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因果
作者:折耳听音      更新:2019-10-06 15:15      字数:2226

住持细细地看了覃无欢后,感叹道。

“无尘从小便入寺,如今已有二十年,道行虽高,却从未有一日真心在佛上,原因是他心已沉寂,如何成大善,佛门不过是他回避外界之地,却并非他心之所向,这个孩子说自己是尘缘已了,实则确却是最大的心劫未过,他的道没有方向,或许只有他的有缘人才能真正渡他此心劫,这二十年贫僧一直在想,谁会是他的有缘人,现在看来那位有缘人想必就是你了,虽不知施主你何时与无尘结下渊源,但贫僧在此有一事相求,明日下山后,劳烦施主多为照顾他些,无尘他……他出生贵族却不喜世俗,二十年来,不知喜不知哀,亦不知笑与泪,实则是个苦命之人,现下你出现了,但愿他能找到自己心中真正的道。”

住持的话让覃无欢的心彻底乱了,黄莲在口。

入夜,覃无欢试着去胥越的梦中走一遭,本以为他心意如此定会没有梦,可是她竟然入了。

进去就是一片空白,没有边际,没有一物,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

覃无欢在白茫茫的空间里无厘头地走,走了多久多远,她不知道,反正就是没有看到胥越的身影。

是他在故意躲吗?

覃无欢走得疲软,累得一屁股坐在地,气喘吁吁地,再度环顾四周,还是白花花的一片,这种真的是梦吗?为何她会觉得如此恐怖,如此瘆得慌,没有生机,没有希望,更没有方向,他的梦是心中所想,这样的梦是不是也是一种警告。

未来的某一日,迟早的,他会把三界筑成这副模样?

这样的想法让覃无欢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随即站起身来。

“我知道你在,出来见我,别躲猫猫了,一点也不好玩!”

覃无欢冲着空气喊,喊得回声在空间里无穷尽的回荡。

还是没有出来,这男人是铁了心耍她玩吗?

“你不是说不爱我了吗?不爱我干嘛还要躲我?说明你心虚啊,出来,人呢!有本事就别躲!”

覃无欢以为激将法会将那男人逼出来,可是整个空白的空间,仍旧没有他。

呕死人了,覃无欢小性子也出来了,就在梦里吆喝了一夜。

天要亮了,覃无欢痴痴傻傻没形象地躺在这地上,眼珠子转了转,而后起身。

“算你狠,老娘不信了,明天我还来!”

说完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这白昼之地,待她身影消失的一刹那,在禅房里的胥越亦是睁开了眼睛,没有一丝情绪地起身,然后收拾东西。

太阳还未真正出地平线,寺里的早习还没开始,胥越已经拿着包袱走出了寺庙的大门,住持似乎早有预料他会这个时间离开,早早地便在门口等候。

胥越上前礼拜,住持笑着点点头,而后转过身去,遥望着山下的地平线,悄然开口说道。

“旭日东升,却日落西山,缘起自有缘灭,即种因则得果,一切皆命中注定,为师与你二十年,从未看清你心中所想,但为师不愚,你心从不在此处,日后之路,须你自己决断,为师只能在这诀别前送你一句话。”

胥越并未眼帘下阖,依旧做着佛礼。

“师父请说。”

住持瞧着他二十年如一日的面容,只有心下叹息。

“一念愚则般若绝,一念智则般若生,孩子,去吧,去寻你真正的心中之道吧。”

住持说完便往寺庙里走去,而胥越听有所悟,只是朝着寺庙鞠下一躬,而后迎着升起的红日之光,慢步下山。

行至半山腰,就发现一人坐椅在树杈之间,口中含着狗尾巴草,冲着他傻笑。

胥越定下脚步,迎她面容,只是静望片刻便继续前行。

覃无欢努努嘴,吐了狗尾巴,跳下树来,咣当一声。

诶呦呦叫了半天,那人也没看回头,诶……似乎她所有的小心思他都看透了。

赶紧地提起脚步跟上去。

“真是的,亏我聪明一回,还以为你见到我会夸我一下呢,竟然知道守株待兔,可是你似乎一点也不惊喜哦。”

覃无欢自顾自地说,丝毫不受他冷漠以对。

胥越的耳朵像是自行闭起了一般,跟梦中有的一比。

“你好歹跟我说句话诶,咱们这是要去哪?”

覃无欢甩着柳叶,已经说到了口干涩燥的地步,这人就是没有回答,定力可真足。

行下了半天的路程,这人终于有了第二个动作,就是停下脚步歇息。

覃无欢走得也腿酸了,见他坐下,赶紧地朝着他身旁一坐,肩靠肩的那种。

胥越眉头皱了一下,并没有动身,而是看了她一眼后,继续自己的动作,拿出干粮和水。

我去,覃无欢这是该笑了吧,他竟然没有挪屁股,这是好事?

覃无欢瞧着他放下手中的水袋,立马伸手拿了过来,对着口就咕噜噜地喝了起来。

胥越的拿着干粮的手还是僵了一秒,只是她不曾察觉得一秒。

“你还喝吗?我肚子也饿了,给我点干粮。”

覃无欢把水袋还给了他,顺便很自觉地还夺了他手中的干粮,胥越看着她吃得乐滋的模样,什么都没有说,竟将水袋收了起来,然后闭目养神去了。

覃无欢被他这一动作搞得差点噎着。

嘛意思啊?

不躲不生气也不让?这男人难懂的级别又高了一层。

覃无欢怀疑他是不是都睡着了,一动不动的,这特么好可恶啊啊啊啊啊……心里正郁闷呢,余光就偏见了路边的狗尾巴草,眼珠子一翻,乐呵了。

胥越根本没有在睡,只是在心中背诵经书,骤然而来的鼻息间的痒意让他不得不睁开眼,捉住了那只正在使坏的手,而后用力一甩,霍然起了身,拉起地上的包袱继续行路。

覃无欢整个人还在蒙圈状态,反过神,只瞧见那人已走远,赶紧的追上去。

“生气了?”

覃无欢好奇地问。

胥越并没有回答,还是走自己的路,覃无欢手臂一横,挡在了他的跟前。

“咱们俩好好说一次话,可以吗?”

“我不知与你还有何话可讲你若心烦或疲惫,还是趁早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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