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疲软,虽然睁不开眼睛,但是罗轻音知道,她活过来了。
这种熟悉的再生感觉,这10年间她经历过无数次,所以她也知道,如何让自己平稳的度过这最初清醒时刻的痛苦。
就这样闭眼缓缓呼吸,直到又过30分钟之后,眩晕的感觉果然消退了许多,尝试着睁眼,下一刻,微弱的光线就进入了眼睛里。
这是哪里?巨大的黑曜石水晶吊灯,银灰色的反光天花板?医院?不,医院怎么会有如此奢侈的吊灯?而且她记得她已经回到了玫瑰别墅。
正在疑虑,耳边忽然想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你醒了……”
罗轻音缓缓侧脸,就看见那双黑不见底的双眸。这样近的距离,她几乎看的清他的睫毛有多少根。下一刻,嘴角不自觉的凝结出一抹冷笑,罗轻音沙哑的声音低沉飘出“我就该知道,你如何肯放过这样一个掠取的机会?”
暴圣沙冷冷盯着她,半刻忽然动身从床上直直坐了起来,于是罗轻音就看见他身上黑色的衬衣些微的褶皱。
“你未免对你太自信,还是你认为我对一个昏迷的人也会产生浓厚的兴趣?”
罗轻音淡漠地看了眼他的背影,半刻又扫视房间。巨大的空间面积,以及超越客房的奢华程度,足以让她判断出,这是谁的房间。
只是她奇怪,为什么那么多房间,他偏要安排她在他的房间?难道这又是暴圣沙的一次主权宣布?宣布她是他的妻子,宣布她在他的世界里?
真是无趣无聊至极。等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罗轻音转瞬就失去了继续探究暴圣沙这番举动的意义。而那腿上巨大的疼痛也在麻药过后,终于潮涌般向自己袭来。
“唔……”疼痛让罗轻音忍不住的轻哼。暴圣沙微微侧脸,下一刻忽然动作直接扯掉了罗轻音身上的黑色丝绸被单,那条惨不忍睹的腿瞬间进入他的眼睛。
罗轻音侧身查看。从大腿正中开始,被缝合后蜈蚣样的密集伤口布满了小腿。最长的一条足有两指宽。
想不到没有死在枪林弹雨里,到是差点被一场小小的车祸夺去性命。看来短时内想要彻底站立起来,恐怕相当困难了。
暴圣沙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微微皱眉,片刻之后忽然伸手从一侧床头柜上拿过一个瓷瓶。
罗轻音皱眉看着暴圣沙抓住自己的脚踝,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启开瓷瓶的盖子,紧跟着淡粉色的粉末从瓷瓶里倒在了她的伤口上,忽然刺骨的巨大疼痛让她淬不及防本能的伸手抓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