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床边小桌子的抽屉里取出了体温计,她轻甩了甩,“妈妈,试一下体温吧,你身上好烫。”
柯妈妈顺从的把体温计夹在了腋下,“茵茵,快坐下。”柯妈妈拉着茵茵的手,慈祥的脸上都是笑意,“茵茵,告诉妈妈,你与阿威是不是吵架了?”
茵茵一怔,难道柯妈妈已经知道自己与柯正威离婚了?
“没有,我与阿威挺好的。”她撒谎,其实她已经要嫁给赤列翔了。然而人生中,其实撒谎也是一门艺术,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必须的,也是为人们所接受的,一如此刻茵茵的谎言只是因为她真的不想让柯妈妈担心,老人家还能有多少日子呀。
“茵茵,你别骗我,这么久了,从来都没见过你与阿威那孩子一起来看我呢。”老太太一本正经的说过,却是极有道理的。
“妈妈,阿威他忙。”
“晚上也要忙吗?你都是经常在这通宵,没见他陪你一次。”口气沉闷,柯妈妈在生气。
是在生柯正威的气吧。
“他前几天腿伤了。”想了一想,茵茵只得找了一个非常蹩脚的籍口。
“那现在总好了吧?”柯妈妈说着,弯着身子向枕头底下掏去,片刻间一叠报纸已在她的手中,“茵茵你说,你又要结婚了吗?”
那报纸上是茵茵请赤列翔发布的两个人即将结婚的头条消息,看着这些,她无语了。
“茵茵,你倒是说说,这是为什么?”
“对不起,妈。”茵茵真的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了,其实她也不想嫁给赤列翔的,因为她与他之间根本就没有爱的纽带相连接,可是为了薇薇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你打电话叫阿威过来,我倒要问问清楚,这孩子已经两天没来看我了。”柯妈妈有些气恼的说着。
“这……”茵茵有些不便打了,就在不久前她还打过电话,却正好碰上他的女人接的,此一刻再打过去,只怕……
“怎么?你不想打?那我来打。”柯妈妈说着就气汹汹的从枕头边取了手机然后翻着手机中的柯正威的电话号码,妈妈的动作很慢,她记不住那一长串的号码,就只得存在手机中。
“妈妈,还是我来吧。”不管那女人还在不在,她都要打过去了,至少她也要教训他一下,柯妈妈这边已经疏于防范,有人已经闯进了妈妈的病房了。
这是这一夜里,茵茵第二次的拨通了柯正威的电话,有种奇怪的感觉,她真的很怕又是那个女人接了柯正威的电话,那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可是她什么也不能说,在法律意义上,她与柯正威没有任何的关系。
好听的铃声响在耳边,她却无心去欣赏,一意的听着声音,只求柯正威马上就接了电话,缓缓的,过了半天,似乎是有人接起了电话,因为茵茵看到手机屏幕上已经显示了接通,可是奇怪的却没有对方说话的声音,“你好,我是茵茵。”
“……”无声,继续的无声。
奇怪了,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已经接通了,为什么还不说话呢。
突然一道低低的男声传了过来,然后似乎是手机易位的声音,“茵茵,是你吗?”
终于听到了柯正威的声音,茵茵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是的,我是茵茵。”
“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明显的电话里是有些疏离的柯正威,那声音陌生的让她甚至不敢相信。
“哦,我没什么事,是妈妈坚持要找你?”那声音让她有些怕,她很怕再继续面对他,于是乎茵茵直接将手机递到了柯妈妈的手上,“妈,接通了。”
柯妈妈一把抢到手上,直接对着手机吼道,“阿威,你马上到医院来,一分一秒也不能迟。”柯妈妈的声音任谁都可以听出来她在生气。
“妈,很晚了呢?”茵茵急忙说道。
“不管他,一定又是跟哪个女人鬼混了,所以你才跟他离婚了是不?”陈瑶与柯正威的花边新闻当然也逃不过柯妈妈的眼睛了,原来老人家什么都知道。
“妈,不是的。”不知道要怎么说,直觉柯正威并不是喜欢陈瑶,直觉他一直是喜欢自己的,所以当妈妈这样说的时候她还是不知不觉的想要为柯正威所辩护。
“那你为什么要与他离婚?趁着你现在还没结婚,我要把事情都了解清楚,这样就真的死也瞑目了。”
“妈……”茵茵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如果没有薇薇的事情或者她是不会嫁给赤列翔的,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就是还在发生着,所以她什么也不能吐露,一切就只能由柯正威来了再说吧,既然躲不过,她也只好面对,总不能让柯妈妈伤心的,“妈,让我看看体温计。”
“嗯。”点点头,柯妈妈任由茵茵取出了体温计。
对着白炽灯,茵茵仔细的看过去,居然已经三十九度了,对于老人家,这已经算是高的了,“妈妈,我叫护士吧,妈妈发烧了,三十九度呢。”
“不用了,又是输液,输了也还是那样,也没见怎么好转。”摆摆手,老人家拒绝了。
“那怎么成,生病就是要医治的。”
在茵茵的坚持下,终于护士来了,再对好了药,一忽儿输液又挂上了,“那看护小姐怎么样了?”虽然知道是被陈甄轩所打昏的,但是她也不能说了。
“没什么事了,似乎是头上被人敲了一下,已经醒了,正在急救室里输液呢,你们尽管放心吧。”
“那就好。”柯妈妈一边任着护士打针一边说道。
“小姐,这里晚上不能离开人的,还是你留在这里侍候病人吗?”护士看着茵茵问道,早就见过茵茵,茵茵经常来,所以大家有些熟稔了。
“是的。”或许还有柯正威,不过他还要呆一会儿才能到,相信有妈妈的命令,他不敢不来的。
“最近医院有些乱,晚上病房门要锁好,有事就按铃。”护士吩咐着就闪身离开了。
“哦。”有些乱,是指陈甄轩吗?难道医院也知道陈甄轩来过妈妈的病房,不对,应该不是,否则刚刚说起看护的时候她们也就问到了。
眉头一皱,突然想起那个被她用麻醉枪打晕的男人,难道是他被发现了吗?
晕了,她倒是把他给忘记了。
看着护士走出去,茵茵佯装关门的也随了出去,站在门口,不远处的那一排座椅上却哪里还有那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