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无欢朝着他身前，骤然一靠，调皮的眼睛里似有星光在动，明丽动人。
越司呼吸一窒，胸腔间那股难忍的暴动快要冲破他所有的经络，让他暴走，做一些他梦寐以求的事。
“不乐意？”
覃无欢鼻息再靠近一点，脚尖最高状态，然后腰也僵了，就等着他抱上来了，结果门外来了不速之客。
我去，黑压压一片。
覃无欢那还有时间跟越司在这**，赶紧地躲到他身后。
“你们来迟了，我已经是这个人的了，睁大你们的双眼可看好了这人啊，越司，别为了几两银子不要命哈！”
覃无欢还特别不厚道地说。
然后那些人各个凶神恶煞怒目而来。
“越先生，既然有缘在此一聚，何不分我们一些，日后江湖再聚，皆好说。”
为头的人这么一说，覃无欢立马冲着越司摇摇头。
“我不要被分尸。”
“……”
越司看着她那苦哈哈的小脸，额头有点爆青筋，目光一扫而去。
“不想死的就滚。”
嚣张的越司大大，覃无欢露出同仇敌忾之色。
“对对对，赶紧走，大晚上的不睡觉都来这送死干嘛？”
“……”
然后一窝子人就涌了进来，刀剑无眼的，吓得覃无欢直接一晕，趴在越司身上，灵魂出窍而去。
酒楼算是被拆了一半了，那些人一路追他们追到了郊外。
覃无欢看见了，越司手臂和小腹都受伤了。
心疼归心疼，但决不能心软，两码事。
等彻底甩了那波人，覃无欢这才回了宿体，此时天已蒙蒙亮，一场恶斗算是过去了。
覃无欢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他鬓角冒冷汗，一副隐忍的辛苦之色，不行了，覃无欢赶紧地甩开眼，爬离开他几步。
扑通，他就体力不支摔下去了。
诶呦，他一人斗几十个高手还是不行啊。
覃无欢又走了回去，蹲在他面前，开口问了第一次。
“要不要把我交出去？交出去，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覃无欢这话一说玩，手臂就被他所钳制住，急红了眼他的眼，然后作死了就是不闭上。
叹息一声，想着还是来日方长吧。
覃无欢寻了一处荒废的宅子，撑着他进去，他昏昏沉沉的，脸色异常的红，还冒着汗，铁定是发烧了。
覃无欢一再让自己狠心点，还特地跑过去说了狠话。
“我不会救你的，我小命要紧，你要是死了最好，我再去抱另一个大神的大腿……”
在她这些搞笑的狠话后，越司昏迷了，覃无欢骂天了。
等到越司豁然睁开眼，瞪向周遭时，脑子里一阵恍惚，意识苏醒的时候，第一个直觉便是去找寻那抹身影。
“醒了？”
坐在门口的覃无欢勾头朝里叫了一声，越司捂着腹部的伤，倔强地站了起来，真他娘的不要命了。
瞧着他走得摇晃，覃无欢真的要崩溃了，跑过去，抱着他的上身，瞪着他。
“干嘛？怕我跑了？我不跑，有你这天下第一护着，我最起码还能多活些时日呢。”
覃无欢强硬地将他推回原处，还扯了伤口，听到他抽吸声，覃无欢特地落进下石戳戳。
“疼死你算了。”
一遍嘀咕着一遍再次给他重新包扎。
越司看着她的发心，闻着她的味道，胸口那难忍的悸动让他终于忍不住地抱着她。
“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很轻很慢如梦般不可思议的声音。
就这么突然的，猝不及防的。
“……”
覃无欢腿都软了。
“等……等等……越司，你烧糊涂了，你要休息……”
“我的无欢。”他深情的一唤，这覃无欢听过千遍万遍的呼唤，打断了她的话。
啪！
一道无声的炸裂，那是覃无欢心碎开的声音。
她一直在忍着不是，为何偏偏就这一声称呼，就快要把她击倒了，来之前她就料到了啊，他可能会想起前世记忆，就像宋胤想起第二世她咬他的事……
覃无欢动弹不得，任由他抱着，整个灵智乱糟糟的。
抱了好久好久，覃无欢一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心间只有股股的伤感之意。
可挣开之后，却不得不面上他染了墨般的眼睛。
“你记得什么？”
覃无欢声音有几分颤，说实话她很怕，但这无法阻挡事实。
“我在等你，一个生生世世都会来我命里，然后无情离开的人。”
外面乌云密布，狂风肆虐，吹得草屋摇晃，而覃无欢却面色未改。
“你……不觉得自己疯了吗？说这种话？”
草屋摇摇欲坠，而他们之间的那暗潮涌动也在跟随着翻滚。
“疯了吗？从我记事，我只知道，我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人的脸，就只有你，我慢慢意识到，这世间与我有何干？我活着不过是在等你而来，而你终于来了。”
他低喃细语，覃无欢心紧的透不过气，一切正如灯芯所说了吗。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轰隆，外面雷声作响，不是老翁头的雷声，是能覆灭天地的雷声，阴暗的天，闪电地光映着他的脸，有够恐怖。
“我是谁重要吗？季凌霄，燕清尘？少爷，大叔，还是静远书院的宋……”
“够了！”
覃无欢很怂，吓得腿软，惊恐地看着他，咽下口水。
“那你该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生生世世，你都要戏弄我？”
覃无欢的下巴被捏住，眼中的他如困兽一般，受了伤，哀怜却还在愤怒挣扎的模样。
“我……”
覃无欢的话被雷声所掩，闪电击中了屋外的树，让她从惊吓中有了一丝理智。
这是老翁头在提醒她吗？
覃无欢抬头看向他，脑子里闪过他的话……
他说了那么多，并没有胥越这个名字。
所以他并不完全记得所有东西不是，更不知这是他在渡七劫。
覃无欢呵呵呵笑出了声，抬头看向他。
越司被她豁然开朗的傻笑给怔神。
“你在笑什么？”
有怒气。
覃无欢笑容一收，埋怨的眼睛一瞪，抓上他捏着自己下颚的手。
“你捏疼我了？大叔！”
覃无欢这么一叫，越司脑袋里第四世不断地涌出她这样的叫唤，最后还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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