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师兄……”
“沈师兄……”
……
沈真纶之后,庞鑫,蔡蔻,鲍飞也匆匆赶到。
他们接到顾月深的信号之后就一直在往这边赶,不过他们离得稍远些,没有沈真纶来得快。
明明是顾月深发的信号,但他们到的时候却只看到了沈真纶,以及昏迷的田姓姑娘。
“沈师兄,这是出了什么事,顾师妹她……”
“顾师妹被猿兽抓了。”
“沈师兄,”鲍飞面露一丝不忍,“我刚刚来的路上接到了从宗门传来的消息。”
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全聚集在了鲍飞身上,鲍飞本就不忍的情绪此刻更是达到了顶端,他内心挣扎了一会,才将他接下来的话说出口:“这次任务的情报有误,我们这次的目标猿兽,是单资博豢养的妖兽。”
“你说什么!”庞鑫猛地拔高了音量。
蔡蔻声音颤抖着,接道:“是通缉排行榜第七的单资博……”
“没错,就是他……”
在须以宗宗门,挂着一张通缉排行榜,上榜的修士都是些丧尽天良,仗着一身修为到处为非作歹的人,死在这些人手里的人不计其数,不只有普通人,还有许多的修士。
这些遇害的修士,有的是无辜的人,只是不小心撞上,也有的是领了任务捉拿这些通缉犯的,这些通缉犯身上的罪行越严重,在榜上的排名就越高,击杀他们所能获得的报酬也越丰厚。
“顾师妹被猿兽抓走了,那她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宗门已经派人过来了,沈师兄,我们现在还是先找到顾师妹被抓去哪了,到时候等援救的人来了,我们在一起去救顾师妹。”
“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沈真纶目光微沉,“顾师妹远比你们想象的要聪明的多……”
他的目光眺望远方,明明前方没有什么,可他却仿佛在无形的空气中捕捉到了什么。
——
“醒了就别装了。”
太阳已经落山,只余了一点光辉,但却被这封闭的木屋挡了个严严实实,只余满室的黑暗。
顾月深双手双脚被捆,然后被猿兽随意地丢在地上,惊起一地尘埃。
男人的声音蓦然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轻佻。
顾月深睁眼,入目便是落满了灰尘的屋子,屋子布置的简单,从这些灰尘来看,这间屋子应该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
屋子的那一头,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衣衫的近三十岁的男子,那男子生得普通,独独一双眼睛近似诡异地上挑,给整个人添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惊悚之感。
“单资博?”
“你认识我?”男子挑眉,复又轻嗤了一声,“我不该这么问。”
须以宗宗门布告栏有一块专门的区域,上面专门放的就是通缉排行榜的名单,通缉排行榜前十甚至还挂了专门的画像,单资博作为通缉排行榜第七,须以宗弟子自然都见过他的画像,单资博挂在通缉排行榜日久,却仍旧能够逍遥至今,他自然也有一番手段,对于须以宗的通缉排行榜他也算了解。
“你看起来似乎并不害怕。”
“不,我害怕。”顾月深否认,可那镇定的神情却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
单资博噎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顾月深会这样说,良久,他才挑起了一抹兴味的笑容:“说说,为什么害怕?”
“从我进入莫家镇的第一刻开始,你的下一个猎物就是我,可是你却蛰伏了这么久,直到今日,你才抓我过来。单资博,你抓这么多女子究竟要做什么?”
单资博原本离他有几米远,此刻却跳到了顾月深面前,伸出一只手指挑起顾月深的下巴:“这个问题很简单。”
他放肆大笑,将那双眼睛扯得更为上扬:“当然是采阴补阳,至于你,以修行之人做为材料,这效果可是寻常之人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噗嗤。”
“你笑什么?”
“不好意思,我实在没忍住,”若不是手被捆着,顾月深非得指着单资博好好嘲笑一番,“你抓人之前都不知道调查清楚?”
“你什么意思?”
“单资博,我修的是符术。”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单资博脸上的表情,先是愕然,然后是不相信,最终看到顾月深不似撒谎的模样,后一瞬间像是被一道雷劈了,他这一段时间的布置仿佛全都成了笑话。
他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他几乎是咬着牙:“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为何要骗你,我要是能修行,现在对你的价值分明更大,我拿自己的命做筹码的可能性更大。”
那人的目光紧盯着顾月深,好似一头饿狼一般:“你说的有道理,那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觉得时间已经够了。”
单资博一愣,随即脸色更加难看,他手中本命瞬出,一刀挥向顾月深。
与此同时,顾月深手中的绳子一松,早在与单资博周旋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慢慢地解开捆住她的绳子,“瞬移”符发动,整个人跃到身后。
“火”符在顾月深手中发出熠熠的光辉,本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脸庞掩映在火光中,带着一股魅惑人心的动人之感。
“我小看你了。”单资博的眉眼压得低,声音也异常低沉。
他往后退去,阴森森地留下一句话,就召唤在一旁等待的猿兽,打算迅速离开。
“来不及了。”
顾月深将手中“火”符散出,在她和单资博间划下了一条火线。
这一道防线,不是为了阻挡单资博逃出去,而是为了她自己能够安全地走出去。
画下了防线之后,顾月深捂着右手胳膊从身后的窗户跳了出去。
从她猜到猿兽可能是冲着她来的开始,从她猜到猿兽后面有一个指挥的人开始,为救田姓姑娘,也为了弄清后面的人到底是谁,她假意被猿兽打晕,在被抓捕的路途中一路做标记。
在屋中与单资博周旋,就是为了等待救援的人到来。
而现在,她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