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在他的身边，也有了不短的时间，可是他从未见她哭过，就算她的眼中有着水波流转，那也不过是欺骗他人的手段罢了。

而现在，她却藏在自己的怀里，若不是滴落在自己身上给他带来清晰的感觉，恐怕他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境。她一点声音也并没有发出，却不知道为什么，让她的泪意直达心里。

就连他的心里，也是跟着她现在的行为而慢慢揪紧了起来。君漠然更用力的揽住她，却什么也没说。他的目光惊疑不定，但是却还是慢慢回归于平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第二天，空幻起来时果然还是和每天有着一模一样的笑意，似乎那些曾经令他的心也是为之揪紧的画面，从未发生。

贵族之上，学习琴棋书画者居多，而跳舞者很少，只不过最近几年，由于天秦国贵族人人善舞的原因，跳舞才慢慢被人所熟悉。

只不过，贵族女子肯用心学习舞蹈的还是不多，而在家教其实并不宽松的定远侯府，定远侯没有找来专门的夫子，她们自然不会主动提出的。

美酒，美人，这里可就都有了，而这里面的所有人，却都只围着一个人而转动。难怪这么多人，都疯狂地追逐权势。

在镇国王府里，由于君漠然的个人爱好，其实这里的舞姬倒是并不算少，而君漠然虽说要带她去另一个地方，但不知为什么，并没有立刻出发，反而他把这些舞姬都传召来给她解闷。

君漠然既然都不在意自己的名声，空幻更不会在意，她颇有兴味的欣赏这几位美人，能进镇国王府的大门的，相信没几个是丑八怪，而这个美人一看就是哪个讨好君漠然的人为了迎合君漠然的喜好特意送过来的。

因为这几个美人，明显看着就不像安分守己的样子。

尽管她们现在好像都是在认真的跳舞的样子，但是她们的视线，都时不时看向君漠然，挑逗的，羞涩的，欲语还休的，当真是让空幻大开了眼界。

而且这些都不是重点，一曲终了，迎头的女子竟是直接聘聘婷婷的向君漠然的方向走来。

这个女子都经过明显的训练，一举一动之间尽是勾魂，就连妆容打扮，她们也不像贵族女子的那样高贵而保守，她们都画着浓妆，衣衫有时过于暴露，但是却并不庸俗，反而一举一动之间，艳光四射。

她终于走到了君漠然的面前，并恭敬而又妩媚的跪在地上，向君漠然轻轻倒起杯中的酒。君漠然眼角似笑非笑的瞟过她，立刻就让她的脸上泛起红霞。

看到她这样的表现，君漠然的笑意更深了，他随手端起手中的酒杯，眼睛却下意识的看向空幻。

空幻的脸上已经覆上了精巧的人皮面具，眼前的那张脸虽然有些苍白但是却是一个十足的美女，再加上空幻的身形本来就没有长开，所以，粗粗的一望，就感觉空幻有着先天不足是的。

面具上自然是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的，但空幻的视线也是对视过来，那眼中，平静无波，没有他平时惯会看到的情意，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

本是在常见不过的笑容，却令得他一下心烦气燥了起来。

“退下吧。”君漠然回过神来就下意识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向刚刚凑过来的舞姬挥了挥手，舞姬的眼角一瞬间变换成为惊讶，明明，刚才的君漠然不是这个态度的！

这个舞姬下意识地看了一下空幻所在的位置。美人总是惹人怜惜的，而且这个美人好像还有这先天不足之症。

听说语夫人就是在这个人手上吃了亏，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她不甘的退了下去，但是君漠然和空幻并没有叫停，所以她们只得继续表演，只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现在的气氛一下子冷却了下来。

只是她们还在尽力营造罢了，她们是早已送给君漠然的人，君漠然有着决定她们是生是死的能力，就算为了能够活下去，她们也要尽力讨好，不管君漠然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样。

君漠然又一次拒绝了凑到他身边的女子，要是在以往，空幻应该很开心的，可是这一次，她却分辨不出自己的情绪到底是如何，她终是低低叹息了一声，饮下自己杯中的酒。

尽管空幻的那张脸上始终没有表情，但是君漠然还是明显感觉到了空幻的无聊之意，看来不知什么时候起，这些人也失去了吸引空幻的注意力。

空幻虽然在看着舞蹈，但是君漠然却明显感觉到了她的走神。

君漠然挥手示意那些人下去，歌舞声一下子消失不见，令得习惯了这热闹的环境的空幻有些不适应，空幻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起走到自己身边的身影：“哥哥？”

君漠然轻轻俯下身看她：“你喜欢这些舞蹈？”虽然空幻现在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这些舞姬刚刚进来的时候，

君漠然明显的感觉到了空幻对那些人的兴趣。

空幻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她自小对于新奇的东西就很感兴趣，只不过当她彻底了解这件东西时，却又会对那件东西失去兴趣。

而这些舞蹈，她从未接触过，所以自然兴趣很大。

君漠然直接拽起了她：“我教你。”

“你会？”空幻有些怀疑，那些女子所跳的都是比较妖娆火辣的风格，要说君漠然会，她是一万个不相信。

“当然。”君漠然高昂起头，倒是有了几分空幻刚刚接近他时才有的样子。

虽然他对空幻的的信任越来越深，君漠然的印象也是在空幻心中不断改变，但让空幻最为记忆深刻的，当然还是君漠然最初的样子。

那时的少年，风流肆意，任性张狂，但是偏偏，却是她最喜欢的样子，虽然她也喜欢现在的君漠然，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她现在所见到的君漠然，总是背负了太多，太过，让人心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