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无欢本就很困,被这一折腾更是困得一塌糊涂,直接在季凌霄怀里睡着了,等悠悠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竟是蒙蒙亮的,而腰上明显有着一条强有力的手臂。
转头,一望。
男色啊。
禁不住就伸出手摸了摸他原本受伤的脸。
“咋就十天半个月不见,那些疤咋就淡了这么多。”
指尖在仍有着突兀的脸上滑动,勾来一丝骚痒,没几秒便被一直大手捉了去,放在温热的唇边,覃无欢被他亲的咯吱咯吱笑,禁不住朝他怀里挤挤。
诶呦喂,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想念这个怀抱,一时间胸口又闷闷的,笑声也渐渐停了。
“季凌霄,看到你这样真好。”
覃无欢真心觉得这个生劫应该是没问题了,哪知还没时间感慨,就又被吻了。
那火热劲,覃无欢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奇幻之旅在等着她冒险一般,心脏噗噗跳,忽然就听到闷哼声,一副重重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禁锢着她。
这节奏,覃无欢也快习以为常了。
“季凌霄,重,让开啦。”
覃无欢推了两下没动静,不得已转头看他的脸,发现季凌霄也在看着自己。
又是那副快要望穿她的眼神,尼玛,看得她心绪都不稳了。
“你干嘛总是这样看我?”
“为什么不听话,待在那里。”
季凌霄开口责问而来,覃无欢嘴巴一撅,看着这人的换脸速度,那真是杠杠的。
“那不是我一个人在那无聊,就出来转转呗。”
“胡闹,若不是我派人一直跟着你,你可知你……”
季凌霄没说下去,覃无欢嘴巴都抽了,我去,敢情自己到现在都被人盯着啊。
诶,这男人可真把她当回事了,这可咋办,怪让她心有不舍的。
“季凌霄,好好活着啊,无论我在哪,你都得好好活着才是,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再见面不是,所以别想有的没的,人各有命,你看你现在都是个王爷了,身负重任,不仅要为自己活着,也要为死去的季家人还有等待你造福的百姓活着,这才是你的使命,你也知道,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让你活下去,我可不希望有一天让我听到有关你不好的消息。”
覃无欢说得快潸然泪下了,而季凌霄跟不为所动一般,只是看着她,看得她口干舌燥,心底没了底气。
“你干嘛不回我话?”
覃无欢伸手指了指他,脑子里一下响起初遇那会,闷葫芦的季凌霄,忍不住扭着他脸,好在这人终于给了反应。
“你到底……”到底从哪来的。
季凌霄终是没问出口,只是轻轻吻了她的额头,温柔不已,覃无欢小心肝都快化了。
日上三竿,两个人厮磨了一个早晨,季凌霄不得不起床去朝堂,这几日朝堂还没稳下,香软在怀,该干啥还得干啥去,虽然极不愿意。
这季凌霄前脚刚走,覃无欢也起来溜达了,昨日来没细细看着院子,如今在看,心还是慌慌的,无言对着天。
老翁头,这季凌霄到底是哪个仙身啊?俺越想越细思极恐,你还是快点下来接我吧。
覃无欢干巴巴望着天,中午时分也没把季凌霄人影盼回来,反倒来了不速之客。
大侄儿。
……
“消息够灵通啊,大侄儿。”
覃无欢瞥着这一身锦衣男子,这半月不见的人,咋就感觉不一样了,果然是高处不胜寒,人心亦变。
“叔婶这来的也及时。”
曲易炎的声音,阴腔怪调的,覃无欢眉头一皱,绕着他走了一圈。
“你这是给我送天山雪莲来,还是认亲来了?”
覃无欢也不是傻瓜,瞧着一脸阴霾外加说话不地道的曲易炎,明显感觉这京城还没那么太平呢,不然值得他这大人物来这院子找自己。
曲易炎看着她,话到嘴皮子没见处,似乎有为难,这算于心不忍?看来这大侄儿还算有点良心啊。
“说吧,支支吾吾的,不像大侄儿你前两次的风格啊。”
覃无欢想起第一次被绑,第二次直接上扫把的场景,还真觉得这么别别扭扭对话听不习惯的。
“你到底是何人?留在我叔父身边又是为何?”
大侄儿来了这么一句,覃无欢听着都烦了。
“你甭管我从哪来,我留在季凌霄身边就一件事,让他好好活着而已。”
曲易炎面对这样的答案,眉头一竖,看着她,看了半晌才说话。
“上次你让我应你,只要让叔父好好活着,你一切都应,现在可还作数?”
曲易炎这么说来,覃无欢眼睛转转,她说过这话?好像说过……又好像不是这意思,晕乎了。
“作数作数,所以呢?”覃无欢朝前逼问,曲易炎连忙退后几步,似乎脸上还有了一丝黑。
呵呵哒……没趣。
“不说,我要吃饭去了。”
“等等!我要你离开他。”
……
诶呦喂,覃无欢走了几步,顿了身形,还以为幻听呢,动作僵硬的转回身,手指了指自己。
“我?要我离开他?”
“对!”
掷地有声的,一丝一毫不犹豫。
我去,这事就大了。
“侄儿你忘恩负义啊。”
覃无欢听到要自己离开季凌霄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火大,火大完浓浓的气,整个情绪都上来了。
曲易炎听她的责备,竟第一次没反驳,而是选择撇过身子去继续说下去。
“前近几日午门事变,至今日朝堂仍不稳,朝堂内外人心惶惶……”
“那关我啥事?你要这么赶我走?”覃无欢打断了曲易炎的话。
而曲易炎的脑门听得是生疼。
“我并非想赶你走,只是为了叔父好,为了国家百姓,我需要你离开这,并且永不再出现在我叔父跟前。”
这话说的,覃无欢怎么心口听得那么不舒服呢,比之前闷闷的更不舒服,明明她本来就打算要是走的人啊。
“为什么?”
覃无欢原本炸毛起来的性子一下子暗了下去。
曲易炎看着面容失色的覃无欢,胸口不禁也紧了两分,只是没有表于颜色。
“因为我需要宁国府的势力稳定政权,宁国府的唯一要求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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