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到这花,只看到这叶子,就能想到她,想到她当时带着的笑颜,想着她轻柔的声音。
馨月,到现在我才发现,你说的每一句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顾睿就这样坐在驾驶座上,就这样呆愣愣的看着那没有花开的紫藤花枝,直到一袭白色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彻底用身影挡住了自己的视线,顾睿才像是回过神儿一般,眼神晃了一下,定睛看着眼前挡住自己视线的人。
这个站在车前挡着顾睿视线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也就是他此番来见心中憎恨不已的女人,祖心如。
祖心如今天跟之前相比有明显的细致的打扮了,她那张小脸本来就属于清秀精致的,双眼皮,长睫毛,大眼睛,高鼻梁小脸,嘴角有一颗小小的痣,让她的面庞在清秀之余,又带着一丝不明显的妩媚。
祖心如那头黑长的头发蓬松的垂下,一身白色针织连衣裙,脚蹬白色粗跟皮鞋。
这样的打扮才配上她那种清秀的气质,如果不是顾睿恩知,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都会以为他是属于那种小家碧玉分外娇弱的女人。
祖心如看着顾睿直直看着自己的视线,眼眸之中满是闪亮的光芒,看样子自己提前起来,一个小时梳妆打扮,是对的,能让他这样看着自己,她真的很高兴……
祖心如在昨天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今天喊顾睿过来,所以在昨天的时候就派人去研究了柳馨月平日里化妆打扮的习惯,今天早上特地起来换上提前准备好的白色针织连衣裙,把棕色的长卷发染成黑长直,平日喜欢的大红色口红也换成西柚色。
她为了现在这一刻,整整准备了接近两天的时间,但是看到顾睿那双冷淡的眼眸,转向自己的时候。
祖心如真的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一刻,祖心如像是忘记了她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用了什么样的手法才来获得这回眸的一眼,她面带桃花,含羞带怯的看着顾睿,心中是实实在在的,感到高兴,感到欣喜。
但是她光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欣喜若狂之中,完全没有分辨出来,这是现包含什么,这四县不仅包含着憎恨,更包含着一股浓浓恶心的异味。
顾睿爱着柳馨月,当然了解她的一切,当然了解她的全部喜好。
当看到祖心如用这样的一身装扮出现自己眼前的时候,顾睿眼眸中的阴狠就已经加深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不仅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伤害了他爱的人,伤害了他,伤害了他,美满幸福的家庭,伤害了他难得平静的生活,眼下竟然可以打扮成他爱的女人的样子,这怎能让他不恶心呢?
祖心如享受了一会儿,顾睿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晃了一下,才动作轻柔,面带甜蜜笑容的伸出白皙的双手轻轻上移想要拿下顾睿眼前的墨镜。
但是祖心如的双手刚要触摸到墨镜的一刹那。
顾睿就猛的转过头来。
这一个动作,像是一下子划清了一切,也让祖心如从自己难得甜蜜的感觉中猛得彻底醒过来了,她嘴角还噙的笑容,彻底僵硬在脸上,这一周,那双白皙的手慢慢滑落,双手慢慢用力。
祖心如平日一向喜欢尖尖的长长的指甲,平时美甲也总会修成那个形状,昨天为了让整体完善,还特地把指甲改成圆润的样子,也多亏这一点,让她现在双手握拳,两只手用力到指甲都陷入肉里,却没有把手心划破。
祖心如彻底冷下面庞,动作非常快用那双手猛的将他脸上的墨镜拿了下来。
顾睿原本就偏过头了,没有看清眼前女人的动作,这一下就让她得逞了。
祖心如表情阴狠的看着顾睿,两人之间仅隔着一道车门的距离,所以,顾睿摁下那可谓惨烈的乌青,一下子暴露无遗,祖心如是看的清清楚楚。
她心中原本平静下来的嫉妒,一下子就翻涌不已。
柳馨月这个女人的病情她祖心如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使这两天因为心情抑郁而导致变形加速,吐血昏倒,但是昏过去之后对身体不会有任何的负担,所以昏迷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的痛苦,而就算这个样子,顾睿都担心到了这个地步,看他眼下的浓浓的乌青,还有他整个人明显的憔悴,他应该整整守了两夜没有睡。
呵,柳馨月昏迷一天,他顾睿就陪一天是这个意思吗?
祖心如知道顾睿的脾气,标准的吃软不吃硬,你对他越硬越是没用,只能软下来,慢慢讨好他,即使契约上写的清楚,即使有三个月的时间,但是如果只是让他一直对自己熟视无睹,那么要这三个月有什么用?她一直告诉自己,这些一直在心里劝诫自己,但是,但是她现在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克制不住自己的妒火,她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勾起唇,阴阳怪气开口,“顾睿,你现在都知道戴上墨镜遮一下了,你当初熬夜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柳馨月那个女人直接是昏迷,你都要陪着她是吧?”
祖心如话语是明显的不中听,但是里面浓浓的都是不甘心,与气急败坏。
顾睿没有伸出手来,想要将墨镜多回来,更没有气急败坏的怒瞪祖心如,反而一派平静的慢慢转过头来,抬起头,对上祖心如那被妒火燃烧所带来的怒气冲冲的眼眸,一字一字,清晰平静,“我顾睿为了爱人熬夜留下的痕迹,没有任何丢人的地方,我想要遮住的,是我自己这张面孔,是我顾睿来找你祖心如的一切痕迹!”
那字字都带着愤怒,那字字里都带着明显的憎恨,但是顾睿的口吻,他的语气,却又那样的安静,他像是极为愤怒,又像是极为平静,这两种极端交缠在一起,又迸发在最后的语句中,就像是那灿烂的烟花里,最后一朵冉冉升起在最高的地方爆炸又缓缓落下。
而从始至终他都是那样的平静,像是不带一丝怒气,像是不带一只憎恨,但是字里行间,眼眸流转之间,却又不带一丝一点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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