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凌凤快速走进店里,见墨凌沣一人独坐,不知想什么想得正入迷,她恶作剧的拍了拍他的背,笑着开口提醒道。
墨凌沣条件反射的打算出手,回头一看,是她回来了,幸好没有出手伤及她。
“你去哪儿了,我还担心你半夜回不来,若是到了午夜危机之时稍有差池,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你终于回来了!”
墨凌沣越说越激动,快速抱住她,不肯松手,心里涌上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
“我知道你一直会在这里等我,所以我回来了呀。”凌凤安慰道,继而又说道:“我还把一位朋友也带过来了,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吧。”
凌凤碍于有外人在场,赶紧推开墨凌沣,墨凌沣十分诧异,先前从未听凌凤提起过她还有另外的朋友。
想必是她失踪那两年交的朋友,怎么这会儿冒出来了?男的还是女的?瞬间,他心里冒出重重疑问。
“就是这位朋友。”凌凤朝外面看去,同时,店外的男子也渐渐朝他们走过来。
墨凌沣见状,瞬间将凌凤的手握得紧紧的,凌凤微微皱眉,倒也没有甩开。墨凌沣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前一刻在岛上见到这名男子时,也以为他不是人。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没有半分血色,连唇色都是白的。
一双蓝色的眼眸中透着精明,身材高挑,一身锦缎黑袍,黑眉如同墨染,一头浓密的黑发一半束起,一半披散在后背上。
银色的发冠上刻着精致小巧的火焰形图案,冠间插着一支银簪,簪上镶着一颗指铜钱大小的蓝色宝石,着实引人注目。领口间以金色花纹图案钩边,袍子很长,看不到脚,让人觉得他是飘进来的。
若是人,看样子也是个受了严重内伤的人,不然这副脸色如何做解?
但他生的十分俊毅,还未开口说话,单单看这面相,就令墨凌沣这般凭外貌就可鹤立鸡群之人在心里着实自惭形秽了一番。
他的肤色苍白得异于常人,但缺丝毫不影响他的俊朗,但这副脸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干不净的东西。
墨凌沣和凌凤都不信,这世上哪儿会有那玩意儿,不过是鬼祟之人的心理作用罢了。
若真有那玩意儿,那么,多年来,逝者无数,这世间到处都不干不净,哪儿还会有人生活的地方,又怎得一刻安宁?
况且,据说寻常人是看不见那玩意儿的。方才掌柜和店小二见墨凌沣不走,又不方便赶人,于是自己去休息去了。
墨凌沣在阳城中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其名声如雷贯耳,他下榻的店,足以令其逢毕生辉,谁敢赶人。
这位客官想待到什么时候任其随意,他们可是要睡觉的,狗命重要呀。幸好他们不在,不然,非得吓得半死,饶是墨凌沣这等见多识广处事不惊之人,方才也险些乱了分寸。
他只会和人打交道,但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他深知自己不相信的东西,并不代表它不存在。显而易见,凌凤的存在就验证了这个道理。
“在下墨凌沣,请问公子如何称呼?”墨凌沣心中警惕,面色不改的问道。
“将她的手松开些。”
男子走近他俩,眸光往他们紧握的双手上微微一瞥,继而不冷不热的开口道,像是个路人,见不惯他俩此番作态。
“公子是不是多管闲事了些,敢问你和凤儿是何时结交的?”
墨凌沣对他提出的要求不予理会,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他客客气气的对他打招呼,对方反而命令他,他凭什么听命于人?倒是这个男子的蓝眸,令他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一人――慕容雨泽。
他眉心微蹙,略显不悦,对视上对方的蓝眸,瞬间,像是受到了一股莫名的驱使,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将凌凤的手松开了些。
“现在太晚了,公子,你早点儿休息吧,有事儿明天再说也行,不然你们聊,我先去休息了。”
快到午夜生命力延续之时了,凌凤刻不容缓,必须找个地方安睡,墨凌沣手心里都是冷汗,方才的感觉实在太匪夷所思,凌凤也感觉到了,但是,两人仿若无事,没有道破。
墨凌沣就此提议,让凌凤先到墨府休息一晚。
对方定是缠着凌凤而来,墨凌沣就算心里慌乱,在言语上也没有表现出半分失措,以免让凌凤也跟着乱了阵脚。
墨凌沣猜想,凌凤方才说,这位是她的朋友,想必凌凤对他也有所了解,他与凌凤的朋友第一次碰面,二话不说就带着凌凤逃之夭夭,将来可是会被她取笑的。
只要对方对凌凤并无恶意就好。只不过凌凤虽然经历坎坷,但是阅历不足,很容易轻信于人。交了个旁门左道的朋友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想住店?我已经在此等候你到此时了,掌柜也睡下了,我已经问过了,今天这店里客满,你不会想破门而入,和别人挤一个房间吧?不然你睡大街?睡房顶?或者用幻形术跑到我看不见的地方睡?你让我于心而忍?”
墨凌沣滔滔不绝的将凌凤可能做出的决定都说了出来,任谁都听得出来,他这意思明摆着就是“我等你到此时,你就去我府上休息一晚又如何?我那地儿又不是虎狼之窝。”
困意袭来,凌凤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连连点头,在哪儿都是睡,应下他也无妨,她睡的是墨府的客房,墨凌沣早早为她收拾好了的。
墨凌沣见她疲惫,弯腰直接将她背了起来。
“在我背上好好睡吧,我背你回去。”他轻声对凌凤说着,不顾另外一人,径自离开。
那人不做声,面上不怒不喜,刻意往旁边挪了几步,避免与他们擦肩而过。
墨凌沣对那人并无好感,看样子来者不善,凭空冒出来的人物,单单那副脸色,其五官样貌就已经让他自惭形秽,若是那人内伤好转,脸色红润了些,又要增添几分吸引力。凌凤若是与那人相处久了,增加了些好感,心里哪儿还会有他墨凌沣的一席之地。
“我今天才认识他的,据他所说,是他安排我师傅到岛上,教会我易容术的,我不信他的一面之辞,于是自己用幻形术回到了阳城,但他也尾随其后一起跟过来了……如此可见,他不是一般人。”
困意袭来,凌凤趴在他的后背上,断断续续的说着。
“睡吧,明天再说,凤儿,苦了你了。”墨凌沣轻声说着,他尽量走得轻巧些。据他感觉,那个男子并未跟踪而来,不然他必会有所察觉。
“没事,最苦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我回岛上想带几个小精灵过来,助我一臂之力的,但是……没想到把这个大家伙引过来了。”
“我对他一无所知,见他跟过来了,又甩不掉……才说他是我朋友的,这么一说也不得罪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师父真是他安排的,那么他也有恩于我。”
“我对他并不了解,也并非轻信于人,看他行事鬼祟了些,怕是不怀好意,等弄清楚他是敌是友再说,你可得小心点儿。”
“嗯。”墨凌沣听她交待得细致,心头一暖,应声道。他若是需要她提醒之后才会有防备之心,那么早就死过八百次了。但她的提醒,正是他梦寐以求想要的关心,让他心头霎时间包裹着一种被细心呵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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