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婶说,你每次来这都是带着一堆伤来,住不了两三日这样子就匆匆离开,为什么不休息好再走呢?”
难怪她在天上的幻境里会错过,住一两日就走,是多不想在这久留。
因为什么呢?
反正大概是与她有关。
“三年后,如果我不放你走,你现在还会这么说吗?这样做吗?”
越司蓦然沉沉地道出这样的话,覃无欢眼睛亮了一下,非但没有悲,反而欣喜不已,抬起头,迎上他的脸。
“这么说,你是信我的话了?”
答非所问,覃无欢闪动的眸子望进了他的心扉里。
信了吗?不,他不知道,他唯一想知道的是,如果三年后不放她离开,她会如何?会恨他吗?她不能恨,因为他不过也是自私而已。
覃无欢瞧着他变化莫测的眼神,释然一笑。
“越司,三年后的事,要不三年后,再烦吧,现在,我们不如活在当下,不好吗?”
覃无欢满怀期待地说道。
越司真的,真的有那么一刻就要被她说动了一般。
可是,他不是傻子!什么三年,他要的不仅仅是三年。
覃无欢被他用力扯开了,只瞧他低垂着眼帘,冷笑道。
“你还当我是前几世的傻子?随便你听说两句,就摇头摆尾地向你乞怜你那自私的爱吗?”
我靠,覃无欢自认为天打不动她,雷,老翁头的雷也吓不住她了,偏偏就这么一句话,就像带着刀刃的风,快要把她割得体无完肤了。
心,疼吗?
很疼,覃无欢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不是……明明不是这样的。
覃无欢朝他靠前一步,而他瞬间转身,自己上了床,盖上了被子,背朝她,一副绝情冷漠之色。
月落乌啼,赶路的时候,他还是拥着她入睡,而此时,共在一张床上,却背对着背,像是隔了万水千山。
方才多欣喜,现在就多寒心,只可惜,她还无处伸冤,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而背过去的越司,同样是睁着眼睛,几近天明。
翌日一早,覃无欢起的迟了,醒来的时候越司已经不在床上。
门被敲响,福婶子捧着衣物朝她走了过来,比划比划。
覃无欢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这是越司很早以前备在这的衣服。
覃无欢洗漱完去吃早饭时,越司正在外面练剑。
可能是她眼神太过痴迷,望的那人身子一僵,而后投来目光,两人相视,只是短短的一秒后,便收回。
覃无欢心中呵呵,特想哭给他看来着,可是……哭不出来了。
福婶子看着一对新人笑笑,又朝着覃无欢比划比划。
覃无欢看完愣了一下,随即望向屋中的画。
福婶子说,他总是看着画,独自流泪……
我去,这下她是真的骂不得怨不得也打不得了。
山村的生活很悠闲,几乎和前几世无异,只不过多了福婶子这个长辈,覃无欢有时候更觉得真实,就好像有人实实在在地见证着他们的点点滴滴。
只不过,和前几世唯一不同的就是,没有火热的缠绵,也没有含情脉脉地相视。
覃无欢搞不清楚越司脑子里在想什么?她会不经意间抓到他投来的爱意,但只限于一秒,就变为冷漠。
这样无形中相互折磨,真的,覃无欢找不到突破口。
农舍还是被江湖人所发现,不断有人来挑衅,但不能来多少人,都伤得很惨,有些人不信邪,甚至找来了一帮。
可是,越司动手却一次比一次狠,狠到最后大家都心生畏惧,到最后,有些人不在这耗时间,就陆陆续续走了。
晚上,福婶子比划,问他们要不要到别的地方躲躲,省得每天都这么不安稳。
覃无欢摇摇头,越司擦完剑恰时进屋,看着她们俩,福婶眼中的担忧和恐慌全部落入他眼底,而覃无欢一点不为所动的神情,却让他心紧。
她就这么无所谓吗?
晚上同卧而眠,这是到这农舍的第一次,覃无欢被他一道蛮力强拆入怀。
“不要说话,否则只会让我更恨你。”
低沉的声音恐吓着,覃无欢被他堵的哑口无言,只能顺着他的脾气来。
伊人憔悴,覃无欢郁郁寡欢,而越司明明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肯作出让步,就这么耗着。
直到突然这么一天。
外面下起了雨,一个撑着油纸扇的男人站在了他们家门口,朝着覃无欢投来温柔的笑容。
覃无欢吓傻了。
不顾雨水往外走,结果没有走到两步,就被身后的人拉了回去。
越司横着眉头看着院门口的人,覃无欢敢打赌他随时都能朝着门口拔剑相向去。
“别,他不是坏人,他是我……”
越司回眸而来的目光,凶狠猩红。
“是来带走你的人,我没忘!”
覃无欢错愕,脑子嗡嗡的,什么时候……混沌的脑子突然想起,第三世,他们曾擦肩而过。
我去,覃无欢糊涂了,看着院门口的灯芯,傻了。
对,灯芯,就是灯芯,他出现在胥越的七劫里了,按照他的话看来,第三世他就记下了灯芯,有了交集,可是为什么这劫并没有毁呢?
灯芯,你又在干嘛?
灯芯抬着步子终究还是进了屋,一步步潇洒而来。
覃无欢没有拉住越司,看着他冲了上去,就像对待那些来的江湖人一样对待灯芯,可是,怎么可能伤到并没有在历劫的灯芯。
灯芯几乎不费任何力气地躲开了他所有的进攻,然后带着温润地笑容疾步走到了覃无欢跟前。
“傻瓜,我说了,这劫过不了,你怎么偏就不信。”
灯芯宠溺而慢悠悠地说道,覃无欢只瞧着越司把剑而来,下一瞬,她挡着灯芯的身后,朝着胥越摇头。
“你打不过他的。”
覃无欢心已经乱透了,脑子也不好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开!”
还在劫数中的胥越根本想中了魔一样,疯狂暴躁地继续厮杀过来,最后被灯芯只用了一只手,轻轻一甩,十分不客气地摔在了地上,一口闷血喷出。
惊傻了覃无欢,愕然回头,看着灯芯。
“灯芯,你在干什么?”
灯芯将朝着胥越凉凉的目光收回,继续用着温和的目光对着覃无欢。
“我在帮你,傻瓜。”
“……”覃无欢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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