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黑衣人人多势众,萧君绾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荒郊野外的起争执也无用,红菱和覃佑还昏迷不醒,她只好先顺着黑衣人的意思行事。
三人都被黑衣人用绳索捆住了手脚坐在马车里,毫无逃脱的机会。
覃佑和红菱还在昏睡,萧君绾回想起之前他二人少言寡语,一副神色恍惚的样子,如今想来也许是早已服了迷药的缘故。
马车还在飞快地行驶,四周都是马蹄声,一群黑衣人骑马围在周围,押送他们前行。
萧君绾心下冷笑,看来覃铭为了挟持他们,此番是下了大工夫了,从她出宫开始,一直都在圈套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收拾了丹阳宫,没成想却让覃铭捡了个便宜。
外面的天微微亮了,马车行了一夜都没停下,想来已远离隋安。
“小姐……”红菱苏醒,迷迷糊糊喊着。
“嗯。”
“我们这是在哪儿啊?”
“我们,被人挟持了。”
红菱霎时来了精神,愕然:“挟持——!”
“不必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萧君绾淡然一笑,嘴上这么说是不想让红菱担心,她心下也没底,不知覃铭到底要如何,只是如果连她都怕的话,红菱和覃佑也会跟着害怕。
初阳从窗外照入的时候,马车才停下。
覃佑也醒了,发现自己不能动弹,怯懦地看着周围:“绾绾。”
萧君绾笑了笑:“殿下别怕。”
随后黑衣人挟持三人下马车,又用黑布蒙住萧君绾他们的眼睛。
萧君绾只在下车的时候看见他们还在一片密林中,此情此景让她想起了当年的江氏别苑,不过如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这场危机得靠她自己化解。
黑衣人驱赶着他们继续前行。
上了一段缓坡后,萧君绾能感觉出脚下松软的泥土变成了硬地,像是进了一处院落。
走了一阵,眼前的光亮忽然暗了下来。
萧君绾慢慢往前走着,踩着地上像是枯草的东西“沙沙”作响,这样的声音她已十分耳熟,也就能猜到他们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这里是牢房。
“绾绾,他们要带我们要去哪儿啊。”
听见覃佑胆怯的声音,萧君绾轻言安慰道:“殿下别怕,还有我在。”
一阵铁链和锁碰撞的响声后,黑衣人给他们松了绑。
萧君绾摘下眼布,眼前的场景果然如她所料,这里就是一间地下暗牢,只是一路被蒙着眼,她不知这是哪里的牢房,也不熟悉周围的环境。
三人被关在一间牢房里,黑衣人将门锁好后,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暗牢。
“小姐,他们是谁啊……”
本就胆小的覃佑像是吓傻了眼,呆呆的站在萧君绾身后,不知所措。
“是……是听命于人的人。”萧君绾一边说着,一边找了处干净的地方,扶覃佑坐下。
红菱冲到门边,也不管楼上有没有人,冲楼梯喊道:“喂,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竟然敢挟持我们,还想不想要命了!”
萧君绾轻声说了句:“他们知道。”
“啊……”
萧君绾看了看牢门上挂着的那把锁,又看向红菱,她差点忘了红菱从前的营生,在宫里是屈才了。
“红菱,你过来。”萧君绾唤道。
红菱坐到萧君绾身边,神色失落:“小姐……”
萧君绾对红菱耳语道:“牢门上那把锁和当年萧家的那把比起来,哪个难开。”
红菱开口即道:“当然是萧家的,萧家多有钱啊,什么东西都是上好的。”
“那就好。”
“小姐的意思是……”
“嘘。”萧君绾竖指,虽然这牢房外面没有守卫,但楼上一定有,不能惊动他们。
她不知覃铭到底要如何,如今不杀他们,但不保证他会让他们活着回宫,所以在萧君绾看来,即使不熟悉外面的环境,能逃出去也比坐以待毙强。
萧君绾料想这些人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把他们抓来,不会只关在这儿不管不问,一会儿必定有人前来,倒是也可探查探查楼上守卫的情况。
萧君绾忽然想起他们之前被迷晕一事,问道:“你们怎么会被迷晕,是不是进了街口的那家茶铺?”
红菱点了点头:“我和殿下见小姐没来,就去茶铺等小姐……”
“果然如此。”萧君绾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悲在覃佑和红菱也被人下了药,喜在只是迷药而已,不是毒药。
覃佑紧挨着萧君绾,懦懦地环顾四周:“绾绾,我们还能回去吗?”
“殿下放心,一定能出去的。”
红菱又问:“他们为什么抓我们啊?”
萧君绾叹了口气:“等人来了就能知道了。”
冬天近了,天也越发的冷了,这牢房寒气逼人,她若在牢房待久了十有**会生病,萧君绾回想起如此经历,心有余悸,她要是病了,红菱和覃佑又该怎么办,所以要尽快逃出去。
正如萧君绾所料,必定会有人来见他们,等了一阵子,脚步声临近,出现在牢房外的是一个蒙着面的男子,身形瘦弱,但此人不像是这些黑衣人的主子。
萧君绾淡淡道:“你抓我们来,意欲何为?”
“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容貌能遮,声音却无法改变,此人一开口,之前已有了猜想的萧君绾便知道了他是谁。
“你主子何在?上次还邀我去他府上做客,今日就换做了这样的待客之道?”萧君绾扬唇一笑。
那人一惊,显然也没料到萧君绾这么快就能猜出他背后的主子。
这个蒙面人就是覃铭身边的跟班,至于叫什么名字,萧君绾倒没留意过,只是他曾多次在宫里拦下萧君绾,带她去见覃铭,对于此人,萧君绾岂能不熟。
“你主子费尽心思抓我们来此,既然不打算杀人灭口,何不让他出来,当面道明用意。”
“萧上仪果然聪明。”
萧君绾笑了笑:“再聪明也算计不过你主子,废话少说,囚禁皇子的罪非同小可,小心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家主子自有打算。”
“他能有什么打算,他忌惮我就忌惮成了这个样子,连面也不肯露?”
“主子的意思,是想让萧上仪在临死之前能帮主子一个小忙,主子说了,只要上仪肯帮这个忙,其他的人,都可以平安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