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会?”
白琳瞪大了眼睛看着白露,脸上全是不敢置信,她料到肯定跟印众脱不了关系,却没想到他背后之人竟然是梁妃、豫王府和梁家。
那她的妹妹岂不是...
白琳的心思在一瞬间百转千回,最后只能重重叹了口气,一脸苦笑的看着白露,“你确定当初让阿琬嫁入豫王府不是为了折磨我们吗?”
“自然不是,当时我并不知晓你的事情,跟更不知道梁妃当年还做了这么多小动作。”
白露说的问心无愧,她是真的不知,如果知道了,她会先把这件事说出来,再告诉他们决定,只是结果一样不会变就是了。
“梁家、梁妃和豫王府,哼,即便是只有他们一个,也不是齐国公府或者昌义侯府能对抗的,不过那又如何,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不正是觉得我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吗?”
白琳缓缓起身,垂眼看着白露,“妹妹有兴趣联手吗?我也许帮不上大忙,不过有些小事我还做的得心应手。”
这样的白琳就像变了个人,白露微笑着仰头看她,“正有此意,堂姐之能我不认为只能帮我一些小事,而且即便是小事,也会如同毁于蚁穴的百里之堤。”
这评价白琳是第二次听到,第一次是她的父亲,也是她的父亲白冲教她如果志不在高,那就要学会藏拙,这汴京并不是一汪平静的池水,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谬赞了,我曾听年满出宫的一位女官说起过,梁妃宫中曾去了一个蒙着面的少女,女子年纪很轻,约莫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口音是汴州没错,却似乎不常居于此处。”
白琳顿了顿继续说道,“梁妃对那人很是客气,似乎还有求于那人,只是那人警觉,她也只知道这些。”
“此事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没堂姐说的这么详细。”
白露有些惊喜,早知道白琳不简单,没想到她私下的消息竟是比鸣蜩叔也不差,两人算是各有千秋啊。
白琳摇头,“不止这些,豫王府那位柳侧妃我曾查过,她的来历也不一般。”
“哦?如何不一般?”白露故作惊讶的问道。
白琳觉得白露的神情有些奇怪,似乎惊讶不足,更多的好像是诧异。
“柳紫絮似乎跟毗迦皇族有些关系,具体什么关系我并未打听到,不过当年陛下赐婚,以豫王当时的反应,八成这个传闻是真的。”
毗迦是个中立之国,和西凉或者北狄比,战力自是不济,可架不住人家有钱啊,挥金如土的那种有钱,如果柳紫絮真的是毗迦皇族中人,以他们的脾性,肯定会施以援手。
且当年毗迦有过一次内乱,确实有皇族中人走失,这些年他们都在寻找,只是暗中作乱的还未消停,也许这就是一直未能找到走失之人下落的原因吧。
“毗迦皇族?倒是有听闻一些传言,只是年龄不符,难道她是当年走失皇族之人的后代?”
白露顺着白琳的话往下推测,这些她早就知道了,当年在豫王府时曾听楚珞亲口说过,就连柳紫絮当年在被她杀死之时也曾说过,她很后悔没有离开这里,回到她的家乡。
后来她才知道,柳紫絮之所以留在豫王府,之所以对付她,都只是为了她的弟弟柳净风。
当年她被柳紫絮害的颜面尽失,还失去了唯一的孩子,后来柳紫絮也被她用手段杀死,这一笔便是尽数勾销,重新来过她才会愿意放下一切,和柳紫絮联手。
“这么说来,这个可能很大,不过如今柳紫絮已经嫁入豫王府,一旦她的身份暴露,那么给豫王府带来的将是毗迦皇族的支持。”
白琳蹙眉,这样的支持一点不比送来一支军队威力小,所以这样的支持绝对不能出现。
她眉眼忽然一冷,淡淡的杀意一闪而过。
“无妨,他得不到毗迦的支持,因为柳紫絮并非自愿入豫王府。”
白露笑的轻松,刚才白琳竟然露了杀意,这位堂姐可真是令人惊喜。
“什么意思?”白琳不大懂,虽说齐国公府不会给白琬任何支持,但说到底那是她的亲妹妹,偶尔也会听白琬说起豫王府内的事,自然知道柳紫絮在府内的情况,看着不像是迫于无奈啊。
“堂姐不用怀疑,这件事我一早就知道,否则当初和离我又怎会放过那个让我颜面扫地的女人。”白露顿了顿又道,“柳紫絮有一个弟弟下落不明,我想楚珞应该是以那孩子的性命要挟吧。”
对柳紫絮姐弟她不能说的太多,这是她对柳紫絮的承诺,自然要尽最大程度保护他们姐弟无恙。
而如今柳紫絮是她的人这件事一旦暴露,她的下场只有死,到那时柳净风即便不怪罪于她,也必然会做出傻事。
一想到那个平日沉稳内敛,一遇到姐姐的事就暴躁冲动的少年,白露也是十分无奈啊。
“竟还有这等事情,那我们只要找到那个孩子,是不是......”
白琳的话没说完,因为她看到白露皱眉了。
“怎么了?”
白露摇头,“我要的不是这些,如果堂姐想要报仇,这些也远远不够。”
白琳一愣,而后叹了口气,“是啊,那些终究只是后宅妇人的手段,想要把梁妃母子和梁家连根拔起,这些小手段哪里够看。”
“堂姐知道便好,要想拔除那棵大树,就得找准它的命脉。”
白露伸手重新为白琳倒了茶,“堂姐以为这三个该先动哪个?”
白琳这一口茶喝的极为不易,早知这茶如此芳香醇厚,她刚才就不该失手打翻,毕竟这样的云雾香千金难买啊。
“梁妃,以我所见,梁家和豫王之间虽然也有往来,但更多的是跟梁妃一起,如果没了梁妃这个中间人,梁家想要在短时间内和豫王沆瀣一气,并非易事。”
虽然是血亲,可外戚终归是外戚,而且梁家在先帝那一朝太过张扬,即便是豫王恐怕也早就有看不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