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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项图死了?”
张秋明向属下问道。
这名属下拱手道:“是,项图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城,经卑职打探,项图后背中了咱们的毒箭,然后不听医师安心养伤,日夜操劳战事,毒气已经深入五脏,昨天听闻张将军拿下平杜,气急攻心,毒发身亡。”
“消息来源靠谱吗?”
张秋明询问道。
“是从去给项图治病的医师徒弟那里得来的消息,应该错不了。”
张秋明扭头看向贾复、岳飞二人,问道:“二位怎么看此事。”
贾复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受的伤还没好太利索,贾复有些迟疑:“项图此人素有谋略,十分冷静,颇有大将之姿,当初张将军百般挑衅,都未曾派兵出城,更何况就算失了平杜县,只要历城不失,虽是孤城,但齐军依旧立于不败之地,咱们大军依旧不敢全力南下,怎么会气急攻心而死呢?会不会有诈?”
张秋明点点头,并未同意或者反对,而是对属下道:“继续监视城中动向,如有情况立即回报。”
“是!”
张秋明在转过头来道:“项图如果真的死了,城中必然混乱不稳,项图如果未死,城中防备明面松懈,暗中必然十分严谨,所以,咱们倒是可以从兵马调动上查看出项图到底是生是死!”
张秋明能担此大任,刘德就是看中了张秋明的谨慎小心。
贾复与岳飞拱手应道:“任凭张同知差遣。”
是夜,西城门大开,从城门中行出一溜车队,马车上装满了东西,沉甸甸的,车轮压在地面上,碾出两道沟壑。
张飞接到哨兵的禀报,倒是颇为惊奇,“你是说,有城中世家想要求见某?”
“是!”
张飞摸了摸颌下虎须,点点头道:“让他们进来,顺便召集众将议事。”
哨兵应声而去。
等到众将齐聚,一名身材颇为肥硕,身穿蜀锦的中年男子被侍卫带到大帐当中。
男子弯着腰,颇为谄媚的向帐中主座的位置躬身行了一大礼,“历城李琛拜见张将军。”
看着宛若狗腿子的李琛,张飞喝声问道:“李琛,你来见某,可是来投降的?”
李琛身体一顿,早已编排好的说辞一下子就被张飞的这一句话给打乱了,刚开始不应该先问一下为何而来吗?
李琛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在向张飞躬身道:“草民愿献城以降将军!”
张飞突然大怒,猛然一拍案几,喝道:“大胆贼人,某看你是奉那项图之命,用诈降之计来诓骗吾等,某岂会中如此低劣之计!来人,拉出去,斩了!”
李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从李琛的胯下直接流出一滩水渍,竟然被张飞给吓尿了。
等到侍卫要将李琛拉走的时候,李琛才反应了过来,拼命大叫道:“将军!将军!项图死了,项图于昨天毒发身亡了,城中早已大乱,吾知历城已经守不住了,这才来投降将军啊!”
张飞这才挥挥手,让侍卫将李琛放开。
“你是说项图死了?”
李琛拼命的点头,“死了,昨天死在了府衙内,现在城里没了主事之人,将士们也都是人心惶惶,吾知道没了项图,,历城肯定守不住,这才出城向将军请降,除了我们李家,城中还有半数世家将领均愿意归降于汉公,这是名单”
说罢,李琛将手中的帛书递到了前面。
侍卫接过帛书,查验一番,然后双手呈给了上方首位的张飞。
张飞拿住帛书,打开来看,果然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大概数百个名字,看样子,应该都是亲手书写的。
李琛再次说道:“将军,西城守将就在此书里,只要将军一声令下,草民就可让西城守将开城门以迎将军。”
“对了,将军,草民得知将军喜好饮酒,特意从城中带来了五车佳酿,皆是数十年的陈酿,特来献给将军!”
“有酒?哈哈,快快端上来!”
张飞听到有酒,脸上露出喜色,不由得挥手叫道。
刘仁轨出列阻拦道:“将军,现在历城未定,如何能够饮酒,更何况殿下军令有言,战事绝不可以饮酒,还望将军三思啊!”
张飞颇为不满道:“你没听说那项图已经死了吗?”
张飞在扬起手中的帛书,又言:“如今历城有半数官吏将佐皆愿投降,历城定矣,喝回酒又能如何?我有夺下历城大功,殿下又岂会责备于某?而且不光某要喝,军中只要是都尉以上的都过来喝酒,咱们今日要喝个痛快等明日在进历城。”
刘仁轨闻言,再道:“将军,不可啊!”
张飞登时大怒,“某乃军中主将,你一副将再敢多言,休怪某不留情面!”
刘仁轨凌然不惧,依旧大声说道:“吾既为将军副将,理应有规劝主将之责,张将军违背军令,吾为何说不得?”
“可恶!”
张飞勃然大怒,伸手从身旁架子上拿起一柄皮鞭,喝道:“来人,给某将此獠绑了!”
“将军不可啊!”
其余众将顿时大惊失色,纷纷出列阻拦。
“将军,刘将军未曾违背军令,如何能鞭笞之!”
“将军,刘将军乃是宗室,还请将军饶恕刘将军一次!”
张飞见众将皆为刘仁轨求情,愈发不满,直接督令侍卫将刘仁轨绑在营帐外的旗杆上,亲自鞭挞刘仁轨。
刘仁轨生生受了一鞭,脸色微微有些异样,随后便是破口大骂。
“张飞,你不过是屠狗辈,而吾乃殿下亲族,你如今因私愤为鞭挞与我,我必上书殿下,治你死罪!”
张飞登时怒道:“某随殿下战燕州,平蓟州之时,可有你们这些宗族的身影?真是笑话!”
随后不断挥舞手中的鞭子,鞭挞了三十余下,张飞可能是感觉手累了,也可能是气消了,对其余将领道:“将刘仁轨送回大帐,没有某的命令,不许出帐!”
众将忙前去将刘仁轨从旗杆上放了下来。
而后张飞勾勾手,将在一边的李琛叫了过来,说道:“五车美酒不够,某要你在运五车过来!”
李琛忙低下头,掩盖住脸上的喜色,道:“草民这就去,必为将军挑选出城中最好的酒。”
“行了,滚蛋吧!”
张飞挥手道,径自进了大帐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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