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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那天是星期五,天空下了很大的雨,因和沈霍寅约好晚上七点上线,子夜早早忙完一天的工作,下楼刷卡下班,结果让雨挡在门口,而熟悉的越野车却早已等候在外面,楚阳摇下了车窗,神清气爽的脸露了出来,“上车吧,我送你。”
子夜也不推辞,道谢后快速上了车。刚坐稳,一束火红的玫瑰花立即塞到她的怀里,子夜一愣,侧头看他,楚阳大概也有些羞涩,没有勇气看她,目光一直直视着前方,说:“送给你。”
子夜怔然后脸颊绯红,尴尬捧着花,想要还给他,又觉得矫情——他并未表白,这样反而显得自己没风度,思此,镇定朝了他说了声:“谢谢。”
楚阳也慢慢变得不像先前那么紧张,侧过头飞快的看了她一眼,“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子夜咬了咬嘴唇,歉然的说:“对不起,今晚我还有事。”
楚阳的失落显然易见,甩了甩头,明朗朝她笑,“算了,那下次再说吧。”
到了地方,子夜再一次谢过后飞快的冲进雨幕,楚阳看着她的背影,轻扬了扬眉后又沮丧低下头——今天他精心准备的表白和浪漫的烛光晚餐就这样泡汤了。
到了家,子夜全身都湿透了,简单的换过衣服后就守在电脑前。只是等到了后半夜他的头像还是暗的,最后她才忍不住睡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一晚上她都睡得不安稳,全身忽冷忽热,又似陷入梦魔中,怎么挣脱也醒不过来。睡了好久,混沌才慢慢散去,子夜醒过来发现眼前是一片陌生的环境——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铺,透明的导管正流淌着药水,一点一点的注射进她的体内。
程书涵见她醒了,骂了她好久:“还好我去找你?医生说你晚点送过来就发烧成肺炎了,自己一个人在这边还不好好照顾自己?你怎么傻乎乎趴桌子睡着了呢?”
子夜理亏,诚实的回答,程书涵简直恨铁不成钢,又怒又心疼,“你们这样折腾了这么久,我就不明白为什么?”
子夜微笑了一下,从善如流的说:“因为舍不得啊。”
后来程书涵让子夜搬到她那里住,“这样我也能照顾你。”这个城市就剩下她们两个相依为靠了。
子夜拒绝了,“感冒传给小孩子不好,我现在又没什么大碍,更何况这边离上班也近。”
听此程书涵也不强求,临走前又玩味冲她笑了笑,“你早上睡着的时候,有个号码总响,我就接了,他听你病了就让我把医院地址告诉他,他说下午就过来。嘿嘿,交代一下是何方桃花?听那着急样,可不简单哪。”
子夜无语翻了翻白眼,“你怎么还这么八卦?就一普通朋友。”
程书涵不信轻嗤了一声,也不管她,施施然离开了。
如子夜所料,当真是楚阳同志。
他带了大包小包水果堆在床柜上。子夜问:“你不上班吗?”
楚阳丝毫不惭愧说:“下午我出来跑新闻顺道就过来看看你。你怎么突然病了?”
子夜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玩了一宿电脑,就着凉了。”
楚阳无语,敢情昨晚她没什么事啊,那他的表白计划就这样轻飘飘宣布流产。
许是他的表情太狰狞了,子夜忍不住开口“怎么了?”
楚阳坐在病床前,深吸了几口气说:“我决定把昨天的想要说的话再重来一遍。”他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她,表情郑重而认真。这气氛太诡异了,子夜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楚阳鼓起了勇气,“子夜,我喜欢你,考虑一下做我女朋友吧。”
子夜一怔。在他专注而清澈的眼睛注视下,竟有些恍惚——记忆中也有一个少年翩然淡笑的对她说:“子夜,我觉得我喜欢你,考虑一下做我的女朋友吧。”那双清淡倨傲的眉眼在她心底依旧清晰如故。
楚阳伸出手轻推了她一下,子夜一惊,愣愣的看向他,楚阳无奈的笑:“拜托,我这么认真的表白,你竟然在发呆,大令人伤心了吧。”他假意的嗔怒以及大声的说话归根结底不过是在掩饰自己的紧张。
子夜知道他还在等她回复,想了想还是如实说:“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
楚阳眉宇之间露出了一点惊讶,最后慢慢说:“可这么长时间,你一直都是一个人。”
子夜笑了一下,“他在国外,而我在等他。”
这样的答案是楚阳始料未及的,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后自嘲的笑笑:“人生最大的败笔,第一次认真追女孩子,而她居然名花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