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一会,覃无欢憋不住又问“我们到底是去哪啊?”
被他的举动搞迷糊了,可这沐振霆还是不说话,覃无欢只好乖乖认命的让他牵着走。
走啊走,两个多时辰了吧,两人穿着大红袍,都爬了一个山头了,覃无欢实在爬不动了直吆喝。
“不行不行,沐振霆,我爬不动了,我真的爬不动了,你告诉我咱们这是要干嘛去啊,再爬晚上都下不了山了,这新婚之夜,你难不成真要跟我在山洞……洞房啊?”
覃无欢挣开了她的手,蹲在了地上耍无赖,沐振霆瞧着她惨兮兮地模样,上前一步,覃无欢摇头,再摇头,直到他蹲在她跟前。
“上来,我背你。”
他低沉地的声音,真好听。
覃无欢看着他雄壮的背,乐滋滋地爬了上去。
沐振霆就这么带着她往上爬,覃无欢心里想着,都这个时辰了,肯定晚上是在山顶了,估摸着这男人是想带她上去看星星吧,毕竟山顶除了这美色也就没其他的了……
想着想着覃无欢在他的背上睡着了说,等到了山顶这人才叫醒她,慢慢将她放下。
覃无欢这边睡得模模糊糊的,睁开惺忪的眼,第一眼便就是霞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漫天的霞光映衬着大地,山间里瀑布流下的溪水直奔天际,这太美了。
覃无欢望得痴傻,瑶池不过也如此,没想到人间处处都是灵秀之地,覃无欢一下子就想到大蝴蝶那了……
“这里……”她讶然地望着眼前一切,真的让她有几分惊讶。
而令她惊讶的远不止于此,沐振霆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一条平缓的路,两边种满了树,走近深处,覃无欢疑惑,直到前方正对的不远处,霞光下照耀的竹屋悬于峭壁之上,两个红灯笼悬挂于门前,在风中摇曳。
覃无欢呆呆地望了一眼沐振霆后,小嘴半开,转身,加急了脚步朝着竹屋跑去,推开门,一眼望去。
房间并不宽敞,但却一应俱全。
喜床红被,桌上的合欢酒还有红烛……天啦,他一个上午都在这忙这个吗?
覃无欢木讷地走进去,推开窗户,已经惊呆了,她一直不会腾云驾雾来着,可是此时此刻她不就是临与空中吗?
远方的山景美不胜收尽落眼底……
“你喜欢吗?”
丫的这不废话吗?!!
覃无欢转回身,一个不客气跳起来,直接两腿不雅地环上他的身。
“喜欢,太喜欢了,怎么办,眼睛都涩得想哭了,你……你要是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好该多好!”
覃无欢说的一辈子自然不是沐振霆的一辈子。
而沐振霆只是淡淡地勾起嘴角,抵了抵她红红的鼻头。
“先吃些糕点吧,知道你饿了。”
沐振霆抱着她坐了下来,将甜点送于她嘴边。
覃无欢真的真的快被他宠坏了,她会越来越对不起老翁头给的名字怎么办?
都怪他!
覃无欢连着糕点一口咬上了他的手指,他眉头蹙了一下,又散开,一点怨言都没有。
覃无欢心软的一塌糊涂,牙齿上的劲送了,糕点入口即化,所以抵住她舌的只有他薄薄一层茧的指腹。
两人的目光一下子就变了,呼吸变得浓稠而短促。
覃无欢并没有吐出他的手指,而是坏心思地用着舌尖,一下没一下的刮过他的指腹。
沐振霆的脸都紧绷住了,目光深沉地凝望着她的脸,僵直的身子告诉他,不可以再放任,否则他会略过所有直接占有这个女人。
倏得一下,他抽出了自己的手指,上面还沾着她的黏黏的唾液……视觉感爆棚,他身下一紧……
覃无欢猝不及防,没想到他会这么粗鲁地手上,就连她的嘴角都还挂着丝状的唾液……模样想的尤为的可怜,恨的让人更加欺负她。
“你……”覃无欢刚要责备,沐振霆已经急促收回目光,站起身,点上了红烛。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覃无欢只好憋下那股子娇气。
待他倒满了两杯酒端来,覃无欢有一点点退缩,咽了一口吐沫。
“那啥,我……一杯倒,不能喝酒。”覃无欢遥想起前世桃花酿那梗,很惊慌啊。
这边沐振霆一愣,看着手中的酒水还有她慌张失色的脸,迟疑了一秒,显然他是很想让她喝的吧。
“要不我就抿一口,剩下的你替我喝行不行?”
覃无欢做了让步,而沐振霆听到她的话,显然很开心,因为眼角都翘了。
“好。”他把酒水放到她的桌前。
覃无欢看着,刚想拿起来,被他给挡了。
“等等。”
“嗯?”覃无欢疑惑的头一抬。
又怎么了?
沐振霆在她的目光下,取了她一缕头发,而自己坐于她的跟前,同样取了一缕。
覃无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用两缕头发打上一个结。
这……是结发?
季凌霄那会也没这个……
看来那时候是真的太简单了。
“你我结发即为结缘,往后是要双宿双栖,生死相依,饮下这杯合欢酒,便是礼成誓成。”
沐振霆将酒水端起等着她接,覃无欢中午那劲还没缓过来,现在又被打了一棒似的,痴傻地看着手中的酒水。
双宿双栖,生死相依?
生死相依……
覃无欢在感动的情潮中挣扎出一丝理智,霍然抬眼看他。
沐振霆看出眼中的凝重。
“你想反……”
“你的意思是你愿与我生死相随是吗?”
两句话同时而出,只不过沐振霆的话被她所打断。
沐振霆听着她的话,紧在胸口的那团闷气骤然化开。
“傻丫头。”
他的手捧住了覃无欢的脸,轻的,柔的,坚定的。
“此生此世,你既已成我妻,哪怕是为你而死又有何不可。”
覃无欢的手抖了,合欢酒一瞬打湿在了她的红色罗裙上,沐振霆看着跌落的酒杯,一愣,宠溺而责备的目光瞥来,将她的酒杯捡起,细细擦干,再倒上。
“不可再撒,不吉利。”
他说。
覃无欢的五脏六腑都快裂了。
呆滞地随着他的动作勾起他的手臂,看着他将酒一饮而尽,然后静静地等待她饮下。
覃无欢闭上凝重苦涩的眼,终是自己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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