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客厅,巨大的液晶屏幕旁,有一个圆形的玻璃桌,上面放着一个很漂亮的椭圆形鱼缸,还有一个小底座。
里面只剩下满满一缸水草,里面的水,是来清扫的人刚换上的。他想起那时,南悠然撒着娇,拖着他去买鱼,说家里缺少生气。结果她去逛了一小会,就闲累,什么也没有买到,然后,他加快工作进度,完成工作后,带着宴如去鱼市场逛了许久,才买到了这个鱼缸,因为不知道她到底喜欢什么鱼,他什么都买了一些,甚至还买了青蛙回来,看到这个鱼缸,他仿佛都能看到她当初见到鱼缸时的那份儿欣喜。
一路走上楼,墙上,挂着她喜欢的仕女画,还有一些名家名言,甚至还有比着两根手指头的小朋友的照片她都搜集到,全挂墙上来了,画虽杂,可他却觉得很温馨,并不像他以往住的那些房间的布置,哪里放什么,哪里挂什么,全是安排好的。甚至连位置的高度与面积,都是佣人计划算好的。看起来虽然漂亮,却过去冷硬,没有家的感觉。看着这些壁画,他仿佛都能感觉到南悠然穿着拖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打扫,或是端着一杯茶,躺在阳光底下,享受片刻的惬意。或是她蹲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往门口瞄的可爱的样子。
“悠悠,你真的是因为感激,才与我在一起的吗?”慕琰夜神色疲倦地倒在那张大床上,回忆着他们相遇的点点滴滴,越回忆心口越痛到不能自已。事情,真的是那样吗?
“公子,宴如来电,有重要的事情与您相商。”
文悟不知何时进到了房间,手里拿着一款黑色手机。却看到了床上正在痛苦挣扎的主人。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公子,你没事吧?”文悟赶紧往将倒在床上慕琰夜扶起来。
“公子现在在哪?”电话那头传来宴如焦急的声音。
“在a市的别墅里。”文悟一时找不到那药烟,焦急地在在原地打转,慕琰夜因为情绪失控,大力地推开文悟,进了浴室。
“打开衣柜中间最右边的格子,那里面有我随时为公子准备的药烟。”宴如知道事情可能失去了控制,稳定心神后,冷静地吩咐文悟,文悟只是慌神了三秒钟,便恢复了冷静,迅速地打开格子,找到药烟,却没有看到打火机。
“打火机不见。”文悟将东西拿出来,一边焦急地找打火机。
“在,在南悠然常放东西的那个大格子里,最中间的那一个。”宴如思考了一下,赶紧开口。
“找到了。”文悟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那个限量版的打火机,立马挂了电话撞开了浴室的门。
南悠然奔跑出去,拦到出租车,却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慕琰夜,难道,慕琰夜只是因为她没有说爱他而生气吗?呵呵,原来慕琰夜也会生气啊,南悠然忍不住噗嗤一笑。
“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只顾着笑了,不走就下车吧,没看到边上还有好几个人等着打的吗?”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年约四十的黑女人,一脸的不耐烦,眼睛还盯着车窗外一白脸少年。
“哦,我要去银都别墅区。”南悠然回神,赶紧报上地址,她又丢脸了。
到了别墅区,南悠然赶紧往她之前住的那套房子跑去,没想到,大门紧闭。她猜错了?慕琰夜其实,并不在这里?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似乎,还一点都不了解他,那,她真是爱他吗?想归想,南悠然还是站在大门底下,等着,或许,是他出去透气了,一会就回来了呢?他不可能会回去南家吧?虽然爸爸说给他安排了客房,可是,以她对爸爸的了解,怕只是说说而以了。
如今,她与慕琰夜的关系,不明不白,她也并没有为南家人正式介绍说,慕琰夜是她的男朋友。在别墅门口,等了足足有两个小时,南悠然站得累了,便又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最后实在是没有耐心,干脆起身,往路上走,她记得以前,慕琰夜总是从右边的这条路上回家的,于是,便朝着人行道上,慢慢往前走。
“哟,这不是南家二小姐吗?怎么,家道败落了,还想着逛街啊,你还逛得起这样的店吗?”一个嘲讽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南悠然蹙了蹙眉,骂人能不要提着人家的名号骂吗?她也姓南,她现在,也是个南家二小姐来着。
“喂,你们南家的产业,都全数拍卖了,你还有钱逛街吗?”一个尖锐的声音滑过她的头发,带着一股强劲,差点就要穿透了她的耳膜,南悠然侧头过去,看到一个打扮时髦,妆颜夸张的女人,正拎着时尚手包朝着她走来。
“南悠然,怎么,想不到会在这里看见我吧?”女人得意地冲她一笑。
“请问,我们认识吗?”南悠然看了好一会,始终不记得自己在哪认识了这么一号人物。周围有些看热闹的人哄地一声,笑了,这女孩子真搞笑。
“你,哼,南悠然,别给我装蒜了,我告诉你,我们李家虽然破产了,但,好歹我也嫁了进了豪门,李家还不会破落,但是,你们南家可就不一样了,南家本来就是个正在没落的家族,如今,南允若将公司整个拍卖了,从此以后,你就没有身份地位,我看席少铭与慕容学长还怎么喜欢你?只怕,你再想挤进上流社会都很难了,更别说,像我一样,嫁一个好老公,我们李家败落了,我却依旧过得这么好。哼……”
女人拎着包,扭着柔软的腰身擦着南悠然的身子而过。
“你怎么走那么快,等等我。还想不想我拿钱给你养着你们李家了?”一个秃顶的老男人从商场出口过来,嘴里骂咧着跟着那女人坐进豪华的敞篷跑车内,那女人脸上一阵青红不均匀,加上油门,嗖地一下,离开了原地,一阵黑呼呼的尾气直往南悠然的脸上喷,等人都走了,看热闹的人也都觉得没趣地忙着自己的事情来时,南悠然终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她,那个女人,不就是李妖的姐姐,李婧吗?只是,她们家不是已经破产了吗?这是为什么?这李婧这身打扮是她在做梦还是她以前在做梦?
只是,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家道败落了?她怎么没听说有过这么一回事?而且,她那样,叫做很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