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求证似的歪着头,问嘉良道:“他......是在跟我说话吗?”
如今的她,竟然连是不是美人都叫人看不出来,还得证明一下子了?!!
少女的声音不是很顺畅,显然此时内心正陷入无限纠结之中,竟前所未有地开始自我质疑起来,嘉良闻言一笑,双手罩在头上比划了一下,无奈道:“小姐,你如今还带着这个呢!他看不见你!”
赵小姐恍然大悟,立时放宽了心,又是恢复了平日里张扬热烈的模样,仰头对阎景道:“你倒是说说,要我如何证明?”
适才看不见少女面上表现出的不可思议,阎景还以为赵小姐同京城里那些贪慕权势的贵女一样,是听了他太后母家的背景,和卫尉的身份,心生爱慕,犯了花痴呢!
如今再听眼前小姑娘这话,阎景更是兴致盎然,前几日先帝丧仪,天下缟素,吃不得肉也就算了,这出了门儿,一码色儿的素衣悲情脸,看得他提不起一点儿**。
阎景没想到,离了京,反倒能来一场艳遇,今儿来这胡商集市,还真是凑对了热闹!
远远瞧着的时候,阎景就觉着这小娘子身段很是妖娆,那露出了的一双柔荑,更是宛若上好的凝脂白玉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其含在口中护着,于是,阎景许久没有动过的色欲,就这样被撩拨地溃不成军!
这个女子,必须要成为他阎景的女人!
哪怕还没有见到她的模样,阎景便已经对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有了惊人的占有欲,是了,与众不同的女子,同样是素色的衣衫,便也只有她能穿出惊艳的俏丽来,张扬显眼,像是黑夜中的火焰一般!
所以,阎景要得到她!
阎景知道,眼前这小娘子身段这般好,只肖生得五官端正,也是中上之姿的美人,但若只是这样,免不得要叫人遗憾的,虽说世间难得两全,可若真有人能生得天下无双的面孔,也该配上姣好玲珑的身段才对,阎景觉着,大抵也就是眼前这个了罢。
老天爷,总不至于每每留下遗憾吧?
阎景心中一动,眼中闪过期盼的神采,他想看一看,究竟是拥有怎样的面孔的女子,才能让她在人群中,显得如此不同,让他阎景一见便动了心思!
“很简单。”阎景勾起唇角,邪气一笑,道:“让本卫尉看看你这斗笠之下的样子,是不是美人,本卫尉心中自有计较!你,可敢?”
“哼!”赵小姐娇哼一声,道:“有何不敢!”
说罢,赵小姐便抬起双手捉住了斗笠的帽檐两侧,微微一抬,斗笠便悬于头顶一指距离。
当然,这在别人看来,根本就是没动!
阎景只觉得这个小妖精勾人的紧,动作慢得让人一阵抓心挠肺的,他都想直接上去搭把手,掀了那个碍眼的斗笠了!
可惜,阎景只是刚刚走近了一步,赵小姐就轻轻巧巧地松了手,让斗笠又稳稳地落回了头上,之后,微微扭着身子退了一步,没让阎景碰到丝毫,娇声道:“本小姐改了主意了,怎地你想看,便要人家给你看,好没道理,倒显得是我怕了你似的!”
阎景被赵小姐这话逗笑了,眼神也变得有些奇异,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怕我,就不愿意摘了它?”
赵小姐显然被这种神奇的解释震惊到了,一时间,又想不出其他辩驳的话来,只能张了张口,强撑着呐呐道:“算......算是吧......”
“那......”阎景摸着下巴,身体前倾,微眯着眼睛看着赵小姐,忽然一笑,神色无端开始变得有些可怕起来。
只见他只用一个瞬间,便闪到了赵小姐身前,狠声道:“本卫尉便叫你怕我!”
“啊!”赵小姐被这般不打招呼,便突然凑到她跟前的行径吓了一跳,仓促后退时,不慎踩到了裙角,当时就是身子一歪,向后栽了下去,眼看着就要狼狈地倒在地上了!
在此紧要关头,阎景及时伸出了胳膊,绕过了他肖想已久的纤腰,狠狠一揽,便将佳人带进了怀里。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稳住了赵小姐倒下的趋势后,阎景忽然神色一凛,之后,他左肩便是一沉一起,脚底同时用力,生生将重心全失的赵小姐扶正站直了!
自然地,沉浮之间的力道,足以甩掉那本就没有戴好的,在赵小姐失衡时就已经歪斜了的,所谓‘碍眼’的斗笠了。
赵小姐受惊之时,便下意识地闭了眼,等待着疼痛的来临,却不想,忽然被人拉住,还不等她松口气,甚至连眼睛都来不及睁开,就又是一阵翻天覆地。
赵小姐只觉得面上有斗笠边垂的白纱贴着划过,再睁开眼,便对上了那人满含惊艳的眼睛。
眼前的事物清晰可见,不再有一丝隔纱看雾的朦胧之感,加上四周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与惊叹声,赵小姐哪里还能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
少女回眸间眼角一转,果不其然,便发现了自己裙摆后不远处,无故躺尸的斗笠......
赵小姐轻轻咬牙,愤愤地瞪着阎景,暗骂: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殊不知,美人一怒,面颊绯红,双目含春,又是何等惑人的风华绝代......
与赵小姐青梅竹马的杜枫程尚且招架不住,任其予与予求,更何况,素来霸道爱美人的阎景阎卫尉呢?
“美人,美人!果真是美人啊!哈哈哈哈......”阎景呆滞半晌,终是被美人怒色的生动唤回了魂魄,不由得双目发亮,精神亢奋,毫无顾忌地抚掌大笑道。
赵小姐眉头一皱,果然,她还是最讨厌这样举止粗鲁,蛮横霸道,还行为无状的痴汉了!
这一回,戏耍阎景失败,反倒让她丢了人不说,还真的让阎景使手段摘了她的斗笠,于她赵大小姐而言,简直是丢了大脸了!
可人家到底还是拉住了她,没让她狼狈地摔在地上,她也不能忘恩负义,丢了大司徒府的家教不是?只是,自己会差点摔了,不就是眼前这个人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