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身子背对着营帐直挺挺的立在暖阳之下,双手背后,没有温润的柔雅,没有平静的淡然,周身竟散发着淡淡的绝望与……悲凉,紧闭的黑眸遮住了该有的情绪,紧抿的薄唇却不知为何失了血色!
“放了他,我答应你的条件……”清洌的嗓音在男子身后响起,那死寂般的平静犹如一弯似水般没有涟漪,也好似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现在的处境,那般的自在,那般的闲适!
“我的条件吗?”喃喃的自语从薄唇溢出,睁开黑眸却没有了往日的凛冽,只剩下不知所措的迷茫,他的条件?他想要什么?他又能对她开出什么样的条件?连自己都那般不明了的问题,为何她却说的那般理所当然?
倏地,朦胧之色尽褪,那股让人震慑的强势之芒再次散发,转身,邪魅的笑容使得男子更加的惑人!
男子掀开眼眸一转,似漫不禁心的上前撩起女子的长发,“那如果我要独孤姑娘陪在我的身边呢?”轻佻的语气带着隐隐的阴冷,危险的光芒也在那幽深的眸底跳动!
纤细的身子一僵,男子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直扑而来,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靥,“原来,男人都一样啊,祁将军也不例外……”心,好似被撕裂一般的疼痛着,自己早已经残败的身子还是有那么多的人想要啊,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价值是不是就为了这些多半存在在兽性的男人而存在?是不是除下自己的身子,她们……就一无所有……
女子悲戚的笑容让男子的黑眸一紧,放开手中游移的发丝,高大的身子一瞬间变得无力,苍白的俊脸也昭示着那痛不欲生的酸涩,自己……竟然那么混蛋,他明明都知道的,明明就知道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为什么还要去撕扯她的伤疤,让那深可见骨的伤痕再次曝在烈日之下,再次让她承受那撕心裂肺的黑暗绝望!
“……恨我吗?”颤抖,惧怕,男子呢喃的问话带着莫名的揪痛,他忘不了那张小脸上的粲然笑容,忘不了那因自己而变得空洞绝望的水眸,忘不了现在那死寂清冷的淡然无谓,也忘不了面对他人时那隐隐泛起的担忧,如果,她现在幸福,那么……自己会不惜一切来守护她的幸福,可是,他能不能贪心一点,他只想在那月牙般的笑眼中留下一点的痕迹,只想那再琉璃般的心中刻下丁点的记忆!
那围绕在自己身边的的压迫感消失,痴儿也迫使自己从那不堪的记忆中跳脱出来,“恨我吗?”这是男子问她的话,小嘴紧抿却是没有开口,不知道怎么回答,一个本是很简单的问题,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恨,谈不上,只因他们只是陌生人,甚至是潜在的敌人,可是不恨,话确实无论也说不出口,心中莫名徘徊的激荡让自己开始变得迟疑,这个只是刚见面的陌生面孔为何让自己是那般的熟悉?
祁睿谦也好似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回答,因为他害怕,害怕那嫣红的小嘴中吐出的答案,无论是什么,都不是他愿意接受的!
整理好外泄的情绪,淡淡的开口,“罗裳可以不与天骑开战,但是,我要魅溪吟亲自过来……”那个男子,自己不曾见面的男子,那个让自己无名恼怒和……艳羡的男子,只因他何其有幸,拥有了那玻璃般透明女子的在意,所以,他……想见他,那个传说中的战神!
转身,没有丝毫犹豫的大步离开,“放了他……”莫名其妙的对着空气交代一句,就再也没有看那直立的女子,朝着自己黑色的营帐踏去!
清冷的小脸扩散着淡淡的迷茫,这个谜一般的男子,自己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罗裳与天骑之战真的可以完结吗?为什么心底并没有因为他的承诺而出现一点的心安,一个将军,即使权利再大,也不可能贸然有这样的决策,那么他的自信……是从何而来?
营帐内的响声让痴儿回神,他的话,自己听见了,看着那面无表情掀开帐帘的士兵,就无言的再次走进帐内,全身是伤的断魂已经被安置在那有些简陋的床板之上,担忧不悔的黑眸就那样定定的凝望着她,小嘴一勾,他……没事了,真好!
既然所有的一切已经进入属于自己的轨道,那么避与不避结果定然相同,所以,不管是老天的戏耍也罢,命中注定也好,就让她坦然一次的面对,为了那些已经在心房刻下烙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