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说,这东西为何会在挟持老四的刺客身上。”泰宏帝将那令牌扔到了覃赫面前。
覃赫一看,吓白了脸色:“儿臣……儿臣不知。”
覃铭求情道:“父皇,儿臣相信,此事绝非大哥所为。”
苏相便也耐不住了,进言:“陛下,太子殿下仁厚,万不会做出残害手足之事来啊。”
“证据都摆在这儿了,还喊冤呢。”慧妃讥诮。
连覃佑都在嘀咕着:“大哥……”
只有萧君绾到现在都还沉默着,没说过一句话。
苏相言道:“陛下明鉴,太子殿下与四殿下乃是兄弟,太子何故要挟持四殿下?”
“原因当然只有太子心里清楚,或者太子压根就不是冲着四殿下去的,而是冲着四殿下身边的人。”慧妃边说边看向萧君绾。
萧君绾沉眼言道:“那些刺客的确是冲奴婢来的,奴婢识破他们的身份,曾拼死留下证据,刺客发现后夺了证据,恼羞成怒想置奴婢于死地,幸好睿王殿下及时赶来,奴婢才幸免于难。”
覃铭接话:“父皇,儿臣已将刺客的尸首带回。”
“抬进来。”
内监抬着刺客的尸首进来,放在殿中。
泰宏帝随后命内监搜了搜,内监在刺客的衣内找出了那块残布。
萧君绾又言道:“奴婢当时以为自己无命回来,所以留下了这块布指明凶手,望陛下能将凶手绳之以法。”
泰宏帝接过一看,眼中的怒火更盛。
慧妃忙道:“淑贵人入冷宫,全是她咎由自取,萧上仪苦苦查案还柳妃一个公道,揭露了淑贵人的恶毒,却被太子怀恨在心,太子要杀人泄愤就罢了,竟然连亲弟弟都不放过。”
“父皇,儿臣冤枉啊。”
“朕以为你母妃的事会让你这个太子警醒,没想到你不仅不引以为戒,还敢报复于人!”
苏相道:“陛下,太子殿下处处本分,绝无害人之心。”
慧妃扬唇:“太子是个孝顺孩子,知道给母妃报仇。”
覃赫苦苦辩解:“父皇,儿臣没有……”
“父皇,儿臣也不信大哥会如此糊涂。”覃铭又帮着求情。
萧君绾沉眼静静听着,若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能耐,想必无人能比的上覃铭。其实无论覃铭怎么帮着覃赫说话,今日之后,就算覃赫还将他当兄弟,苏相也不会再将覃铭视作自己人。
表面上覃铭救出覃佑立了功,却会失去东宫这个靠山,今后的日子将不如从前。
这场劫难之后,真正的赢者只有萧君绾一人。
萧君绾本可以自己出首覃赫,却偏偏让覃铭向泰宏帝禀报,目的就在于离间覃铭和东宫。不削覃铭的权,怎么保证他以后不会再使什么诡计,覃铭没了靠山,胆量才会有所收敛,不会再轻易做出挟持皇子这等事。
“陛下,此事蹊跷啊,不如容臣查清此事,如果真是太子所为,陛下再定夺也不迟。”
萧君绾微微皱了皱眉,苏相竟想出这么个办法,料想此时的泰宏帝还不知该如何处置覃赫,而且其心里还是怕冤枉覃赫,苏相正好提出拖延的法子,萧君绾猜想泰宏帝一定回答应。
这个提议萧君绾没理由阻拦,慧妃更没有。
泰宏帝怀疑覃赫,但他对苏相的信任却没有减轻。正如萧君绾所料,泰宏帝同意了苏相的提议,暂缓处置。
这拖延之计让萧君绾颇为担忧,拖下去只会让泰宏帝心里的怒气一天天消散,到时就算苏相没有证据还覃赫清白,消了气的泰宏帝也会从轻处置覃赫。
出万盛宫时,萧君绾回头看了一眼扶覃赫起身的苏相,东宫是覃铭的靠山,而苏相却是东宫的靠山,再缜密的局,这老奸巨猾之人也能想出对策。
“你这把火点得是时候,但是想将太子烧个粉身碎骨却不容易。”走在萧君绾身边的慧妃说道。
萧君绾淡淡道:“自然,谁让太子有苏相这个谋臣。”
“当年曲家一出事,太子就迫不及待悔婚,生怕谁将苏胜雪抢了去,有苏家这条藤牵着,想让太子摔跟头不是件容易的事。”
听慧妃提起苏胜雪,萧君绾言道:“说起来奴婢已经很久没见过太子妃了。”
“此事本宫差点了忘告诉你,苏胜雪每日必去静思宫探望那贱人,你要替本宫多加留意,谨防她给那贱人出什么主意,然后迷惑陛下给她复贵妃之位。”
“是。”
慧妃抬头看了看天上,笑道:“这天越来越冷了,一到冬天,霜雪说至就至,冷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啊,生个病什么的不足为奇,这人只要一病了,以后的福分就难说了,病来如山倒,保不准山就塌了。”
萧君绾听出了慧妃的意思,如今内府由慧妃掌管,可想静思宫那边的日子有多艰难,慧妃正盼着身在冷宫的淑贵人一病不起,倒时就算苏家有再好的主意,淑贵人也难以活着出静思宫。
慧妃话里的“霜雪”一词,让萧君绾想起一个印象极为深刻的地方——毁于烈火的霜雪居。
由此顿生一计。
萧君绾扬了扬唇角,苏相有对策,她便有计策,覃赫想全身而退,没那么容易
离开毓宁宫不过两日,劫后余生却像已离开很久。
紫英看见萧君绾就急道:“小姐下次再出宫还是带我去吧,这次幸好有惊无险。”
红菱撇撇嘴:“带我去怎么了,我不也把小姐平安带回来了?”
紫英没有理会红菱,怒道:“那个人干什么吃的,怎么让小姐被太子的人劫了去!”
那个人?萧君绾不解地看向紫英,忽然想起她指的应该是隐风。
“不怪隐风,想来他那时还在办我交给他的差事,应当不知道我们遇上了危险。”
萧君绾左右看了看,在门口迎接她和覃佑的只有红菱和紫英,不见小怜。小怜照顾赵公公已久,赵公公病重,小怜也越发脱不开身。
萧君绾心中还有数个疑团等着赵公公解开,赵公公为何会说那样的胡话,他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冯皇后的事,还有那处精挑细选的宅子他为何要卖掉,他的义子又去了何处,这一切是否都,与他做的那件事有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