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这人都反应了，也是厉害了。
覃无欢倏得抬起头，下巴磕在他的胸膛上，看着这老男人一脸的傻愣愣的模样。
呃……好可爱。
有种想欺负这个老男人怎么破。
“燕清尘，你再不说话，我要继续亲你了？”
燕清尘本来只觉得脑袋有些凌乱，听到她着戏谑的话，刚平静下来的心跟着也凌乱了，幸亏天黑，不然脸火辣辣的热度，定是红了一片。
覃无欢瞧着他真还没反应，两手一环他的脖子，果断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会笑的眼睛里都是点点月光。
“还不说？”
覃无欢俏皮地问。
燕清尘正如这黑夜中星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就是没开口的迹象，似乎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行径。
死腹黑！覃无欢再亲上去，顺带细咬了他一口。
除了微微拧眉，他依旧没有其余的反应。
你狠！
覃无欢连连啄了几下，只瞧着他从木讷到饶有兴致地看着。
吐血。
明明想要戏弄他的，怎么感觉自己被戏弄了一般。
覃无欢气不过，坏心思一起，绵柔的小手一瞬间溜进了他因方才情动而宽松的衣服口里。
呵！
在给我装镇定看戏哈，覃无欢霎那就发现燕清尘的目光变了，一抹慌乱从眼中闪过，隔着衣物急促地抓上她的手，粗重的呼吸再度而来。
目光睥睨而来，示意覃无欢不要再轻举妄动了。
覃无欢瞧着他这般，心底乐开了花，咯吱咯吱在他胸怀另一边笑。
银铃的笑声感染着燕清尘，使方才有的那一瞬羞赧冷却，隔着衣服握着她的手没松开，反而另一只手更加揉进她腰身几分。
无法形容的满足感充斥在心头，一切那般不可思议，怀中的轻柔好似他曾经不知何时丢失的一部分，如今终于回到他身体里一般。
午夜的风，薄凉，却凉不透两人心头的火热。
覃无欢坐倚靠在燕清尘的怀中，柔情蜜意，相依相偎，直到月落乌啼，浓到化不开的甜蜜仍在两人间传递。
多好啊，只是天总会亮，一切该面对的总得解决。
不知是清晨里的天实在有几分冷意，还是烦躁的现实让覃无欢感到了心累，上扬的嘴角还是耷拉下来，整个人也逐渐变得安静。
沉浸在狂热情意中的燕清尘并未发现，直到覃无欢无奈地缓缓直起了腰身，惊蛰了他。
覃无欢深呼吸了一口气，组织好用词和逻辑，笑盈盈地回头，看着他。
“燕清尘，天要亮了。”
燕清尘不明白她的意思，十分不悦她的离开，很想伸手拉回，却还是忍了下去。
“嗯。”
佯作不经心地回答她，覃无欢听了抿了抿嘴，好似要一股作气的模样，燕清尘这才有所发觉。
“你想说什么？”声音归于淡漠，没有黑夜中的那么温存。
覃无欢吐了一口气，抬起眼帘，尽量保持着笑容。
“燕清尘，你知道的，我不嫌弃的年龄，永远都不会，我……我喜欢你的吻，喜欢你的笑容，更喜欢你因为我紧张的模样，可是，我不能嫁给你……”
“咯嘣！”
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覃无欢的话，覃无欢看着他手中不知何时捏着的树枝。
怒火，失望，羞辱，受伤……总之那一瞬间，燕清尘切时变得严肃而冷漠。
疏离感油然而生，覃无欢咽下吐沫，明明不想说那些残忍的话，但是歪掉的命格总还得掰一掰，否则怎么收场。
“为什么？”
声音透着冰一样的寒气。
覃无欢习惯性伸手上前揉了他的眉心，被他一瞬间捉住，似要问个清楚的模样。
手就这么被他抓着，覃无欢也没收回的意思，幽幽叹息着说道。
“因为我答应过燕羽，治好她，让她如愿地陪在你身边，燕羽很爱你这个大哥，她跟我说，如果她有一日没了命，希望我留在燕府，陪着你，不要让你孤零零地活着，燕清尘，你真舍得让这样的燕羽看着我们俩幸福美满的在一块。”
这个理由真的很差劲，但是却很扎心，燕清尘半辈子都在为燕羽活着，不可能听了这话会不动情。
覃无欢注意到了他眼中的一滞。
是有那么一点点小挫败了，但是哪算啥，这才是她要的结果啊。
“燕清尘，我不属于这，我只是燕家的一个过客，因为看到你一次次不要命的付出，觉得心疼，我想帮你，或许我有时候是比较没神经，冲撞你，但那完全是因为你，你是对我来说是特别的，无论你信不信，你值得任何人温柔以待。”
覃无欢是真心发自肺腑之言，她不相信燕清尘感觉不到。
矛盾混杂的情绪在燕清尘的眼中划过。
“既然要走，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些无谓的事。”给了希望又在下一刻将所有湮灭。
燕清尘埋下脸，字字坚硬如石，一夜间，狂热的激动此时沦为笑柄般，欣喜变为绝望，多么荒唐可笑。
“我说了，你值得任何人温柔以对，明日我医好燕羽便会离开，可能不会再回来，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明白，无论是我还是燕羽，你都是很特别的人，我不喜欢你自惭形愧的模样，完全很讨厌，所以，燕清尘好好生活。”
覃无欢发现，她真的很不喜欢这么跟这个男人说话，前世好像也有这么一个场景……只不过很模糊，一时忘记了。
“呵……可笑。”
他突如其来的话，一股讽刺的意味。
覃无欢隐隐觉得不安，我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燕清尘抬起头，露出猩红的眼睛，覃无欢有那么一瞬，竟然在那双眼睛中那看到厌恶和恨意，是前世里从未有过的。
“在你心底深处，真的有我的位置？还是你最爱的人只有那个死去的男人，所以你才没勇气站在我的身边，和我一同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一字比一字说得狠绝，覃无欢完全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一时间哑口无言，因为他的话……震蒙了她。
对峙的双目，覃无欢在傻掉的半分钟后，炸毛了。
我去你个天，敢情这男人又在跟自己吃醋？这什么脑回路！
覃无欢完全气结了，一股子郁闷，支支吾吾对着燕清尘半天，头发都快急的飞起来了，愣是一句话没憋出来。
而燕清尘看着她这气得羞怒红的脸，还以为自己正是戳了她的痛楚，羞辱上头，才会这般。
彻底的绝望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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