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病床上,眼睛紧闭着,浅浅的呼吸,仿佛只是睡着一般,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嘴唇也干裂了。
“夏小姐这次伤到了大脑,情况不容乐观,会不会醒,只能看她的求生意志了。”医生无情的诊断,将他彻底打入冰渊。
他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冰冷,他记得她以前的手是很温暖,牵着她的手时,总会让人有不由自主的依赖,她爱笑,爱闹,爱偷袭他,为了让她偷袭成功,每次都要假装喝醉,是什么时候,他夺走了她所有的笑容,所有的快乐。他说他爱她,可是最终却是伤她最深的人。
滚烫的泪,从他的眼角滑落,灼伤了她的手。他总不肯轻易落泪,可是每次哭,都是为了她,她是他身上的一根刺,连着血肉,深入骨髓,一拔,便痛的撕心裂肺。
“小歆,你知道吗,我很多时候,都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进入你们家,没有认识你和夏宇,没有知道是你父亲害死了我父亲,没有报仇,我和你,会不会过得比现在幸福。”
“可是,我又想,如果没有你,我的生命究竟还有没有意义,那次,你那样看着我,你从未出现那样悲凉的神情,你跳入大海的那瞬间,我想,你死了,我便也不活了,救了你,你却说你恨我一辈子,我想,这样也好,恨我,你才有会继续活下去,我将你送出去,托人照顾你,只是害怕失去你,害怕一个不经意,你就离开了,我偷偷去看你,不敢让你知道,你知道吗,我真的恐惧。我竟是这样的自私。”
他的声音低低的,哑哑的,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如果你要苏氏,我便给了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不要离开我,因为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病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那样秀气浓密的长睫毛,像是湖边丛生的杉林,却毫无生机。
苏驰不记得到底多少天了,只是日日夜夜在医院陪着她,不曾离开,公事也不顾,全靠阮廷坚打理着,直到黄秘书打来电话。
“苏总,最近香港的记者咬的比较紧,都在传你为了某个女人不顾公司,如果你再不出面,恐怕,事情会很难办。”
“给我压着。”
“压不住多久了,这样下去,难保夏小姐的身份不会曝光。”
苏驰按了按有些疼的太阳穴,声音中有着疲惫:“帮我准备好一切,今晚去参加易总准备的晚宴。”
“是,我知道了。”
他低着头,将吻印在她的额头:“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