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世纪,华夏国,义镇。
炎炎夏日,道边大叶黄杨的绿叶染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这略微苍白的灰尘几乎掩盖了黄杨树的本色(色泽洁白),连树杆也布满了一片片灰白色,给人—种苍凉之感。
“…呱嗒…呱嗒…唉!百家已污,何该我墨家兴盛?”
一个颇为文弱、清瘦的青年正停在一棵杨树下,用他那副高度近视眼镜观望着往来车辆和红绿灯。
同时,镇上广播又响起:“各位听众,大家上午好!现在给大家报道一条惊天新闻——华夏国娱乐圈第一女歌神华神于昨天深夜被一群暴徒入室**……目前凶手不明,华夏国最高统率华总呼吁我华夏国亿万子民务必高悬警钟,提防歹徒继续行凶……也希望勇敢人士仗义出手,警民合作,大家一起将作恶歹徒绳之以法。”
这个文弱青年怒骂道:“真是无法无天了,连华夏国第一女神也遭欺辱?华神,我心中的偶像啊!哼!歹徒真是可恶!”他怒不可遏。
他一套青色运动衫已经被洗得褪色,脚上着一双陈旧的木屐拖鞋,这便是‘呱嗒’声的来源了。
这个朴素的青年是个孤儿,自己给自己取了一个极能抒发他志向的名字——墨奴。
今日是周末,他刚从‘兰花宾馆’解决自身需要回来——
三十岁的他,无论如何也是人,何况他极为讨厌的孔老夫子曾言‘食色性矣’,墨奴除了佩服孔圣人的这句话外,对他其他言论可说是嗤之以鼻。
唉!想起当年儒墨并重的盛况,墨奴就会感慨万千。
“呱嗒…”
红灯显,车俩止,路人行。
墨奴伴随着一群穿得花花绿绿的人快步过了马路。
只要越过这一条马路,穿过一个空旷的水泥铺就的大坝子,再转过一家大超市,便到了自已租房处——老朋居外。
墨奴想也没想,径直步进大超市购买了两大袋食物,便匆匆赶往老朋居。
到了老朋居楼下,见到了一个靓丽的青年女子在旅馆门口亲热的向他打招呼,墨奴一面回应着,一面又看了看墙角那个缺了两只手的光头小乞丐——周围的人都戏称他为小和尚。
那小和尚衣衫褴褛、污秽不堪,缩身于墙角,面前放了一个破碗,现在却空空如也…
“佛家若真是沦落至此,岂不悲呼?唉!”墨奴放下袋子,伸手掏出二十块华币,弯腰轻轻放入小和尚破碗内,然后两行清泪流下他俊逸的面颊,转身赶往他居所308房。
“臭娘们儿,敢吃霸王餐!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阿财阿发,给我先狠狠揍一顿,阿喜,赶快给九龙帮的龙哥打个电话,说是这里有个身材不赖的**吃霸王餐…哼!臭**!龙哥一来,你就乖乖做鸡…”
墨奴认得,这暴虐的声音正是出自小川霸之口。
转头便见一群人围在川霸饭庄门口看热闹。
老朋居一楼有家名为川霸饭庄的中型饭馆。
小川霸正是川霸饭庄的老板,乃是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墨奴平时就算是啃方便面,也不会去招呼他家生意。
因此彼此关系并不友好。
可是这时候的墨奴,却慌忙放下手中的袋子,并且跑过去,也顾不上自己后边传来靓丽房东的呼声和她高跟鞋触地的声音。
墨奴奔跑中又听得一个娇媚的哭声:
“呜呜呜…不要,饶了我吧!我…我给你做工赔你们钱…呜呜呜…”
“谁希罕你做工?老子有的是伙计,嘿嘿!做鸡还差不多!”小川霸怒骂道。
“啧啧!这细腰,这风姿,这雪肤…这份保养,一定出自上流社会…她干什么吃霸王餐呢?”
“咦!她脸上怎么戴了一副面具?”
“哼!妈的,装逼!吃霸王餐还戴面具?有钱人又怎么样?难道吃霸王餐都还有格了?欠揍!”
……
围观者七嘴八舌起来。
墨奴冲到人群跟前,大喝道:“让开。”
声若暴雷止住了一切杂音,就连地上滚爬的那个戴了娃娃面具的女子也止住了乞求声。
三个身着服务员装、长相凶悍的打手也停止了对面具女的拳打脚踢。
小川霸见是墨奴,不觉冷冷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墨家奴隶到了,真是稀客啊稀客!”
众人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墨奴,心下均是松了口气!
能将一个月的工资捐给一个即将被枪毙的犯人的老母,让他走得安心一些,只因为这个犯人是个孝子。
这个捐钱的人就是墨奴,这能不让人敬畏吗?
别人争着抢利益抢好处,他却拼命的干好事,这就是墨奴。
谁不崇拜他呢?
不过,也因此,他现在还是穷光蛋一个。
墨奴举起右手扶了扶刚才险些跑落的高度眼镜,面上波纹不兴:“多少钱,我替她付!”
说着掏出钱包,准备给钱。
小川霸撇撇嘴洋洋道:“墨爷的钱太过干净,我这个粗人用不贯——”
这胖子成心找茬!
那靓丽女子正是房东,名为巩丽。
此刻冷笑道:“川胖子,见好就收别过份!你的房期以到,当心老娘不租给你!”
“老姑婆,你有种!老子一定要找够钱买了你这栋楼!哼!三十华币,这**真走运!”
川胖子架不住巩丽的威胁,只得让步。
墨奴付清钱,便扶着面具女往住房308房间赶去。
面具女也是第一次见墨奴,或许是因为方才他的仗义帮忙,因此不是很戒惧他,便任他扶着走。
巩丽嘟嘟嘴,但仍然二话不说,帮墨奴提了那两袋食物,随后跟上。
墨奴的木屐呱嗒声和巩丽的高跟鞋声音混在一起,给人一种极不和谐之感。
终于进了房间,巩丽将手中的袋子放在门边,撇撇嘴,不理墨奴的道谢的话,转身扭着***去了。
清脆而有些悦耳的高跟鞋落地声里挟杂着一句话来:“哼!自己面前有美女,却偏要到那种地方去‘放松’…我看你不是小墨子,而是小傻瓜!”
墨奴顾不上巩丽的不满言辞,忙扶着面具女进了房间,并请她坐在床上。
这间房极为普通狭小。
除了一张木质中等床、一张电脑桌、一个冰箱、一个卫生间及炊台外,便沒有其他大的设施,不过空间也所剩无几,唯有电脑桌旁边有一块腾开的空处,刚好可铺一副地床。
而在木床对面墙边又摆放了一个极小的香案,香案上除了三个精致的功德牌位之外,便只有三个小香炉。
墨奴将两袋菜重叠的放在床几上,然后轻轻关了门,洗净手,便奔至香案前,分别在四个香炉里各插上三柱香。
墨奴虔诚的祭拜着,虔诚的眼光笼罩着那四个功德牌位:
墨家之子古神牌位、墨家之子发神牌位、墨家之子星神牌位及墨家之子华神牌位。
四人合称华夏国的墨家四子,是该时墨家之代表,更是墨奴一生学习之楷模。
墨奴眼角余光扫过墙壁上那幅海报时,眼中的虔诚立即转为愤怒。
画中是四个极为猥琐的中年男人,四人画像旁边注了姓名,分别是魔瓜贾仁、魔霸公羊、武魔卫宝、欲魔金彪。
而墨奴却双眼死死的盯着魔瓜贾仁,仰天叹道:“华夏四魔,凶残如兽、天人共愤,乃墨家之大仇,我墨奴之大恨!”
面具女走近香案,看向墙上那副画报,突然浑身剧烈抖动,看情状似乎颇为激动。
墨奴问道:“这位大姐,你认识画上这几个坏蛋?这几人暗地里逼良为娼、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表面上却是一方善士,因其手段高明,我正直无私的华总(华国总统)也拿他们没法!唉!”
面具女面具上滴下几滴清泪,却转过身来冲墨奴摇摇头。
她破碎的休闲装上布满了脚印,站在那里如同一棵摇曳生姿的百合,看来方才小川霸并不曾下死手的伤害她,试想,如果弄伤弄残了,就不能卖一个好价钱了。
墨奴又让她坐在床边,问她姓名来历,准备待她心情平复之后,再送她回家。
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惹人非议。她气质这么高贵,一定是大富之家吧!
谁知她想了半天,居然一付茫然失措的样子,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出来,更不要说来历了。
她怎么会连自己的姓名都不记得?就算是三岁孩童,也知道自己姓名吧!除非她是失忆了?
听说人失忆的原因多了去了。是头部受到撞击?或是整个人受到什么刺激,如恋人的背叛,家人的误解,工作的不顺,来自社会各方面的压力等等。
天啊!来历不明。
要是让义镇镇长刘正刘镇长知道,再加上他手下的“智囊们”的“奇思妙想”,极有可能给自己扣上个拐带良家妇女,败坏社会风气的罪名…她就算失忆,总该会将身份证带在身上吧?
但墨奴最终彻底失望了。
他让面具女翻遍了所有口袋,除了点纸巾外,别无他物,更无什么证件。
墨奴惊呆了。
该怎么办呢?是报与**当失踪人口处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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