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筱大惊,原本她都准备好软磨硬泡了,没想到这次白月答应的如此干脆利落。莫不是——叶筱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如果白月知道叶筱心中的想法,绝对会开口说: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离夜晚到来还有一会时间,为了打发闲暇时光,白月从小院的书房内掏出一本书看了起来。百无聊赖的叶筱好奇的凑前一瞧,嫌弃的摇摇头。
“你说说你,为什么要看这本书。”
叶家擅长风水对这种上手除妖的东西并不精通,所以看到白月手中拿着的书本头顿时大了。
白月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合上书本轻轻敲打了叶筱的脑袋,“勤能补拙,我这不是在补短板吗!”
叶筱双手捂住脑门,发出嘤嘤嘤的声音。白月并没有给予理会,她从小和叶筱玩到大对叶筱的招数知根知底。
年少不懂事,以为长着小白花脸蛋的叶筱真的很柔弱,谁知道叶筱切开来是黑的。想起叶筱摆了一个风水阵整欺负她的人,转脸哭着去找老师告状将自己和她摘得一干二净。
这哪里是小白花,分明是一朵霸王花。
见眼泪对白月失去了效果,叶筱收回了泪水无聊的用手指戳戳茶杯。比起白月她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她怕白月反悔打定主意一直赖到晚上。
叶筱想了想,一蹦一跳欢乐的哼着小曲儿来到厨房,动手准备午膳。
失去了白府这个名号,没人上门找白月。因此白月乐得清闲,她合上书本不见叶筱的人影,以为叶筱离开的时候,厨房传来一声巨响。
白月眉头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来到厨房,一片狼藉。白月她感受到脑海有根名为理智的弦崩了,叶筱灰头土脸的转身与那双墨瞳对视一个激灵。
求生欲使然让她立刻放下手中的锅铲,乖乖的站在一旁等待着白月的批斗。她想起来了,曾经出去历练的时候白月禁止她去厨房。
没有等来想象中的责骂,叶筱悄眯眯睁开一只眼睛瞧了一瞧,在白月转身的时候再次闭上。
“有没有受伤?”
白月关怀的语气让叶筱心中悬着的大石安稳落地,叶筱乖巧的摇摇头,在白月强烈的注视下不情愿的从厨房离开。
白月再次出来的时候,端着三盘家常小菜放到石桌上,“吃吧,以后饿了记得叫我,你啊!就不要进厨房了。”
叶筱猛地点点头,含着泪水吃下白月炒的小菜。果然这样的落泪对白月来说是杀招,白月准备训斥的话刚到嗓子眼,看到叶筱落泪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明明知道叶筱是装的,还是忍不住的心疼。在叶筱盼星星盼月亮的期待下,夜幕终于降临了。
白月合上手中的书本,在叶筱的带领下来到了这家神秘的戏班子。咿呀吟唱,是她听不懂的曲调。
刚踏入戏班子,白月眉头微蹙。身旁的叶筱望着戏班子的装潢啧啧称奇,这么大手笔真好看。
台上站着一位男子,他画着浓妆唱着婉转的腔调。白月坐在台下,抬首凝望着台上的人。
的确如叶筱所说,眼中苍凉无比却拥有万种星辰。白月端起一旁的茶,细细品味。舌尖残留着茶水的苦涩,过一会便是甘甜。
戏院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众星拱月下的白星看到坐在场内的白月。她扯了扯嘴角,慢慢悠悠走到白月面前开口道:“二妹,你不是最讨厌听戏吗?为何会在这儿?”
白月并未将白星放在眼里,她也没必要对白星解释什么。戏院又不是白家开的,她爱在哪在哪,白星管不着。
“我说白家大小姐,你是属海的吗?”坐在白月身旁的叶筱看着这副白星这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
白星脸色一红,她又怎么听不出来叶筱在说她管的太宽了。
还不给白星开口的机会,叶筱继续说道:“整个枫叶镇都知道,我叶筱最喜欢听戏儿。整个枫叶镇的人也知道白月和我交好,每次我看戏都要拖着白月来陪我。怎么的,白小姐难道只准你看戏儿不准我看戏儿?”
叶筱挑衅的望了一眼白星,对于白星这种段位她小时候早就玩遍了。望着眼前通红双目的白星,叶筱心下一呕。
说时迟,那时快。白星还未落泪,叶筱就已经抽出手帕擦拭脸上的泪水,语气瞬间转弱,“对不起,白小姐。叶筱知道了,我不看戏儿了你看吧!”
随后到来的客人只看到叶筱落泪,以及一个劲道歉。那站在叶筱面前通红双目,扶风弱柳摇摇欲坠的白星,一时间手足无措。
“没有,叶小姐。你想听戏儿便听,我不是那个意思!”说着白星可怜巴巴的望着白月,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打算附上白月的手掌。
白月洞悉了她的动作,飞快的端起茶继续品味起来。一幅不想掺和到她们两人的战争里面,连夜宴直勾勾的盯着台上青衣的一举一动。
台上唱戏的人,甩着手中的水袖转身咿呀唱着。侧头余光落在她们身上,苍凉中待着一丝魅惑。
台下,叶筱和白星依旧在较劲儿。
白月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的开口道:“白小姐,你若喜欢这个位置我和筱筱让给你便是了,何必一直站在这儿咄咄逼人。”
话落,白月起身坐到另一侧的位置。叶筱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个劲的对白星道歉,“对不起白小姐,我这就让开。”
点头哈腰之间继续抹泪,然后随着白月的动作同样坐在一旁。对于白星而言,白月的话等同于耳光赤裸裸的打在她的脸上。
白星现在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坐了就证实她是在咄咄逼人,不坐就是在无理取闹。在场的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台下一人叫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转到台上。白星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可以换个地方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