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尘的亲事在四月底定下了。
殷梨便让张意留意着,她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
这期间,皇家的春游也即将到来。
殷松山称病未去,殷尘和殷茹官阶尚底,也未出席,最后整个殷府,只有殷梨一人前去。
杨若颖有些担心的说:“总觉得有些不安,阿梨一人去,会不会有危险?”
殷松山虽然担心,但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有太大的事,这个是先皇逝世后,皇上举办的一次大型围猎,阿梨不会功夫,王爷身体也不好,应该是待在营帐里。”
“老爷,要不你也去吧,这样我还能放心些。”
“阿梨一人去不会显眼了,反倒是我现在,是众人的焦点,这些场合我去了,反而对阿梨不好。”
“诶。”杨若颖叹口气,满心的担忧和焦虑。
……
殷梨倒是一派怡然自得,挑选了一件紫色的长裙和白色云肩。
“小姐这次去,可是要低调啊。”冬眠难得说一句低调,惹得殷梨都侧目看她。
冬眠被殷梨和春晓看的不自在了,便扭过身去,别扭道:“我当然知道小姐现在在谋大事,半分错处出不得,我自然也要知趣些。”
春晓被冬眠一番话给怔住了,冬眠一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春晓很早就察觉到小姐要做的事情非比寻常,虽然小姐不说,但春晓自一开始心里就有了些眉目。
殷梨心里一股暖流流过,上一世,春晓和冬眠她都未保住,这两个丫鬟陪她一起长大,最后却得了那样的结局。
“冬眠,你只管做你自己,有我在呢。”殷梨伸手拉住冬眠垂在身边的手。
冬眠的手心里有练武人特有的茧子,很薄,有些刮手,但殷梨用自己的手包住冬眠的手,像是要给她力量。
冬眠却一把反握住殷梨的手,冬眠的手比殷梨大很多。
“小姐,你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扛住了?”
殷梨眼眶有些发涩,把手抽出来,扭头看着门口,对春晓说:“我想写会字。”
这次倒是轮到冬眠大笑了,她家小姐不好意思了。
……
春游那天,殷松山和杨若颖一大早叫醒殷梨,一起吃了早饭。
杨若颖不知道第几遍的嘱咐道:“你万事小心。”
殷梨也不觉得烦,眼下这种局势,小心就能驶得万年船。
最后殷松山觉得有些不耐烦,扬手打断了杨若颖的话:“你去给年亦,连绵准备今日去学堂的东西吧。”
杨若颖瞪了殷松山一眼,但还是起身离开了。
“你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淮王。”殷松山见杨若颖离开,便对殷梨说道。
殷梨郑重地点点头。
“我已经让阿阑带了些咱们府上的府兵在春游猎场的周围,只要一有情况,你就吹响信号。”
这个信号藏在殷梨的玉笛里,玉笛的一侧可以摘下来,然后吹响会发出类似动物的声音,这个是殷松山特意命人给殷梨的做的。
“阿爹也觉得此次会有危险吗?”殷梨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
“我是心里不安,但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殷松山眉头紧锁,口气紧张。
“阿爹只管在府里守好,女儿跟着淮王,他身边能人奇士很多,女儿不会有事的。”
“那些人只会保护淮王,不会保护你,所以,遇到危险就吹响信号。”殷松山严肃道。
殷梨没有反驳和争辩,而是由衷的觉得幸福,点点头,乖巧道:“好。”
殷梨带着冬眠和张韵去了春闱猎场。
张韵一脸兴奋的坐在马车里,殷梨失笑道:“韵姐姐你可知道这一趟可不轻松啊。”
“我当然知道!”张韵继续兴奋着:“所以我才高兴啊!”
冬眠看了张韵一眼,摇摇头:“阿韵是觉得最得最近都没有动手打架,所以一听有危险这么高兴。”
殷梨说道:“我可是答应你哥哥要护你周全的,所以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
程淮的马车一直停在城门口等着殷梨,驾车的人是秋染,他带着一顶车夫的帽子,整张脸被大胡子给遮住了,但殷梨和他对视了一下,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程淮见殷梨的马车出了城,就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这个距离,既不会让人觉得两人是一起而来,又不会过于疏离。
殷梨看了身后的马车一眼,程淮这个人没做什么都极其细心,想事情也比常人要周到。外面不少人都因为金矿案子的主谋是殷家的人,而主审的人是程淮,而纷纷猜测,这个殷家人是彻底惹毛了程淮。
可这次,殷梨的请帖就出自程淮之手,只是让人们的猜测愈发汹涌。
许多等着看好戏的人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情况,实在是不解。
猎场到了后,殷梨刚下了马车,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清凉的声音:“许久未见啊,殷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