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莫晓晨慌张的到处张望,眼前的熊熊烈火灼热她全身皮肤,目极之处看不到一个人影,内心的焦灼和不安慢慢的扩大,她想要跑离这里,可是无奈自己的双腿不听使唤;想要呼救却不知该向谁求救。
眼看面前的烈火就要缠绕上她的身体,她除了恐惧的捏紧自己的拳头别无他法。
“莫晓晨!”突然一个极其阴深凄惨的声音从她的面前传进她的耳朵,然后她便看见在那烈火中慢慢的出现叶靖伊的身影,她正被一团火焰严实的包裹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苍白得就像一张白纸,两道鲜红的血液源源不断的从她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里流出,嘴角还噙着一抹阴深的微笑。
莫晓晨惊恐的倒退了两步,对着面前的她大声的吼道:“你……你别过来!”
叶靖伊一步一步的想她逼近,然后慢慢的抬起右手,只见原本纤细的手臂因为烈火的灼烧而慢慢的溃烂,可是她嘴角的笑容非但没有因为这样的疼痛而减少,反而笑得越来越放肆,笑得越来越恐怖,“莫晓晨,你好狠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啊——”眼见她的手就要触碰到她的脸,莫晓晨终于惊叫了起来,慌张的蹲下身去,“别……别……过来!走开!走开!”
“哈哈……你怕了?为什么要怕?我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姐妹,你怎么能怕我呢?”那张带着血泪的脸突然出现在莫晓晨的眼前。
“别……别……”莫晓晨跌坐在地上艰难的不断完后退缩,“伊……伊伊,我……”
“啊!”就在这时,叶靖伊突然痛苦的大叫起来,一双眼睛一下子凸了出来,脸上的皮也一片一片的脱落下来,“我杀了你!我杀了你……”那只已经血肉模糊的手再次伸向了她……
“啊!”莫晓晨脸色惨白的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早已因为害怕布满了冷汗,“伊伊……”弄明白这只是一个噩梦后,她痛苦的将手搭在额头上。最近她老是做这种恐怖的噩梦,以至于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
到底是她欠了她的?可这只是世俗的观念罢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亏欠她什么,然而为什么她自己还会遭受这样自责的噩梦困扰?难道她真的错了?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到枕头上,嘲讽的笑容出现在嘴角,心里反问自己:为何是我错了?我没有错!我不过是讨回自己应该得而已,这一切本就不该由她叶靖伊来施舍!
无力的从床上爬起来,因为已经不太可能睡得着,所以便干脆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下楼,打算独自喝两杯。可是刚走到楼梯口便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想来是康嘉杰还没有睡觉,踌躇了一番,她还是慢慢的下了楼,不过并没有直接走向他,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很落寞的他坐在吧台自斟自饮。
心里很是不舒服,虽然两年来两个人从来没有同房过,但是她非常清楚他每天晚上都睡得很迟,除非是医院或者‘暗夜堂’有事要处理,否则他一定会一个人喝酒喝得很晚。他始终忘不掉叶靖伊,始终自责于和她上床的事情。
莫晓晨看着他失意的身影冷冷的一笑,转身就要离开,因为她受够了,虽然她用了卑劣的手段得到这一切,可是她觉得自己还是活的很没有尊严。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但是自从见到他后,她非常确定他会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男人,她可以对所有人虚情假意,但对他就绝对是百分之百的真情实意;她可以起不在乎任何人,去伤害任何人,但是她不可以不在乎他,更不能失去他,所以她想尽了办法得到他。可如今的现状多让她难堪,现实就像皮鞭一样狠狠地抽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上,让她得不到一天舒心的日子。
“过来。”她刚踏上第一级阶梯,正在喝酒的康嘉杰就已经发现了她,不带一丝情绪,更没有正眼瞧向她,语气冷漠的叫住她。
莫晓晨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没有及时的转过身去,而是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她早知道他会发现她的存在,但是她并没有料到他会叫住她。好一会儿,她没有动,而他也没有再次出声,可是莫晓晨还是忌惮着他,最终转回身慢慢的走向他。
见她走了过来,他重亲取了一个酒杯放在吧台上,然后亲自倒上酒,像是自言自语淡淡的道:“伊伊的孩子没了。”
莫晓晨的身子一下变得有些僵硬,不过很快她便恢复过来,慢慢的走到他身边走下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有些苦涩的红酒,眼睛含泪的淡笑着道:“我知道了,报纸上有说。”
这算不算得上一种恩赐,多年来她第一次这么近的坐在他的身边,第一次和他单独喝酒,第一次这么安静的说上一句话。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像是忍痛般的紧闭自己的嘴巴,眼眶中也闪烁着心伤的光芒。一阵沉默后才又为自己倒上一杯酒,“是山本司仁干的。”
握住酒杯的纤指忍不住多用了些力量,“是吗?”
他第一次转头看了她一眼,不过很快又将头偏向了另一边,眼睛像将所有看穿了似地散发出冷光,“以后最好别再接近伊伊,你我已经是被她抛弃的人。”
“我知道,也不敢了。”说到这个,她的心里就有一股新生恨意,语气也不免有嘲笑之意,
“最好记住这句话,否则不会再是鞭笞那么简单。”再次将酒杯里的酒喝完,放下酒杯便从凳子上下来往楼上走去,“好自为之。”
“呵……”莫晓晨难过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难道就不能正眼看她一次?要知道若不是他,她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他而已,为什么他到现在还要如此?可知他一心想要维护叶靖伊,一心向着叶靖伊,只是将她一步一步的往更深的深渊推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