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诺冷哼“这丫头是你恒家之人，她的话可信？”

楚灵儿淡淡道“皇上一心要柔姐姐性命，又何须问这许多？”

离诺阴冷的瞪向楚灵儿“你说什么？”

楚灵儿丝毫不惧，慢慢走上前来，语气依然淡淡“皇上今日所导的这场戏，无非就是想让柔姐姐为惠妃娘娘抵命而已。”

离家诸位长老从开始看到现在，均没半分表情，如今看到楚灵儿淡定的走了出来，齐齐转头看了过来，探究的看着楚灵儿。

离诺见此更是愤怒“胡说八道？这贱人害人性命，莫非不该接受惩罚？”

楚灵儿看向地上的恒乐柔，嘴角带了一丝笑意“还记得那日进宫，姐姐一身粉色衣装，站在那万花丛中，就连那花儿都失了颜色，皇上是怎么称呼姐姐的？柔儿，可是柔情蜜意得很，如今却是声称贱人？”

转眸望向离诺，语气中嘲讽意味十足“姐姐一腔爱恋错付，的确是犯贱，皇上倒是没叫错。”

恒乐柔亦看向离诺，嘴角带着凄然的笑意，冷冷道“妹妹所言不错，我确犯贱。”

离诺眼底闪过一丝狼狈，冷声道“杀人偿命，任你天大理由，也不该害了萱儿性命。”

楚灵儿道“皇上怎敢肯定，一定是柔姐姐害了惠妃娘娘？”

离诺道“铁证如山。”

楚灵儿转头看向御医“雪蜈蚣发狂，多久能取人性命？”

御医一怔，抬眸看向离诺，离诺双眼微眯，御医吓了一跳。

楚灵儿冷冷嘲讽“原来是想审理冤案，既然如此，不审也罢。”

坐于离诺不远处的一个老人突然开口道“据实禀报。”

御医浑身一震，立刻跪下身子，磕头道“是，大长老。”

楚灵儿看向老人，大长老离信？离火的生父？离家如今还在外活动的人中，资格最老的长老，地位仅此于离家家主离悦，乃是离家当今的二把手。

御医再磕一头，颤抖着声音道“雪蜈蚣发狂，会啃食人的内脏，但因为本身体小，一次也啃食不了多少，所以，要置人于死地，怕是得要好几日。”

离诺道“若是伤的部分为心脏或者脑部，又当如何？”

楚灵儿淡淡道“皇上倒是清楚得很。”

大长老看向楚灵儿“小姑娘此话何意？”

楚灵儿道“雪蜈蚣本身不带毒性，只凭着一张嘴啃食，若是伤了脑部跟心脏，亦会让人短时间内毙命，只不过，雪蜈蚣一向喜欢阴柔之地，最喜栖居的便是女子子宫，惠妃娘娘何处被伤，既然雪蜈蚣已经取出，皇上该是最清楚不过。”

离诺眼底一收，正待说话，离继却是接口道“小药丸姑娘所言不错，母妃的确是腹中被伤。”

离诺冷冷一哼，冷眸看着楚灵儿，眼里透着一股杀意。

恒乐柔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楚灵儿道“你说什么，惠妃不是雪蜈蚣咬死的？那便不是我杀的？”

跪倒在地，对着离信磕头道“大长老明察，惠妃不是死于我手，老长老救我。”

说完哭出声来，大喜大悲的情绪让她一个养于深闺的女子难以承受。

大长老看向楚灵儿“依你之言，惠妃该是死于何人之手？”

楚灵儿淡淡看向离诺，眸底的嘲讽越发明显“这就得问问我们英明神武的皇上了。”

离诺浑身一震，指着楚灵儿道“你说什么？”

楚灵儿丝毫不惧，声音清脆，吐字清晰“皇上与惠妃娘娘情深义重，迫于家族压力，不得已娶了柔姐姐与德妃娘娘，姐姐温柔，且善解人意，让皇上心动，这才怀了皇上的子嗣，但是惠妃娘娘却是不愿，该是寻了皇上闹了不少次吧？”

离诺看着楚灵儿大眼，眸底闪过惊诧，心底居然有着一丝恐惧，这小女孩的眼神怎如此锐利？就如能看穿他所有心思。

扫视了一圈各人脸色，见所有人均看着自己，楚灵儿接着道“皇上对惠妃娘娘疼爱之极，哪里舍得让她受了委屈，又担心一般的手段被查了出来，于是，便派人寻来了雪蜈蚣……”

恒乐柔“啊”的一声，不敢置信的看向离诺，雪蜈蚣，居然是他所下？恒乐童亦愤怒的看向离诺。

楚灵儿道“寻机将雪蜈蚣放入柔姐姐体内，惠妃娘娘这才放下心来，哪知道，柔姐姐却是遇到了我，误打误撞间，让柔姐姐解了雪蜈蚣，柔姐姐腹中胎儿会继续出生，惠妃娘娘自然不高兴，所以，又寻了皇上开始哭闹。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血，皇上已经下了一次手，便不忍心再次下手，这才准了姐姐将我接入宫中，指望我能保住姐姐顺利生下孩儿。

只可惜，姐姐三番五次被害，见皇上对惠妃娘娘宠爱之极，起了歹心，指望以腹中之子为保命符，想要除掉惠妃娘娘，取代惠妃娘娘的宠爱。”

说到此处，抬头看向离诺“我说的可有错？”

离诺看向楚灵儿小脸，冷冷哼道“一派胡言。”

楚灵儿微微一笑道“皇上不愿承认，可想知道为何惠妃娘娘就突然死了？”

离诺看向楚灵儿“为何？”

楚灵儿道“因为皇上的不忍，让惠妃娘娘心生怨怼，所以，在得知姐姐的计划之后，将计就计，想以此除掉柔姐姐。”

离诺道“怎么个将计就计法？”

楚灵儿道“自然是任雪蜈蚣入体，等到姐姐动手之际，派人告知皇上，人赃俱获了。”

离诺道“那又如何会没了性命？”

楚灵儿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然是有人得知了两位娘娘的计划，借机出了手。”

离诺道“谁？”

楚灵儿淡淡道“皇上总共一后三妃，德妃年轻，所使手段无非是倒转八卦阵之类的小把戏，尚不能要人性命。”

离诺道“皇后？居然是她？你有何证据？”

虽是问句，却显然已经信了楚灵儿的话。

楚灵儿道“证据嘛，便是雪蜈蚣身上的醉蓝之毒，若没记错，此药为乾府楚家的独门毒药，皇上差人去问问便知道是何人所下了。”

离诺盯着楚灵儿小脸“这些事，你从何处得知？”

楚灵儿淡淡一笑“旁观者清而已。”

心底却是在吐槽，云风该是闲成何样，才有空去调查这些女人间的争斗？虽然她早早便猜了个大概，却也不敢笃定，如今所说句句属实，即使离诺不愿意承认，只怕也抵赖不了。

离诺目光中含着一丝探究，一丝不解，一丝怀疑，复杂的看着楚灵儿，好半晌后才道“就不怕我杀了你？”

楚灵儿道“若我没记错，我离家的规矩，核心弟子即使有错，也只能长老堂处置，皇上怕是没这权利。”

离诺道“你何时成了我离家核心弟子？”

楚灵儿摸出一张灵符，悠悠叹道“也不知师父去了何处？如今还没回来，若知道我被人如此欺负，可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