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伟开着门的时候就喊着:“小芳,我带人帮你治病来了。”
几人走进租房,张关发现这是个单人间,房中设施颇为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一个板凳,和一张被帘子遮住的床。
马光伟撩开布帘,突然大叫着:“小芳你怎么了?”
张关心中一惊,伸头一看,发现床上确实有个人,但是整个人,连带着脸都被遮住了,像是停尸间的尸体。
马光伟边喊着,边一把扯开遮住脸的被子,被子下面露出来被两只手遮住的脸。
马光伟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发现两只手的缝隙中露出眼睛正看着他。
马光伟舒一口气,说道:“小芳你怎么了,差点吓死我了。”
原来这小芳没死,张关和大木也吓了一跳。
床上的女孩半天才用扭捏的声音回应道:“不好意思见人。”
“怪不得不敢回家,这女孩的脸皮太薄了点。”张关心底暗暗嘀咕着。
马光伟苦笑着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带来的是我朋友,他们不会把这事情说出去的。”
床上的女孩扭头看向床边的大木和张关,张关忙开口安慰道:“我们来帮你看看到底什么病,我们会帮你保密的。”
女孩这才缓缓放下遮住脸的手,这时张关才看到,这女孩长的眉清目秀,只是现在脸色上都是病态的惨白,印堂和眼下弥漫着一层黑雾,很明显是碰鬼的反应。
张关走上前去,让大木和马光伟站得远些,放出小鬼,和小鬼商量着。
“你们看看她这是什么情况?”张关询问道。
看到张关对着空气说话,除了大木,其余两人都是脸色古怪,相视一眼,却没出声打断。
小鬼在床边看了看,回应张关说道:“这女人怀了鬼胎。”
“果然是。”张关心底轻叹一口气,这驱逐鬼胎他还真不会。
“暂时没什么问题吧?”张关又问。
“没事,时间还早,我估摸着,这鬼婴至少半年才会破体而出。”
“那就好。”张关考量一番,觉得自己不能妄自动手,伤了这个女孩就不好了。
张关把马光伟叫到外面,询问出事前后,两人有没有碰到什么古怪的事情。
马光伟回忆着说道:“半个月前,我和小芳在外面看电影,玩到很晚,因为学校女生宿舍的门禁查的很严,所以当晚我和她就在外面的小旅馆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小芳就说自己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怀了一个恶魔,本以为只是个噩梦,谁曾想,一个星期后,小芳的肚子真的越来越大。”
“那晚你们没做什么吧?”张关问道。
“真的没有,我和她穿着衣服,搂着睡了一晚。”马光伟指着天,差点要发誓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就有意思了。”张关嘀咕着,随后对马光伟说道:“今天先到这里,明天我来帮你女朋友除掉肚子里的玩意。”说着,张关就带着大木赶往老道的租房。
见到老道,张关就跟老道说明了来意,老道脸色有些凝重,半天才说话:“管了这事就是孽障啊,这种事情还得交给你去办。”
“好吧,你跟我说怎么办,我去。”张关摆摆手,毫不在意。
老道一边摸着胡茬,一边说道:“听你描述,这鬼婴似乎还没长大,那就好办了,到时候你让那个女娃吃这个长香豆,然后女娃就会把那个鬼婴生下来。”说着,老道翻箱倒柜,找到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捻出来一颗黑色的小豆子。
“真的假的啊?”张关有些不信。
老道吹胡子瞪眼,骂道:“你这臭小子还不信我啊?”
“那生下鬼婴之后呢,怎么处理那个鬼婴?”张关继续问。
“把脐带打个结,静等七天,那个鬼婴就会殒命,等鬼婴死了之后再断脐带,对了,记得把那个鬼婴带给我。”
“啊,就那么把那个鬼婴晾着七天啊?”张关有些怀疑。
“是啊,这鬼婴脱离母体,再加上没了营养来源,自然就会死掉。”
“为什么不直接弄死那个鬼婴?”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一不小心弄出个鬼煞就不好收拾了。”老道撇撇嘴,看样子是不信任张关的水准。
“好吧。”张关应下来。
“这张符你拿着,到时候贴在鬼婴的身上,记住两点,一是鬼婴不能见光,二是这符不能落。”老道严肃地交代道。
“嗯,如果见光或者符落了呢?”张关试探着问道。
“那你就自求多福吧。”老道打个哈哈,说道。
在张关对老道竖中指的时候,老道像是想到什么,补充道:“在处理那个鬼婴之前,你最好去一趟那个出事的宾馆,我怀疑当年是一尸两命,这个鬼婴后面还有一个女鬼。”
“怎么处理那个女鬼?”张关下意识地问。
“你又不是道士,而且不用担心障业,随你怎么折腾,老头我懒得管这些。”
张关忍不住又对老道竖个中指。
告别老道,张关和大木准备先去那个宾馆看看,忽然身后响起老道的吼声:“别忘了把我的长香豆也带回来。”
张关脸色古怪,转头喊着问道:“都被吃了,怎么带给你啊?”
“等她拉出来的时候,洗洗带给我。”
“……”张关赶忙拿出一张纸,使劲地擦着手。
打电话问了马光伟当时他们住的宾馆,张关和大木很快就找到这家吉祥宾馆。
直接说进去抓鬼,老板肯定会把两人当疯子赶出来,张关只好开了一个钟点房,点名要了302室,幸运的是这间房刚好空着。
只是拿着房卡走的时候,张关总觉得前台小妹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再看到旁边跟着的大木,心中恍然,敢情这小妹以为自己和大木……也不怪人家小妹想歪,两个大男人大白天的开个钟点房,实在不能不让人想歪。
顾不了那么多了,抓鬼要紧,张关一路小跑,蹭蹭地上了楼,后面的大木跟不上,忙大喊着:“关哥你急啥,等等我啊。”
周围的房客和服务员听到大木的喊声,都是脸色古怪地上下打量两个人,张关只能捂着脸,心底暗骂:“晚节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