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城。
金铁轰鸣声,喊杀声响彻天地,擂鼓阵阵,箭矢如蝗虫般乱舞,大地上的血已经干涸,而厮杀依旧继续。
此时已经是三天后的陈留,护城河大半都已经被砂石填满。
小明王也是发了狠心,不顾麾下将士的死伤,士卒们如同澎湃汹涌的浪涛,一波接着一波,攻打着城池,小明王就是要让陈留城守军没有休息时间,不得不疲劳应敌,反正自己兵马充足,粮草也已经有一个半月的供应,小明王倒想看看这陈留城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刘德持着诸葛连弩,扣动扳机,弩矢瞬间飞射,射中一名正要爬上城墙的菩萨教徒,他在哀嚎声中坠下城去,顺便砸中了跟在他后面往上爬的一名士卒。
刘德将弩匣打开,一摸腰间,却发现空空如也,弩矢已经用光了。
“靠!”
刘德暗骂一声,将诸葛连弩收了起来,拔出了赤霄剑。
刘德身边只有戴宗与几名虎卫,典韦和许虎都被刘德派了出去,别看只有短短的三天时间,城上校尉、都尉已经战死了数人,可见战况多么惨烈。
“安北将军!咱们的箭矢已经用光了!”一名令兵前来禀告道。
“用光了?那就用人来填吧!命城内作坊加紧赶制箭矢,在命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各城门!把附近的房屋全部拆了,当做滚石檑木!”
“是!”
令兵匆匆下去传令了!
“将军!敌军又上来了!”一名将士喊道。
“别废话,跟我将他们打下去!”刘德抱起一块大石头,瞅准目标,狠狠地砸了下去!
“小明王大人,已经连续攻打三天了,将士们都有些疲惫,不如修整几日,然后在攻城。”一名罗汉将军建议道。
“不行!”
小明王断然拒绝,“我军疲惫,敌军要比咱们更加疲惫,只在坚持一下,陈留必破,休要多言,传令下去,加紧攻城!”
“尊令!”
......
“主公,我率领预备队上来了!”简雍提着佩剑领着一队人马,冲上了城墙,换下已经坚持许久的守城将士!
“老简!你怎么上来了!你一个文士!快下去!”刘德说道。
“主公放心,吾虽为一文士,但也不是没有历经战阵,这点仗势还吓不到我!”简雍反而笑道。
“荀先生呢?”刘德问道。
“荀先生正在配合牛主簿组织百姓拆除房屋!”
“善!多亏了有你们在,不然单凭我一人,如何能够守住这陈留城!”刘德叹道。
“主公谬赞!”简雍赶紧拜道,“主公,现如今咱们应该想想办法,将士们早已经疲惫不堪,伤亡惨重!箭矢也已经殆尽,臣领上来的预备队已经是最后一支预备队了,在这么下去,恐怕陈留城守不了几日了!”
“必须想个办法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州府援军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现在只能靠咱们自己了。”
等到傍晚,菩萨教终于鸣金收兵,本来攻势甚猛的敌军,瞬间如同潮水一般,一下子就退了回去。
刘德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三天的时间,不光身体上非常疲惫,精神也一直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主公!”
戴宗走了过来,站到了刘德身旁,戴宗在刚才的战斗中肩膀被劈了一刀,现在虽然已经包扎上了伤口,但还是有血迹印了出来。
“伤势怎么样!”刘德关心道。
“并无大碍!”戴宗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笑道,不过脸上的蜡白可以看出戴宗并不好受,只是在强忍着而已。
“命简雍组织百姓收拾城墙,处理伤员,在令荀彧、牛洪和一干将领前往府衙议事,对了叫上项太守还有李雷。”刘德挣扎着站起身来,对戴宗吩咐道。
“是!”
戴宗应道,匆匆的前去传令了。
是夜,灯火通明,大堂内的蜡烛随风摇曳,众将士聚集在大堂,皆有些心事重重。
“安北将军!”项睿看到刘德,微微一笑,向刘德拜道。
“项太守!”刘德亦是回礼,“项太守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今日看来,气色到是红润不少!”
“休养了几天,身体恢复了不少,这几天多亏将军了,如果不是将军在,这陈留城恐怕早就守不住了,本官也就成了大周的罪人!看将军现在的模样,可是已有破敌良策?”项睿问道。
刘德大笑:“不过是一帮土鸡瓦狗之辈,破敌指日可待!”
众将也被刘德的笑声所感染,气氛有所缓和,刘德与项睿作为城中的主将与太守,只要他二人没有任何慌乱,定能够稳定军心。
刘德其实心中有些忐忑,此次计谋也是个赌博,刘德讨厌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每次赌博都有可能将军队陷入非生即死的局面,但又不得不赌。
但刘德没有表现出来一丝担忧,而是信心十足,穿越至今,喜怒不形于色早已经练得非常纯熟,而不像刚开始的时候将所有的喜怒表现在脸上,让人一看就透。
“大家过来看!”刘德呼唤众位将士道。
大堂中央已经挂上了一副陈留城地形图。
刘德指着其中一点道:“菩萨教中军在城外二十里处扎营,就是这里!”
“而他们的粮草全部是搜刮的附近百姓,能坚持多长时间咱们并不清楚,但据我猜测最少一个月应该是有的,被中军包围在里面,其余围城部队都需要中军提供粮草,将所有粮草都布置在了一处,之将成了他们一个弱点。”
“主公的意思是偷袭敌军粮草?”秦琼说道。
“没错!就是偷袭敌军粮草,敌军没了粮食根本撑不了两天,陈留城四周也已经被搜刮干净,敌军就算在搜刮短时间内也找不到粮食!只能撤退,而那时候,咱们就可尾随其后,使其疲于应对,然后趁弱攻之,我军必可大胜!”
“可是敌军粮草被中军团团围住,就算他们全力攻城最少也有一万兵马看守,咱们怎么偷袭啊?”一名将领疑问道。
其余将领也是议论纷纷,颇有些不解。
只有刘德麾下将领没有出声,静静等待刘德的命令,经过一系列事情,他们早已经对刘德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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