感谢你夫人,耽误了你那么长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再次感谢你,你是个很好的人,馨月遇到你我真的很庆幸,晚安夫人。”不是礼貌的说完了这些之后,顾睿转身离开了这间咖啡厅。
艾瑞德夫人听到了门关上之后,风铃清脆的声音,望着那未关上的门,好久好久,许久之后才转回来自己的目光来到了,刚刚两人坐在桌子那,想把桌子收拾一下。
刚来到桌子旁就看到顾睿刚刚坐的那边放着的咖啡杯下面压着一张纸条,艾瑞德夫人拿起来一看就吓了一跳,这张纸条不是一张普通的纸条,而是一张支票,上面的数额是一万美金。
艾瑞德夫人当然知道这笔钱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喜欢馨月,把她当干女儿,所以这一大笔的感谢费,她并不需要,她当机立断拿着支票,赶紧大步的冲向门口,但是那雾蒙蒙的街道上,哪还有刚刚那高挑的男人。
艾瑞德夫人没法只得回到屋里面,刚想把这事儿打电话跟馨月说一声,又来了个客人,只得先把这事放一放。
顾睿漫步在这街道之上,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暖黄的路灯照耀在各式的小楼之上,有着别样的风格。
不一会,他就来到了门牌指向的那间小楼。
顾睿打量着眼前这间小楼,跟别的小楼风格是一样的,但是这间扫楼很多地方并没有刷上油漆,保留着它原来木头的颜色,显得格外的温馨与淳朴,打开花园的小门,两旁的草丛,因为这段时间没有人来打点,而长得郁郁葱葱,走上台阶,拿出钥匙打开了这间楼的大门。
顾睿漫步走进了这间小楼里,像是漫步走进了柳馨月那段他未曾触及的记忆。
他用视线环顾着这间小楼的每一个角落,将每一寸每一个地方都记在自己脑海中,因为这个地方是柳馨月了四年住的地方,这里每一寸每一个地方都好像还留有她的气息。
从客厅漫步到厨房,又从厨房那儿走向了二楼的楼梯,来到卧室,看到书房,也看到了诺大的二楼露天阳台。
阳台上的一些花朵还在郁郁葱葱的茂盛着,像是在等待着柳馨月一样,像是在等待着她将最美的一面展露。
走进了卧室旁边的书房,那里还遗留着一些柳馨月没来及带走的书籍,有着她一直喜欢的张爱玲的书籍,还有几本孕妇指南,孕妇宝典。
最惹他注视的,就是书房里摆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床,顾睿走了过去,伸出手,触摸着那个小小的婴儿床。
想象着果果躺在这张婴儿床上,柳馨月朱贵坐在旁边,脸上带着浅浅笑容,看着这张床,他不禁露出了微笑……
这般柔和的笑容,是在谁面前都不曾展露过的。
要是顾睿那些追求者看到了他脸上带着这样的笑容,肯定更加痴迷。
但是这样的笑容,他从始至终只在她一个人身边展露过。
顾睿就这样坐在婴儿床边上,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整整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