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扒拉着装油瓶的王二麻彻底愣在了原地,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瞧着徐幼清。
明明这浑小子刚才还让他保重,转眼就出现在了眼前,随意准备大杀四方?
“妈的,你和王二麻是不是一伙的?你再上前一步,老子一撬棍打死他!”
领头的拐子面露凶光,反手将地上的王二麻瞬间拎了起来,意在威胁徐幼清。
呵,威胁?
徐幼清但笑不语,却骤然停住了脚步,凝神看着对方,恍若未闻。
“给老子听清楚了,不想要她死的话,你就给我等着好看!”
瞧着原本怒气冲天的徐幼清没有了半点举动,对方心中暗喜,以为拿捏住了死穴,正要得寸进尺之时。
一个通透的玻璃装油瓶冲着脑壳就招呼过来。
啪嗒——
王二麻满眼的不悦,飞快的挣脱对方的桎梏。
“呸,我王二麻虽然怂,但绝不是孬种,还想着威胁我是不是?”
汽油的味道弥漫到了房子中,立马让所有人警惕起来,他们吊嗓盘问。
“姓王的,你用的什么玩意儿?”
“呵,老子要和你们同归于尽!咱们都别争论高地了,好好去阎王爷那儿报道吧!”
王二麻急红了眼,他的理智全然失控,恶狠狠地盯着拐子们。
“妈的,王二麻你这个疯子!”
顷刻间,拐子们破口大骂,脚下却是生风,都争相恐后朝着屋外冲。
没有人想要去制止王二麻摸打火机的行为,生怕被牵连丝毫。
而此刻,能够活着就是最好的打算。
就在王二麻将打火机捏在手中,准备往下压的档口,犀利的银鞭化作绕指藤,攀附上了他的胳膊。
啪嗒——
红色的打火机被徐幼清猛然夺出,扬鞭一挥,不晓得丢在了田野外的哪个犄角旮旯。
“死什么死?给我去清醒一点。”
她挥鞭的力度极准,扣紧王二麻的脚踝,将其硬生生从门口拖拽了出来,目标准确地朝着一百米开外的小河里抛。
咕嘟咕嘟。
接踵传来跃入水中的清脆响声,溅起了阵阵水花。
王二麻措手不及,被透心凉的河水弄得心惊肉跳,着急的扑腾起劲,连狗刨式都用上。
咳咳——
强烈的呛水声回荡不绝,一群拐子和王二麻在水里肆意的冲刷着汽油。
他们不敢轻易上岸,生怕遇见明火。
“啧啧,看来这把麻将我胡了,清一色,杠上花。下一把我做庄,谁还要来啊?”
徐幼清倚靠在斜阳柳后面,将银鞭收起握着手中,在余晖的映照下,烨烨生辉。
声音低沉而邪佞,几度吓得拐子们上蹿下跳,极力朝着下游跑去。
下一把还来?怕不是不要命了!
对于这些混迹黑暗中的人来说,他们一眼就能看出哪些人是假把式,哪些人是真功夫。
这神秘的小子显然就是后者,不成,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盘算到这儿,众人惊慌失措,顾不得寻找王二麻的错处,悉数蹿得跟个猴儿似的。
恍然间,所有人即刻消失,狼狈之余,再无踪影。
王二麻的脚底抽筋,他一个劲儿的挣扎,终究艰难上岸,整个人跟个落汤鸡似的。
浑身抖作了筛糠,时刻都难掩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