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要买报纸。”她站在那无边的报纸堆中心里是止不住的焦虑,太多了,她真不知道要翻到哪年哪月。
“哦,这里不卖当天的报纸,只有旧的啦。”收废品的老板好心的提醒着她。
“嗯,我就要旧报纸,两个月以前,四个月以内的报纸我都要了。”缩小了范围才好找吧,不然那么多,只怕她查个两天两夜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姐,你想好了,你真是要买旧报纸吧。”没有人会相信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子要买旧报纸吧。
“是的,我要买,你把这两个月内的报纸都找到,就放在这,我要检查。”她吩咐着说道。
“那要三百块,小姐可要想好了。”
“哦,随便吧。”其实钱早已在生活中不是最重要的了,因为钱并不是万能的,有些时候钱买不来更多的东西,比如亲情、友情与爱情,甚至人的生命……
就蹲在地上,茵茵开始了她的寻找,姓赤吧,她只知道老人家姓赤,也是在这一刻她才发现她对她的准房东居然什么都不清楚,甚至连名字都是不完整的。
有些叹息,或许她从未在意过那老者的出现吧。
一张张的翻看着,所有有可能的版面茵茵都不放过,她仔细的审视着,可是那些报纸已经被她翻了大半却是什么也没有翻到。
“小姐,你到底要找什么呀?”卖废品的老板好奇的问道,三百块真的很好赚,可是就凭这三百块他突然就很想帮一帮这位小姐了。
茵茵直了直腰,好累啊,然后她指着阁楼的方向向这老板说道:“我想要查一下那房子的主人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呀,你是说赤老头啊,那你还查什么报纸,直接问我就好了,你等等。”老板说着就弯下身向桌子底下翻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当他再抬起头来时,一叠报纸已递在了茵茵的面前,“喏,这就是你想要的,因为那老头住的地方离我这比较近,所以这报纸我就看了,然后顺手就塞在了桌子底下。”
有些惊喜,可是突然间却有些怕,颤抖着手接过了那些报纸,然后她听到了那个老板的一番话,“听说是为了找个什么人,然后不小心被车给撞了,抢救无效,不到两天就死了。”
茵茵的头轰然一声响,“哦,谢谢你。”然后她随手掏出了三百块钱就扔在了那老板的桌子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姐,你只拿了那一份报纸,这钱我还是不要了吧。”可是回答他的只有茵茵仓皇想逃的背影。没有一刻的停留,茵茵快速的向街角的转弯而去。
公园里,茵茵静静的坐在长椅上,天空湛蓝的让云朵更加白的耀眼,风吹过,凉意涔涔,无边的草坪上空无一人,似乎是要给她此刻一个安静的氛围一样。
展开那张报纸,心里有一些抖,其实她早已知道了答案,其实她可以选择不看的,可是她还是打开了。
是为着她吧,她记得三个多月的那一天,她去送外卖,然后她遇到了阿菁与柯正威,然后她淋雨了,然后她被柯正威给带走了。
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再也没有发现爷爷的踪迹了,甚至连阿翔的也没有发现过。
她一直以为阿翔一家出国了或者去旅游了,所以她也从未在意过,甚至连探询也没有探询过,她的婚礼她把守着秘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告诉她的房东。
许多事便是这样错过了,便是因为柯正威带走了她,所以爷爷发现她不见了就追出来,也就是在那一夜,他遇到了车祸吧。
老伯死了,没有人具体的知道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报纸上清楚的报道着老伯病危时一直口口念叼的就是,“茵茵回来吧。”
茵茵,就是叫她吧。
泪水滴嗒滴嗒的落在了报纸上,湿了那有些泛黄的纸,那湿过的地方,字迹模糊的再现在她的眼前,一个萍水相逢的老人家而已,竟是为了她而……
心有些痛,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出现会带给老人家如此的遭遇,那么阿翔下午无视她的表情她终于可以理解了,阿翔没有错,错的是她,虽然她不是固意的,但是却是间接的害死了一个人,而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居然连爷爷的死都不知道,甚至还错过了他的葬礼。
眼迷朦着,水汽挡住了她的视线,远远的一片**花开的灿烂,那花开的声音,是叹息是无奈……
其实人生,总是有着那么奇怪的巧合让你躲也躲不过,擦肩而过时,也许你身边的每一个他或者她都是你故事里的一个真心对待,所以,请珍惜眼前你的所有……
低头扫视了一眼那块墓地的方位与名字,心更是有一些颤抖,那样熟悉的名字,有多久她没有去过了。
那里,葬着父亲与母亲,她怕见着他们,而其实父亲与母亲是幸福的,至少他们是一起携手离开的,所以即使到了天堂他们也仍是最幸福的一对。
刘妈接起电话的时候是诧异,因为茵茵从未打过家里的电话,她依赖柯正威太久太久了。久到甚至迷朦了她曾经的过往。
把手机关机,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到自己,此刻她决定去看看赤爷爷,也顺便看看爸爸和妈妈,让他们放心,她现在真的很好。
叫了的士,车开到通往郊区的水泥路上,人渐渐稀少,路旁到处都是苍翠的树。
说好了,司机会等她,然后送她回家。
就在那大门前,茵茵买了两束白菊花,闻着那花香,轻淡怡人,却是让她凭添许多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