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冷冷的声音传来,萧君绾抬头望着走入破庙中的人,起初唇边还挂着冷笑,却见凌浩已经一身湿透。
他走到她面前,目光寒冷至极。
萧君绾见他淋湿成这个样子,有些着急地说道:“这么大的雨,王爷这是做什么?”
“你说的识趣,就是一走了之?”
萧君绾缓缓支着地站起,又默不作声。
紫英忙道:“小姐她是不想……”
“都出去!”
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连带紫英在内的人,通通退到外面,关上了门。
庙里只剩下凌浩和萧君绾,寂静无声。
萧君绾沉吓眸子,缓缓说道:“王爷快回去换身衣服吧。别染了风寒。”
凌浩向前走了两步,已近在萧君绾眼前,却又不言一字,看着她,眉宇深锁。
“我一不劝王爷撤兵,二没去祁国,王爷到底想如何?”萧君绾直视着他的眼睛。
“本王想听你解释。”
萧君绾惑然:“解释?”又不禁苦笑:“王爷要我解释什么?是从前一走了之,还是如今一走了之?”
“你说呢?”
萧君绾眸中霎时蓄泪,这个时候来要解释,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她撇过头淡淡道:“这重要吗?都成这个样子了,解释了,又能如何?”
凌浩看着萧君绾的眼睛,启唇:“那你想如何?”
萧君绾想也不想即道:“放我走。”
“本王可以放你走,但你若今日离开,祁国明日就会城破。”
萧君绾一愣,又冷笑,这竟是威胁。
“王爷何苦如此?”萧君绾勾了勾唇角。
“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萧君绾难以置信:“王爷会分散兵力打祁国?”
“打不打,只在本王一念之间。”
“就算我留下来,又能怎么样呢?你我形同陌路,何况,你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萧君绾还是将话道破。
凌浩伸手勾起萧君绾的下巴,虚目冷言:“你对本王的王妃就这么感兴趣?”
“没兴趣。”
萧君绾撇过头,自嘲般的笑了笑,说着不在乎,却偏偏耿耿于怀。
凌浩落下手,转身往庙外走去,命道:“带她回去。”
“是。”流云应道,进来走到萧君绾身边,“小姐请。”
“我不走。”萧君绾毅然道。
“王爷冒着雨,找了小姐一夜,小姐该明白了。”流云劝道。
“明白什么?”
“王爷之前听闻小姐去隋安的事,一怒之下打了卫国,如今因为看见小姐和祁四皇子亲近,一怒之下又围了祁国。”
萧君绾一愣,实在不懂流云话里的意思,她和覃佑亲近?
萧君绾追问道:“什么意思?”
“那日在东州城,王爷是去见小姐的,可是看见小姐和祁四皇子在街上漫步,举动亲密,别说是王爷,换做谁都会多心。”
萧君绾娥眉紧蹙,回想起那日的情形,她一直都把覃佑当做弟弟一样照顾,平日是有些亲近,那日凌浩是看见了,而且误会了,所以才会悄然离去,不愿相见。
萧君绾沉默一阵子,才看着流云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流云点了点头,又言:“奴才本不该和小姐说这些,不过就算王爷怪罪,奴才也不得不说了。”
那****竟然是专程来找她的,又被她给气走,喟叹之余,萧君绾不禁苦笑:“他都有王妃了,还来见我做什么。”
“与周国联姻是王爷答应的,但是娶公主的是文王世子凌轩,不是王爷。”
萧君绾顿时大惊:“凌轩?”
“小姐真不该这样误会王爷。”
流云话语刚落,萧君绾快步走了出去,却见凌浩已经先行一步回去了,萧君绾随意找了匹马,连招呼都顾不上和紫英打一个,策马往军营赶去。
他没有娶公主,也没有故意躲着他,他们之间,竟有这么多误会,萧君绾后悔又心急。
策马飞驰,萧君绾心神不宁,她该怎么解释,怎么解释才能说得清,他还会相信吗?
心里内疚却又窝火,她冷嘲热讽过多次,他不生气就罢了,竟还由着她误会!
萧君绾一身狼狈回到军营,顾不上换衣服,直接冲进了主帐去。
凌浩坐在案前,他湿透的衣裳还没有换下。
萧君绾站在他面前,气道:“你又骗我!”
凌浩端起茶杯,抬头望了一眼萧君绾,淡漠言道:“本王骗你什么?”
“骗我你有了王妃,你根本没有娶周国公主……”萧君绾话音微颤,内疚与生气交织。
凌浩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本王的王妃一定要是周国公主吗?”
“除了周国的公主对王爷来说还有那么点利益,其他女子谁还能入王爷的眼。”
萧君绾瞥了瞥凌浩,要不是流云偷偷告诉了她真相,她得被凌浩活生生气死!
凌浩没有作答,站起身,去到了屏风后。
萧君绾正想跟着进去,却见他拿着一个锦盒走了出来。
凌浩回到案前坐下,打开锦盒,取出里面的两本红册,丢在了案上。
皇亲国戚的婚帖长得都一样,萧君绾看向一旁,视若无睹。
“不想看?”
萧君绾沉了一口气,走上前,拿起其中一册看了看,是凌浩的婚帖。
她又伸手拿起了另一册,翻开,霎时愣住。
这是前年除夕,他送她的贺礼,是他们的婚帖。
“这怎么会……”萧君绾霎时含泪,又笑靥如花。
她空着的名字,已经添上“萧君绾”三字,那墨迹已经旧了,写了很久。
原来,他说的王妃,是她。
萧君绾合上婚帖抱怨道:“有你这样的吗?”
凌浩的神色依旧犹如覆霜,没有丝毫缓和。
萧君绾垂眸:“是我不好,别生气。”
凌浩默然饮茶,无动于衷。
“四皇子他……”
凌浩顿时落下茶杯于案上,声响清脆。
萧君绾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四皇子自幼得了傻症,虽是皇子,在宫里却没人照顾,有些可怜,他心地善良,所以我只是把他当弟弟一样照顾着,没别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