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夏歆的身材,有了些许的臃肿,小腹也是微微凸出的,只是她穿的衣服大多宽松,不仔细看,倒是也看不太出来,只是,她最近被阮老太太和阮廷坚看的紧了些,没有什么事情,阮老太太总是让她留在家里,和自己做伴,还好,她也不是好动的人,冬天人也容易犯懒,夏歆常常犯困,因此呆在家里,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怀孕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夏歆的妊娠反应尤其严重,刚开始还好,可这一个月却是几乎吃什么吐什么,可是为了孩子的健康她又强迫自己都吃下去,阮老太太害怕她的营养不够,总是捯饬着各式各样的菜谱等着阮廷坚回来熬给她喝,她闻着香味确实很有欲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真正喝道汤的时候,她却总是恶心的反胃,可是当着阮廷坚和阮老太太的面,她又不好意思,总是逼迫自己强忍住心中的恶心感,将汤咽下去,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叮咚。”门铃响起。夏歆趿着棉拖鞋起身去开门,刚把门打开一个小口,门外的寒气就让下小心陡然一个凛冽,只是待她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她的心更加寒冷。
易沁看着她,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夏歆有瞬间的愣神,她就随意的进了门,自然而然的坐在沙发上。
又是一阵冷风袭来,夏歆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关上房门,深呼一口气,才缓缓的转过身子来。
“你要喝什么?”
“不用了。”易沁摇了摇头。
夏歆也不再开口,坐在离她很远的一个位置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做了下来,偶尔抬头看看电视,偶尔看看手中的书。
“你不想知道我来这儿的目的吗?”
夏歆低着头看着书,甚至连头都懒得抬:“不想。”
虽然遭到了她的拒绝,易沁还是开口:“后天就是我和苏驰的婚礼日期了。”
夏歆翻页的手指突然一顿,那一页,便没有翻了过去,她抬起头,眼里却满是不在意:“所以呢?易小姐是来这儿耀武扬威么?”
“我想你离开n城。”
“哦?理由呢?愿闻其详。”她的嘴角是嘲讽的笑容,易沁却装作没有看见。
“我不想我的婚礼出现任何的失误。”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这里面是三张飞去哥本哈根的机票,我知道你和阮廷坚也要结婚了,这次就只当是你们提前蜜月,你离开,对所有的人都好。”
“如果,我不离开呢?”
“那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你离开,但是,那样的方式,我想,你并不想尝试,机票,我就放在这儿了,至于选择,由你做。”
她施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又忽然停住,转过身子,嗓音温柔甜腻却蕴藏着威胁:“有些选择一旦做了,就只能继续下去,我希望你不要让自己后悔。”
阮廷坚带着从医院检查回来的阮老太太进家门的时候,就看见夏歆有些呆滞的坐在沙发上,桌子上,还放着一个未拆封的信封,阮老太太有些好奇的走过去,打开信封,里面掉落出三张机票,她和阮廷坚都有些疑惑的看着夏歆,夏歆抬起头,看着他们,笑着说:“闷在家里太久了,我想出去走走。”
阮老太太似乎还要问些什么,却被阮廷坚打发回来房间,确定阮老太太不在现场之后,阮廷坚才轻轻地坐在她的身边,问:“易沁来过?”
“恩。”她的声音有些轻。
“你怎么想?”
“我觉得,婚前蜜月也不错,是不是?”她的笑容甜蜜可人,他将她揽入怀中,“恩”了一声,就不再开口。
“那我们明天去逛下超市好不好?”
“为什么?”
“最近一直喝补汤,有些腻了,我想去买些好吃的食材,你煮给我吃。”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
“好,你说什么都好。”
第二天一大早,阮廷坚就将明天出国的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下午,吃完午饭没有多久,就带着夏歆去了附近最近的超市。
他们逛了没有多久,夏歆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只是窝在家里的时间太过长了,再懒也有些无聊了,乘这个机会出来休息休息,而阮廷坚也害怕她太过劳累,所以,两个人只是买了些菜,就回去了。
超市里的人今天格外的多,付钱的人排了一条长龙,阮廷坚害怕夏歆站的时间太长会太累,就将车子的钥匙给她,让她先上车等等,夏歆正好腿酸的厉害,接过钥匙,就走了。
她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辆再熟悉不过的银灰色的汽车,前面的司机下车打开后车座的车门,然后苏驰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穿着一身及膝的烟灰色大衣,脖子上一条米白色的围巾,脚蹬一双时兴的大头靴,看上去俊朗非凡,气质翩然,比之平日一丝不苟的模样多了几分不羁的味道。
她双手紧紧的攥握成拳,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苏驰,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似乎在等人,面容有些不耐的神情,他的手表的腕带虽然露了一点点出来,但她还是认了出来,那是苏驰十八岁的候她给他的,她不知道一个表的寿命,竟是这样的长。
夏歆顿了顿,继续往前走,每走一步都与苏驰更加接近。苏驰站在原处,像希腊神话中的神祗,又像童话里披荆斩棘的王子,风吹起他的衣袂,脚下是滚滚红尘,放佛是梦境一般。
她挺直了腰杆,脚步稳健的一步步向前,向她的软肋走去。她努力的让表情看上去正常,努力把他看做一个平常的人,一个她已经不在意的人。
苏驰显然是看见了她,表情有一瞬间的愣住,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她走的有些急,他刚想叫住她,他的胳膊就被另一个女人搂住了,易沁搂住他,他不耐烦的将她的手拿开,抬起头,那抹倩影,却早已消失在茫茫的人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