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子夜都没有和沈霍寅联系,那天莫名其妙的分手也无疾而终,父亲知道他要出国后很开心,早早的打发秘书来学校办理手续,而日常需要的东西母亲也在一一帮他采购。
他漠然的看着他们忙碌,清淡的俊脸一日比一日消沉,常常一整天不说话。
今天他来学校收拾东西,签证,机票都准备妥当,从白砖红瓦宿舍楼出来,站在门口,看着熟悉的风景,竟有些伤风悲秋。对于他的决定,邹东阳他们早已预料到,又觉得愕然,彼此对视间欲言又止。沈霍寅只当视而不见。
最后再望了一眼掩映在重重梧桐树中的校园,沈霍寅打开车门——“沈霍寅……”熟悉的声音让他握住车把的手一滞。
子夜用极快的速度跑到他面前,沈霍寅扶住她的身子,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喘着粗气说:“你先别走……”她便平稳着自己的呼吸,边把手中的报名单塞给他。
沈霍寅打开皱巴巴的纸张,“申请自费交换生”的几个字赫然冲击着沉淡的眼膜,他蓦地一愣。
子夜甜甜的流转着俏然的眼角,眉间一扬,“你可不能抛下我,本姑娘跟你是跟定了。”
沈霍寅说不上涌上胸口的那腔暖暖的热流是什么情绪,他只觉得眼眶一热,忽然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她的身体被他双臂禁锢着,他那样用力,捏得她骨头泛疼,但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喜悦还是令她轻舒着嘴角,她故作恼怒的推开他,冷哼一声,“你先要道歉,这几天我很不开心。”
沈霍寅失笑,他轻吻了一下她微翘的唇角,意料中看见她红着脸,又羞又恼却隐忍发作的模样,霎时心里排山倒海的畅快几欲将他深深淹没。
初初欢悦冲动过去后,他们才考虑到最现实的问题。子夜的申请书和签证最少要再等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办理成功,而且她还未和家里说这件事——父母早早就告诉过她,毕业后要回家里工作,当初的子夜只在想,毕竟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即使她呆着北方,回去也不过一天时间,于是做好了心里准备。她想,父母总是拗不过自己的。——虽然当初高考报志愿有赌气的成分,可在这边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是真的爱上这座城市。
可是对于出国,大抵又是另一个含义了。子夜打电话回家,简单和母亲说了这件事,如之前的预想,她极力反对,态度坚决。后来又联系了父亲,两个人一起来劝她,甚至要和李知安赶到x大。子夜说了半天才打消他们这个念头。
她面对沈霍寅时绝口不提自己的烦恼,但偶尔对上他了然明晰的目光竟会心虚,只是他再未说过什么。也许他们已经意识到这是分离前最后的时间,于是彼此都小心翼翼的去珍惜。子夜说不上那种感觉,她心底的天平的明明是倾向于沈霍寅的,甚至想过任性一回与父母不告而别,只是似乎在命运之前谁都无能为力,那种不安的预感随着沈霍寅离开的时间慢慢靠近而愈发强烈。
那天他们在自习的教室里复习功课,子夜把自己的证件交给了沈霍寅,他有门路,办理护照总比子夜孤军奋战东奔西跑强。
他告诉她:“那边有我父亲的朋友,我们住到他那,等熟悉了学校在搬到外面,你可以继续进修记者专业,各个教学楼应该相差不远。
子夜安静的听他说话,在他描绘下关于未来的蓝图美好令人神往。
后来电话响了,子夜看了看来电显示,烦躁将它轻扣在桌面上,沈霍寅也看到,只拍了拍她,温和说:“接吧。”
她走出教室的门,倚在走廊上,深呼吸几下才按了“接听键”电话里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她爷爷病危。
阳光的光晕刺眼仰着苍白的脸颊,所有的挣扎都到了一个临界点,瞬间爆发,这一刻,世界突然静止了。她的思绪瓮声炸裂,嘶鸣声从耳道穿呼啸而过,崩析的白光将幻想击碎,再难苏醒。目光透过门上的玻璃落在正在看书的沈霍寅上,天蓝色的格子衫在温熙阳光下片片欲飞,整个人恍若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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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滟春日章节(2)、(3)加了一部分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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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实体书还未上市,等到了那一天我会告诉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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