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能呼吸，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她平静的脸。

“你说，我该怎么做？”幽幽的抬眼盯着他深不底的黑眸，这就是他给自己的答案？虽然之前自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痛？

太不寻常了，她的语气太平常了，太冷静了，太平淡了，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就连那双眼也不再是优伤，不再是快乐，不再是……一双曾经灵气的双眼已同她的神情一般失去了光彩，只是冷静的寻问自己该怎么办。心提到了喉咙，这样的她如何不让他感觉到心疼，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对她来说很残忍，但是，他也不想这样。要怨就怨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他们“菲儿……”他轻轻的低声轻唤着她的名，轻得连自己都听不到。声音已被自己的痛隐了过去，原来，这就是崩溃的边缘，看到这样的她自己竟然有一股想要流泪的冲动，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伤处……

感觉自己真的支撑不住自己轻飘飘的身体了，眼神这个男人太残忍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怎么可以？她在他的心中地位不够么？还是说，他说爱她从头到尾都是骗人的？可笑的是，自己竟然就这么相信了他，而他却利用了自己的感情，这个可恨的男人是下定了绝心要与自己为敌么？他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不在乎她的感受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真心。

手欲伸出去扶住她突然踉跄的一步，她痛苦的表情让自己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都是自己害她变成这样的，他也没想到自己能够狠得下心来，这一切都怪他没有能力，他没用连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为了那该死的国家，他付出了全部，包括她。他恨这个国家，却又不能不去保住它，该死！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崩溃之夜，他们弄成这般田地是为了什么？她只想好好的过自怀想要的生活，可是他们为什么非要与自己作对？这难道也是天意么？

“菲儿……”苏幕禾跨前一步想要进一步的靠近她，可是下一秒，她冰冷的眼神穿透他的身体，他惊愕的收回了手愣在那，菲儿也恨自己么？原来如此，自己被当作是那个家伙的同伙了，这该死的夜封阳！害了自己就算了，可连他也害了进去就不可原谅了。

“对不起，我只做我应该做的……菲儿，希望你能理解我。”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了，但他还是试图的唤来她的理解，菲儿对他来说比这个国家还来的重要，只可惜天不如人愿，让他不能不做出选择。

他应该做的？难道这就是他应该做的？他可以放下，他可以的，为什么却选择这么做？难道她在他心目中比不上那个国家么？权力，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么？这个可恨的男人还是选择了，他作出了选择就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她百晓菲儿绝不会就此罢休的，就算自己爱上他又如何？他此时此刻只能是自己的天敌，天敌！百晓菲儿在心里大声和呐喊着，可那平静的表情让身边的人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起浮，这样的如此压抑自己的她更让人心疼，她不该是这样的人，也不适合这样的冰冷。

“在你心里，菲儿倒底算什么？”箫竺紧握着的双拳已泛红，那血腥味被那不远处更浓的血腥掩饰过去。一双血红的眼直直的瞪着那个浑身散发着无情气息的男人，这个男人一点也配不上她，他不配得到菲儿。

算什么？在他心里已住满了她，还能算什么？这一生这一世非她不爱！这个世上也只有她能驻进自己的心房，但是，命运不能改变，他们只能有回忆，其他的，他从来就不敢想，因为他一直知道自己无法给她什么。看着那脸色因为强忍的原因而面无血色，心一个抽畜，对不起，菲儿。

“怎么？你说不出来了？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有把菲儿放在心里？你当她是什么？”忍住心中想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的冲动，他不能在菲儿面前揍这个男人，因为他知道菲儿并不想自己这么做，所以，他忍了！

“菲儿。”没去看那个发怒的男人，眼神直盯着一字不说的她“你是无可取代的。”他不敢让她有所理解，只要相信自己就足已，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终于，她有了一丝反应“这就是你的回答？”弄伤了她的心，还能说这样的话，换作是谁都不会相信，都不会理解，都不会像她这样冷静的站在他面对，事实上，她只是在强忍着，如果他再多说几类似的话难保不会崩溃得杀了他。

“嗯……”他想再说些什么，只可惜自己说不出口，面对冷静的她让他失了方向。唯独她有本事让自己如此的冲动，如此的不安……

“菲儿，对不起，我已经来不及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如果你要例我为敌，我也无话可说。”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只是不想被眼前这个诡异的男人拖下水，他可不想心爱的人误会自己。

“身为将军的你会阻止不了？”所有的兵权他能有一半权力，会说这样的话难怪百晓菲儿一丁点也不相信他的话，被心爱的人误会，让苏慕禾十分的难过。

黑影一闪，一抹人影瞬时出现在夜封阳身旁，当那个人正想向夜封阳进言时无意的一瞟，当看到平静出奇的百晓菲儿时心一紧。一时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这个百晓菲儿怎么看就怎么的冷静得教人心寒，他用眼神寻问主子。

看了百晓菲儿一眼，依然看不出她的表情变化才示意暗夜说话“主子，任务已完成。”平淡无奇的字眼却让人感觉到心寒，百晓菲儿差点就承受不了自己心灵上的压力，忍住自己的怒火与痛楚，脸上的平静更明显起来，好似他们在谈论与她无关的事情。

夜封阳只是僵硬地点点头“收兵。”冷然地下命令，从头到尾都不敢再去看她的神情，怕自己会心软。绝然的转身，不再与自己相碰撞的眼神让百晓菲儿身体一颤，他就这样无视自己走了？他就这么绝情？

箫竺还真不得不佩服他，够绝情，够令人曾恨的。苏慕禾真不敢相信，明明她就在面前，为什么他还是这么做

“夜—封—阳！”如鬼魅般的叫喊，如爆炸的火团，如那深渊中串出的怨恨一拼响了出来，他硬生生的止步，她的声音有明显的变化，虽然同样是冷淡不带一丝感情，但他听得出来，她快忍不住了。

“怎么？我这个唐门的主人不处置了？你舍得放过这次机会？”忍住那眼角处的泪水，让自己发下狠话来，不许自己有一丝的软弱。他都可以不顾自己的做他应该做的事，那么，她为何不行？

心一抽，不要逼他，她明明知道自己无法下手为何不能逃得远远的不让自己有机会有看到，他不想对她动手，这比杀了他还来得痛苦几百倍。

“菲儿……你知道我下不了手。”他只能恨自己无用。

“下不了手么？”脚步稳稳的走向他“那，那些人呢？你就下得了手？”她手指轻颤的指向那血腥味浓重的地方。

“你和他们不同。”他还是转过身去，静静地看着她的双眼。

听到这儿，百晓菲儿笑了，她笑得很嚣张，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明明做了让自己伤心欲决的事情还口口声声的说自己与他们不同，杀了他们，就等于杀了自己一般，这又有何不同？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他一点也不了解她，这样的男人还值得自己去爱么？

“对不起，菲儿，请你别这样。”他宁愿她保持刚刚的平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这样的她更让自己感到害怕，好像她随时会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捉也捉不住，他不喜欢自己有这种感觉。

“在你做下这个决定后，你必须付出代价。”她冷冷地逼视着他，她已经不能再这么忍下去了。

“我知道。”他平静的回答让她火气更旺，这个该死的男人，就不能说好听一点么，非要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这么糟糕么。他的代价是失去她，但也换了她一条命不是么，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知道？知道你还敢就这么一走了之？你知道我的脾气，除非你不惹我，否则的话你别想活着走出这个地方。我们，现在只是天敌。”她残忍的指出事实。

她的每一个字都狠狠的刺痛自己的心脏“我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知不知道他这句我知道多让她恼火，他还真是该死的男人。双拳紧紧一握，脸上再没有一丝的隐忍，先前的怒气，怨恨，愤怒……都一股恼的冲了出来“你这个该死的臭男人，你这回可真正的惹到我了！”用怒气来掩盖自己的痛楚。

她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杀气让身边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女人，果然可怕！

唇边有丝丝温热，因为力量释放的原因让她整个身体一时承受不住，血丝从她的唇边溢出来，三个男人的心都提到了喉咙，这女人不要命了么？放出么强大的力量是他们所没有估算到的，他们谁也没想到她身上会有这么怪异的力量存在。

“来吧，我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这男人注定要死在这里，前提是自己能狠得下心来除掉他。

其他的人都发现周边的气氛都变了，变得诡异起来，因为她身上的力量。这个娇小的女人倒底还有怎样的惊喜给人？

伤心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道深深的伤疤让自己十分的痛苦，那痛并不是身体上的痛所能替代的。所以，她此时需要发泄心中的痛苦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起码不会让自己痛得流下泪水。血液沸腾了起来，两人都带着痛苦的神色，却硬生生的打在一起，只有伤了自己的身体才能让自己找回一点点的感觉，不再让自己有所麻木，因为，这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去做，必须在这段时间里保持一定的清醒……

这倒底是谁的错？唐门？朝廷？还是他们自己本身？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必须用血来作出一定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