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睡得好吗?我给你带了一点助眠的薰衣草精油。”
说到底,安妮一看就是个经验老道的心理医生,所以她并不会一开始就切入主题。
相反,选择用和朋友寒暄的方式让乔亦慢慢放下警惕心理。
她将包放在了凳子上,并没有要起身去拉窗帘的意思,径直摸出了一个玻璃**,递给了乔亦。
显然,她已经习惯了乔亦在大白天中也会选择一个黑暗的角落独自待着的怪癖。
身为一个职业心理医师,她有权利告诉病人,如何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同样也有权利去给病患设置一些不可逾越的雷区。
从一始终,乔亦都做的很好,唯独与黑暗为伍这件事情是如何都改不过来的。
谁晓得,那个原本安静坐着的男子一下子情绪暴躁如雷,还没有接触到那**薰衣草精油,就抓起了身旁的抱枕冲着安妮砸了过去。
安妮眼疾手快,立马撂下包包,快速闪躲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了半天,等到乔亦精疲力尽时,她这才正色看着他。
“几日不见,没想到乔少的身手一直都不差,看来我终究是宝刀不老啊,得亏有两把刷子,不然被你这么砸一下,怕是要提前退休步入晚年生活。”
中年女子一举一动都彰显出了不凡的身手,看得出来她是有备而来的,所以不会感觉猝不及防。
半晌,那个气喘如牛的妖冶男子才抿唇一笑。
“看来,安妮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安妮明明知道乔亦一向都爱红玫瑰如痴如醉,对于其他花一向都是十分嫌弃的,怎么可能接受她的薰衣草精油?
说到底,安妮这一番好意只不过是在借机试探一下乔亦的情况罢了。
“啧啧,乔少的口味独特,独独只爱一种花,这样的专一还真是让我佩服,要是搁在古代,弱水三千独饮一瓢,怕要被人赞颂千年了。”
安妮将黑边框眼睛重新戴在了鼻梁上,撇着嘴戏谑道。
还别说两人对话之间,能让人感觉到乔亦的放松之态,想来他对安妮姐还是很放心的。
噗嗤——
乔亦嘲讽地笑出了声,却不回答安妮这个问题,一时间这个房间中除了渗人的傻笑声之外,别无其他声响,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发寒。
就连安妮这个自认看了不少心理有问题的病患的人都觉得乔亦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压抑。
“今天乔府的走廊上摆放的是含苞欲放的红玫瑰,这样的花骨朵还没有迎来自己最灿烂的时代,就被人用剪刀切断了枝丫,强行放在了**中,还真是可惜呢。”
安妮这话仿佛意有所指,总让乔亦觉得不似表面这么简单。
“美好的东西如果不抓住,那就会悄悄溜走,安妮姐,我一向喜欢将那个东西留在身边,永远永远。”
不知道为什么,在乔亦说出‘永远’二字时,安妮突然觉得室内的冷气一下子低了好多,让她不自觉地瑟缩脑袋。
“咳咳,明天有什么安排呢?有没有想过去户外走走,锻炼一下身子?”
针对乔亦这种间歇式发作的精神焦虑症,安妮表示虽然有治疗的法子,但是难免会有一些不可避免的弊端,让人无法把控好治疗疾病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