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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走廊外面的椅子上,诊所天花板的白炽灯白的吓人,一边的架子上还挂着点滴,透明的液体顺流而下。
手冢国光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三明治和一瓶水。
他在我旁边坐下,问我有没有感觉好点。
我盯着三明治流哈喇子,说:“我要是能吃点儿东西,感觉立刻就会好的!”
手冢国光眼角微勾,好笑的眯着凤眼,把三明治递给我。
我三下五除二把三明治的包装纸拆掉,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等到肚子补充到食物后,才想起来长太郎走后自己没有吃东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一点食物下肚,我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时间随着玻璃瓶里的液体减少而流逝,身边那个茶发色少年坐在我旁边,散发着强大的冰冷气场,俊美如神的脸上也添了一抹疲倦,容颜瘦削、眉头深皱。
我眨眨眼睛:“手冢前辈吶,我有点儿累,想借你肩膀使使。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咯!”
根本不等手冢的回答,我把头凑过去。
见手冢国光虽然皱着眉头,但是没有反嗤,就大胆的把头搭在他健硕的肩膀上。
隔着衣服,可以闻到他身上好闻的体香,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温暖。一瞬间,我以为我走到了一片阳光下的湖边。
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全感犹然而生,心便这样静了下来。
不知不觉,我又想到了凤长太郎……
他现在是不是回家了?他的家人有没有再骂他?和他同居的这两天,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每天忙完社团活动立刻回家。
我以后……是不是见不到那个花一般都少年了……
眼皮渐渐微眨几下,旁边的少年把手随意的搭在腿上,手掌微微张开露出健康的脉络,隐隐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我把自己插着针孔的手,轻轻又小心翼翼地摸上那只大手,轻轻一握。
无奈自己的手太小,保不住他的整个手。
这种无礼的行为让手冢虎-躯一震,大概是看到我的手还插着针,没有把手抽走,只是疑惑的低头问我怎么了。
他光洁又略尖的下巴,轻轻扫过我头顶的红褐色长发。
我轻轻一笑:“没什么,感觉给手冢前辈添了麻烦很抱歉,这么晚了还要陪着我。”
“……”他没有说话,我继续说:“今天我把一个对我很好的人骂跑了,有点儿不太开心呢。”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问我。
我笑笑:“没办法啊,本人脾气火爆想到什么说什么,好的时候就嬉皮笑脸、不好的时候说翻脸就翻脸。”我顿了顿,叹口气继续说。
“所以很感谢手冢前辈,一直容忍着我的一些玩笑和神经质,都没有生气或者怎么样。”
如果不是因为发烧,我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虚弱。就像是一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到了休息的时候,把一身不易近人的刺放下。
也是旁边的这个人,让我把最柔软的地方展露。
“你想要说什么。”手冢的声音就从我头顶传来。
我嘻嘻一笑:“就是想说……手冢前辈别对我那么好,总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总在我软弱的时候伸手,我要是真的爱上你怎么办……你知道的,爱上一个人很麻烦,要为他欲生欲死什么的……恩,就像海堂熏那样和我吵骂、像二棍那样跟我揍一架、像长太郎那样被我骂跑,这样我就不觉得自己欠你什么了……”
“啊啊……累了呀,让我靠在手冢国光大人的肩膀上睡一会儿吧,十分钟后叫醒我,大概点滴就解决了……学生会会长的肩膀真的好温暖zzz……”
我说到最后,已经全是梦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