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歌随着祁酒一同客栈的天字号庭院,见众人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姐姐!”洛天一瞬间走上去,紧紧地抱住她。
“小天乖,姐姐回来了。”洛歌抚了抚洛天的头,目光温和。
“平安回来便好,省的他们都要担心来担心去的。”水泽空叹口气,“怎生不见人这般关心我呢?”
“你的那位,不是关心你么?”魏无痕戳了戳他的胳膊肘,揶揄道。
“拜托,箬安现在回百花宗里头闭关修行了,她哪来的闲工夫牵挂我?”水泽空翻翻眼皮子,心头却是念起某位佳人儿来。
云辞熬了冰镇梅子汤过来,瞥见洛歌回来了,便笑着招呼:“苏苏,快来尝尝奴家熬的梅子汤。”
“好。”洛歌握紧祁酒的手,随着众人一同聚了过去。
云辞将那一坛梅子汤放在长廊的木栏杆上,盛了好几碗一一递了过去。
洛歌接了一碗递给祁酒:“阿辞的酒酿的好,梅子汤也熬的好。阿酒不尝尝?”
“多谢苏苏。”祁酒莞尔,接过那碗优雅地抿了一口。
洛歌接过第二碗,顺着面纱便大口痛饮。
末了亮着眼赞许道:“阿辞的手艺真好,改日教教我,我好给阿酒,小天他们熬梅子汤喝。”
“啧,臭丫头都还没过门呢,净惦记着云凡君了。”水泽空喝着梅子汤,却觉着异样的酸。他撇撇嘴,暗中掐了一把魏无痕的胳膊。
魏无痕痛的倒抽一口冷气,侧眸怒瞪水泽空。
“水泽空,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咋的了?你酸了你掐小爷干嘛?你掐自己不香吗?”他传音入密,咬牙切齿开口。
“嗨,掐自己不疼么?掐自己我才是脑子被驴踢了。小爷还就觉着你的肉香了,就掐你咋地?”水泽空微微昂起下巴。
“水泽空!”魏无痕缓缓咬牙,将这三字重重道出口。
“小爷听得到!”水泽空咧嘴。
“我近日有些手痒痒,带你去擂台,咱们好好掐!”魏无痕重重放下瓷碗,拉着水泽空便朝那打擂台走了去。
一脸茫然的水泽空反应过来后,那嬉笑的面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完了完了,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还麻溜地跳下去了。
众人瞥见这二人,俱是开怀大笑。
“苏苏说笑了,奴家的手艺不过拙技。”云辞福了福身,给轩辕云景递上一碗梅子汤,声音轻轻,“小公子,喝婉梅子汤罢。”
“多谢阿辞。”轩辕云景接过时,不小心触到了云辞的柔荑。
二人俱是耳根子一红,却也不曾多言,只迅速看了彼此一眼,迅速又将那目光挪了开去。
这两日以后,听闻洛歌平安归来,苏长安,轩辕云安等宗门修真子弟,亦或皇室子弟俱是送了好些上好的灵药过来,以示安慰。
有的听闻洛歌一众人是在凡尘历练,并不曾加入甚么大门派,是以身上银子少得可怜,便送了成箱的银子过来。
对于此,洛歌只是写了一封书信,谢绝他们的好意,而后便遣了客栈的小厮,将书信连带着那些个灵药银子,通通原数送还。
“那我就好奇了,臭丫头你历练这般久,哪里来的银子?”水泽空面带不解。
“实不相瞒,在我族中,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唯有修真资源才是王道。那些金银铜钱,我娘亲晓得我在凡尘里头修炼,便给我留了好些在灵虚界里头。唔——”洛歌沉吟一番,“倒也不多,折合成万两银票,便也就长安城这般大罢。”
水泽空:“……”
众人:“……”
长安城乃是东秦的第二大城,其面积广阔,令往来游客叹为观止。
他们不知道苏苏在炫富,他们不知道。
嗯,不知道。
“诶,不过话说回来,洛洛你——”不是姬云苏么?听祁灼说过洛歌之事后的婺秋闻言,蓦然一愣。
“是洛歌。”祁灼暗中推了推婺秋,阻断了她并不曾说罢的话。
婺秋见祁灼使了眼色,示意自己不要再开口,便立刻噤了声儿。
晓得洛歌乃是姬云苏的人俱是缄默。
长安城现在各路群雄遍布,人多口杂。若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么势必便会被有心之人广为流传。
如此一来,洛歌便要陷入一重又一重的麻烦与杀机了。
却说众人齐聚,修炼数日,偶或围聚肆意饮酒畅谈。
一眨眼,便是到了六月下旬五日。
这日清早,洛歌早早地起身,叫醒轩辕云景等人,去了荒郊修行御空之术,顺带考验起他们的剑法来。
“阿景,你的剑法还欠了一些火候,这一剑刺出的时候,要快准狠,不可优柔寡断!”洛歌觉着戴斗笠教导麻烦,便去了斗笠,换上半边金龙面具。此时,她一边挥剑给龙不离演示剑法,一边凌厉出口。
“不离谨记!”龙不离作揖。
他领悟的快,在洛歌指出自己的缺漏之后,迅疾便弥补了上来。
洛歌颔首,又将目光投向同水泽空对打的轩辕云景。
“阿景,静下心来,挑他的弱处,不要被动。长安剑给你,不是仅仅用来防御的!”洛歌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和,全然一副严厉先生的模样。
这话听着谁都会说,却是一语点醒局中人。轩辕云景眯眼沉下了心,很快便挑出水泽空其中一道弱处,对准那里便是狠狠一刺。
“我靠臭丫头你要叫你徒弟谋杀我啊!”大抵是那力道狠了些,水泽空惊了惊,连忙朝一旁退开,化了重黎剑,气急败坏地忙摆手,“不打了不打了!”
他一大清早的,不曾多偷个懒,便被这臭丫头给唤醒拉过来,给一群臭小子陪练了。
搅了他的清梦不说,还叫她徒弟下这般狠手,真真气煞他也!
“好。”洛歌伸手祭出水灵珠,叫它化作一柄长剑,剑指水泽空,声音淡淡,“用你修行的寒冰剑法,来和我斗法。”
不远处,适才过来盘膝坐下,取琴就要开始抚奏的祁酒听闻这一番话,下意识就想提醒水泽空,叫他不要冲动。
“来便来!”哪料水泽空脑门儿一热乎,竟是应了下来。
祁酒垂眸。
阿泽要丢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