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荣劲自己哭的抽抽搭搭,见到奶娘也在哭,还伸出小手替奶娘擦了擦眼泪,“云姨,不哭。阿劲不痛。”
奶娘被他一安慰,只觉得荣劲又贴心又可怜,不由得悲从中来。原本还是低低抽泣,突然变成嚎啕大哭。荣劲看到奶娘哭的更加厉害,又被抽的浑身疼痛,也大哭起来。两个人抱头大哭,要多绝望有多绝望。
此后,尝到了打人乐趣的淑妃。从有事就打,变成了没事找事就打,再后来的不用鞭子抽荣劲几下心里就不舒服,只要心情不好,随时来到偏殿鞭打荣劲。
荣劲在她的鞭打下,从最开始的嚎啕大哭,然后他发现哭泣只会让她更加兴奋,鞭打的更加厉害,他学会了沉默。
即使被打的皮开肉绽,也咬牙忍住一声不吭。有时候淑妃会被他的反应打的失去兴趣,抽了几鞭就匆匆离去。有时候她又想试试他到底有多能忍,于是下手越来越狠。
随着年龄的增长,荣劲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平静,只有在被淑妃鞭打时表情变的越来越阴郁,那双黑亮的眼睛,带着仇恨的光芒恶狠狠的盯着淑妃,淑妃被她看的心惊肉跳,头皮发麻。再加上鞭子打在他身上他越来越没有反应,渐渐的淑妃对鞭打他不再感兴趣。
荣劲六岁了,根据宫中惯例,六岁的皇子要安排念书习武,虽然荣劲不受待见,但好歹也是由淑妃代为养育正儿八经的皇子。
因此在他刚满六岁的第二天,就被安排到了国子监学习,上午读书,下午习武。古月国最是看重武力,同时又觉得学文也不能落后,一天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因此国子监的太傅第一堂课讲的第一句话就是,“文能治国,武能兴邦,入得了国子监,就要文武兼修。上入得了朝堂,舌战群儒出口成章,下上得了战场,手持长剑保卫家国!”
荣劲心中默默想道,我不要保卫家国,我只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云姨和小妈妈就行了。
由于之前接触的人太少,云姨和小丫头懂得又少之又少。荣劲过去六年可以说是一片空白,连最基础的识字认字都要重头开始,开头的几个月对于他来说异常艰难。
但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如果想要改变现状不再任人欺凌,只有变强变得更强,才会有抗衡淑妃的力量,才能去见一见他的亲生母亲……
整整两年,荣劲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都在学文习武。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进步明显。原本瘦弱矮小的身体变的健壮高挑,短短两年他的身高已经达到了一米四多。
现在淑妃看到他已经不敢随意责打,开始有意无意的笼络,好吃的好喝的不停的往偏殿送去。但荣劲又怎么可能忘掉过去,与她虚以委蛇?
这些年身上被她的鞭子留下了多少伤痕,他不用去数,只要脱下长衫,光着膀子。身体上那一条条狰狞扭曲的鞭痕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个女人曾经抽打他时是多么的狠辣无情,看到他哭喊求饶时笑的是多么阴狠快意。
现在看到他长大了,每日送好吃好喝的过来,就想让他忘记过去发生的一切,原谅她?想都不要想!
荣劲八岁生日那天,他练完武没有直接回千羽宫的偏院,而是偷偷来到了距离千羽宫很远的一座宫殿。
门口一人多高的野草和生锈的大门,预示着这里的冷清和被遗忘的多么彻底。
荣劲偷偷从后院翻墙过去,躲在墙根处从窗子往里看去,一个面色憔悴的女子独自坐在梳妆镜前发呆,她虽然今年才二十五岁,但不如意的生活使她看起来就像三十岁了,她穿着湖蓝色的宫装,梳着简单的发髻,眼神黯淡,神情萎靡。
她虽然看起来很沧桑,但是她的眉眼却跟荣劲有六分相似。微黑的皮肤,单眼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略厚实的嘴唇。
不用说,荣劲就知道,这个女子就是他的生生母亲!
她是不是因为思念我,才成了这个样子?荣劲内心一软,不禁有了一丝希冀。
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杨宛月虽然目光呆滞,但是经过被容颜背后抱住发生的悲剧,她变得非常谨慎,荣劲一靠近,就被她敏锐的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谁?”她转过头来警惕的看向荣劲,嗓子因为长期不说话声音变的有些暗哑。
“是我,您的亲生儿子,荣劲!”荣劲呆呆的盯着面前的女子,突然跪了下来,声音还带着哭腔。
“是你,怎么是你?你怎么不是个女儿?你把我害的好惨!”杨宛月情绪激动起来,当年因为生了儿子,皇帝拂袖离去,她本就岌岌可危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过的连刚开始成为杨常在的时候还不如。
吃穿用度大大缩减,连服侍的婢女也只剩下一个。整整八年,圣上连一次都没来过她的秋水宫,连带以前那些找茬的妃嫔也没有来过。
她的秋水宫从她怀孕时的人气鼎盛,逐渐变成了一座冷宫,春天草长长了没有人清理,冬天冷了也没有一件冬衣。甚至很多杂事还要亲力亲为,她被彻底遗忘在这里,秋水宫成了不是冷宫的冷宫。
如果一直被踩在脚下,杨宛月还可以听天由命。但是一朝被捧在云端,一朝又跌入尘埃,这种巨大的落差,她无法接受。
再加上服侍她的唯一的宫女翠云,跟着她在这秋水宫吃苦受累,早就怨声载道,不把她放在眼里,时不时的打击她,“落到今天这个境地,还不都是怪你的肚子不争气,你要是生个女儿。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早就被捧上妃子的位置了,每天绫罗绸缎吃香喝辣,又何苦连累我跟着你吃苦受罪!”
杨宛月不说话,但是她的心里日夜念叨着这句话,“要是生个女儿就好了!”
整整八年的执念,以往看不到荣劲她还只是在心里默念。如今荣劲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这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立刻炸的她头晕眼花,失去理智。
杨宛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一把剪刀,转过身来,一脸狰狞的一把拉下荣劲的亵裤,露出已经开始发育的要命之物。
荣劲原本以为见到八年不见的母亲,应该是互相拥抱,互诉衷肠的感人场景,完全没想到念了八年的母亲,盼了八年的相见,等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直到亵裤被拉下,下体冰凉,浑身更是冰凉,他被巨大的打击震惊的发懵的脑袋,才恢复了一丝意识,他的生生母亲这个打算对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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