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起去看看好了。”最后,领头的文少奇发话了。他一开口,反对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其实反过来想一想,他们有这么多人,确实没什么好怕的,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纯爷们,要抓也不会挑他们,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看到这么多年轻公子都要去逛夫子庙,在另一条画舫上的女子们也有点坐不住了。一个个雀跃欲试,即使有这样的传言,也吓不倒他她们,毕竟也仅仅是传言而已,又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般情况下,人都会认为,没有发生在自己眼前,或者自己身上的事情,那都不叫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们觉得有这么多人,根本无需担心。年轻貌美的女子即使失踪,也都是那些独自一人在外面采买办事的女子,成群结队的情况下,很少有人敢下手的。
抱着这样那样的侥幸心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荣劲特意返回去跟船家打了一声招呼,让他在此稍加等候。他们先去夫子庙游玩一番,几个时辰之后,会回来宿在画舫上。
所有的人都走后,三只画舫上的船家,都把船停在了夫子庙前面的渡口里。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聊起天来。
“这夫子庙附近有这样的传闻,这些年轻公子小姐还是一点不怕,说去就去了,现在的年轻人哦,就是胆子大!”女船上的船家率先感叹了一声。
“年轻人就是贪玩,不过他们人多,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情。”男船的船家倒是很看得开。
“你们这两个船的就算出事也没什么奇怪的,我这个船上的人不论如何,肯定不会出事的。”荣劲那只船舫的老丈自信满满的说道。
看他说的这么笃定,另外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为什么?”
于是老丈口沫横飞慷慨激昂的讲述了一番荣劲林晚上船时的经过。直把两人听的目瞪口呆,他才摸了一把自己的长胡子,满意的收住话头。
另外两人听完之后,看老丈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仿佛此刻,讲话的老丈已经变成了值得他们敬仰的高来高去绝世高人。
震惊过后,两个船家很快恢复了正常,三人又闲话家常的聊了起来。
而此时,浩浩荡荡一同出发的一群人,已经因为目标不同从一个小队分成好几个小队了。
荣劲自然早就拉着林晚与人群分开了,他可不希望他们的二人世界还有外人打扰。
男子小队肯定要到附近有名的青楼听听小曲,看看跳舞了。女子小队则更倾向于街边的特制香膏、胭脂水粉、金银首饰。
就这样,男子小队与女子小队分开了。女子小队中,因为女人买东西,喜欢试用、试戴、对比。而每个人喜欢的东西又不相同,因此十几个人很快按照关系的亲疏,和喜好的不同分散成好几个队伍。
这群人中,寒玉雪偏爱好纸好墨,当她在夫子庙有名的宝墨斋欣喜的查看了几款新到的毛笔和宣纸时,醒过神来却发现所有的小姐妹都不见踪影了。
所幸她性子极静,而且独来独往惯了。看到小姐妹们不见踪影,也只是愣了一下,又很快恢复过来,重新认真的查看着一款新到的毛笔,她发现这只毛笔是由上等羊毛制成的软毫笔,手感极佳,而且小巧玲珑非常适合她。
这种羊毛制成的软毫笔因为用料很好,对制作工艺的要求也很高,因此,价值不菲。再加上这只软毫笔还是用白玉制成的笔杆,就更显高贵和精致了。
正在寒玉雪小心翼翼的拿着这支笔在手里把玩欣赏的时候,突然她的身后窜出来一个人,猛地撞向他的肩膀,手中的白玉软毫笔也被撞的“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撞他的那人却是连道歉也没有,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就此消失不见。寒玉雪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笔,却发现杆子和笔头已经分离,这只上等的白玉软毫笔,就这样报废掉了。
“哎!”寒玉雪追到门口,试图把撞他的那人找回来,可是人潮汹涌的大街上哪里还有那个人的踪影?
寒玉雪不甘心的走出去两步,这时候掌柜的却突兀的出现挡在了她的面前,面色不善的说到,“姑娘,你摔坏了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白玉软毫笔,就想一走了之吗?”
寒玉雪被逼的往里走了几步,掌柜的再次走上前来,寒玉雪被迫又往里走了几步。
就在这时,冷着脸的掌柜一挥手,站在他旁边的小二会意,“砰”的一声关上了店门。原本还算宽敞的店里,却因为突然关上的店门变得狭**仄起来。
点亮的烛台也被突然阻断的气流,震得摇晃了几下,店里的光线仿佛一下子暗了下来。
这时候寒玉雪还能镇定自若的说道,“掌柜的,有话好好说,突然关门是想干什么?损坏了你们店里的白玉羊毫笔我照价赔偿就是了。”
“赔?你赔的起吗?你知道这支笔多少钱吗?”掌柜的不为所动,反而阴测测的说道。
听了这话,寒玉雪这才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看面前这掌柜的意思,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他赔偿,看起来似乎还有别的意图。
“不管多少钱,你说个价钱?”寒玉雪家境不错,自问一只羊毫笔还是买的起的。这也是她之前敢去肖想这支羊毫笔的底气。
“100两,黄金。”掌柜的说完前面,停顿了一下,就在寒玉雪面色一喜,要开口付钱的时候,他又加了后面“黄金”两个字。
寒玉雪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她就算再迟钝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这是遇上黑店了。对方根本没有一点诚意,一张嘴就是狮子大张开口,可见并不想让她赔钱,如果不是为了钱的话,那会是为了什么?
“怎么样,你赔还是不赔?掌柜再次朝寒玉雪走过来两步。
已经反应过来的寒玉雪又怎么会继续后退,她就这样定定的站在那里,安静的看着越走越近的掌柜,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