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覃无欢就觉得自个嘴唇热麻麻的疼。
伸手摸摸跟肿了一样,立马翻了白眼。
我靠,什么时候失血还有这症状了?
昨个终究还是放了最后一次血,覃无欢觉得身子实在是虚的不行了,想想也差不多改回去听老翁头教训了。
看看皮肤又糙了好多,费劲地起了身,啥也不想了,那死男人,没良心,都为他做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没心没肺地生气,那就气一辈子吧,反正不怕老就行。
这一劫也算过了。
门一开,就瞧着燕江枫站在外面,昨个她好像记得是燕江枫抱她回来的。
好人啊。
“燕江枫,干啥呢?这么一大早就来谢我啊。”
覃无欢说笑着,想着昨个那药,燕羽喝了,铁定现在是神清气爽的,哪知道燕江枫愣了一下,表情僵硬了一下。
“无欢,怕是辜负了你的心,昨个你累睡着了,大家都送你回屋,结果下人没以为那药炉子里的药还有用,所以……”
燕江枫说得顿了一下,覃无欢眼睛都直了。
“所以啥?”呆笨地问。
燕江枫一口气接了下去。
“所以不小心给倒了,大哥已经在大厅堂罚那下人,正发着火呢。”
噗……
哪有这样的!!!
我……靠!覃无欢仰头骂天了,老翁头,你的雷呢,干嘛不劈醒我,那可是我的灵,我的血啊!!!覃无欢仰天无声怒喊道。
“无欢你还好吗?”
燕清尘瞧着她生无可恋的模样,忧心一问。
“好啥啊,那可是我……我……费心费力熬了半天的药,倒药的人呢,我问问她倒哪去了……”
覃无欢不管不顾地望着大堂跑,分明一点劲都没了,腿虚的打软,可是一点没迟疑,燕江枫表示……思绪跟不上,现在问到倒哪有啥用?
大厅里,覃无欢还在远处,就听到那传来了呵斥声,冷得吓人。
覃无欢疾步而来到了大厅门口也缓了下来,只瞧着一妇人跪在地上,不停地打着自己的脸,这得肿了吧。
另一旁的燕羽一副心疼之色,可正中之人,燕清尘却是一脸冰寒。
燕羽眼快,看到了覃无欢的身影,赶紧走了过去。
“无欢……”燕羽顿了一下,又羞愧地不知该如何开口求她替下人求情。
厅里的人都随着燕羽的话声转头而来,覃无欢傻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妇人,发怔。
那老妇人看到覃无欢,眼帘垂了一下,跪着朝她来了几步。
“覃姑娘,是老奴该死,万不该把您熬出来的珍贵汤药给倒了,您罚吧,老奴都认,都认。”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够心酸的。
“……”
覃无欢定神看着她,看得真的是欲哭无泪。
福婶子,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
倒药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在这府上见到第一人,福婶子。
“福婶子,你别打了,你把药倒哪了?”覃无欢有气无力地问,一是的确虚,二是恨不来。
众人皆一愣,福婶子不自觉地将目光撇向了燕清尘,动动嘴皮,没出声。
“……说。”
燕清尘来了一声,声音没那么冷了,福婶子这才开口。
“连着药渣一起倒去了屋后的废水沟里了。”
“……”
听到这话的覃无欢彻底的一头黑,绝望。
身子连连倒退了两步,整个人看起来比燕羽还虚个几分。
众人看着她不稳的身形,心都提起来了,好在燕江枫来得及时,一手稳住了她。
覃无欢叹了一口气,黯然失色。
“无欢,是那珍贵的药材没有余量吗?”
燕江枫只能这么想到,众人听燕江枫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只有一人表情漠漠,没有起伏。
覃无欢特想哭,表情可可怜了。
燕江枫看了都不舍。
“你别急,这次我陪你去找。”
燕江枫说道,燕清尘听了脸一怔,没说话。
覃无欢摆摆手,抬头看着燕羽。
“燕羽……”我能不医了吗……干巴巴地就是没说出剩余的话。
“嗯?”燕羽疑惑着,等待下言,覃无欢那心啊。
随即望向燕清尘,娘的,老娘这次是真的为你豁出命了。
“罢了罢了,我这还有一些,足够再熬一碗汤药,福婶子,没事了,你别自责了,燕清尘,你也别罚她了,她人挺好的。”
覃无欢幽幽地说,然后颓然转身,疲惫地离去。
燕清尘已经浑然一震,僵住了身子。
明明昨夜他已经检查过了药庐的每一处,根本没有那七瓣花……
袖口下的手,不禁握成了拳。
为何费尽了一切心机,都是空梦一场,留不下她。
“大哥?!”
燕羽发现了燕清尘紧绷的脸,十分的深沉,到吓人。
燕清尘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而是快速地走了出去,追去那摇摇晃晃的身子。
“羽妹,让大哥安慰安慰她吧。”
燕江枫暗暗地说了一句,也走了。
徒留佳人在那惶惶不安。
……
燕清尘追着身影过去的时候,发现她并不是去药房,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迟迟没了动静。
燕清尘在门外徘徊多时,终是忍不下,敲了门。
“谁啊?”没力气,真的没力气。
“是我。”
低沉的声音,覃无欢睁开了眼,没迟疑地起了身,朝着门口走,开了门。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他身后的光,覃无欢尽可能地扬起了嘴角。
“干嘛?不生气了?”
燕清尘眉宇骤然聚起来。
都这时候了,她还能有这心情。
“你为何看起来这么累?”明明昨夜睡得那么沉,那么激烈的……她都未曾醒来,
燕清尘质声寻问,覃无欢软软地打个哈欠。
“燕清尘,我站不动了,你要不进来坐下来跟我聊,要不下次再说,我想再睡睡,这样能尽快恢复体力,给燕羽在熬药去,那药得靠精神力,得超集中精神看火候,懂不?”
燕清尘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熬个药会这么伤她的精神,一时间胸口沉闷的很,但,本想让她多休息的,可是脚还是不由自主踏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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