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情绪激动之下,女子不由扬高了些声音,随即又担心会被别人听到,赶紧压低了声音道:“欢颜,你不能为了报复我而这样做,这样……不行的。”
“报复?”欢颜勾起嘴角,“我疯了?为了报复你,把我自己的一辈子都给搭进去。我当然是因为真心喜欢风胥,想要跟他在一起,才会随他一起到这里来的。”
此时欢颜脸上这笑倒是真心实意的,她一方面觉得面前这个女人对自己和裴风胥之间有这样的误会很好笑,另一方面,看到她这样紧张兮兮的样子,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原来自己也并非是无关紧要的,有些时候也可以拿捏他们的情绪。
欢颜乐得让她误会,不欲再她解释什么,只道:“看来夫人眼下是没有心情带我去茅厕了,还是我自己去问问吧。”
欢颜说完之后,刚举步要走,却被女子拉住了胳膊,“欢颜……”
欢颜低头看了一眼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眉头深深皱起,“夫人难道不怕被旁人看到吗?”
女子闻言连忙将自己的手收回,仍是低声道:“可是侯爷他知道啊,他绝对不会同意的,到最后受伤的会是你的,欢颜。”
“夫人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若是没有风胥的首肯,你是不可能坐上武安侯府当家夫人的位置的,你现在讨好讨好我的话,念着旧情,我还能在风胥面前替你说说好话。”
冷冷说完这些,欢颜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
待欢颜回到前厅之后,裴风胥道:“左右你们还会在这里呆上一阵儿,今日就先不带你们在这府里四处看了,我们先去找云舒吧,估计他已经等急了。”
谢安澜并未应话,而是看向欢颜。
见过颖夫人之后,欢颜的心里轻松不少,此时微点了下头,“好啊。”
三人很快离开了武安侯府。
得知欢颜已经离开之后,颖夫人坐在自己房中愣愣出神,一时也不知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儿。
跟裴风胥一样,齐云舒也是出身于侯门,将来是要继承他父亲定远侯的位置的。
“你这孩子,不愿帮你娘的忙,你就直说,看你把我这些丝线给我弄得……那叫一个乱。”
正在走神的齐云舒低头一看,手里的丝线果然已经乱成了一团,连忙冲着自己的母亲抱歉地笑,“我重新给您弄。”
坐在他身旁的妇人从他手中将丝线拿过来,递给一旁伺候的侍女,“茗儿,还是你来弄吧,我瞧着我们家公子今天心不在焉的,肯定是弄不好了。”
其实侯爷夫人也不是非要自己儿子帮自己理丝线,只是儿子一年到头难得回来,想让他陪在自己身边说说话而已。
“有心事?”侯爷夫人试探地问道。
定远侯在子嗣上很是艰难,娶了正室夫人之后,又相继纳了七八个妾室,可全都是一无所出,看了许多大夫,都没能有什么好办法。好在上天垂怜,在侯爷夫人年近三十的时候,终于怀上了身孕,那段时间侯爷和侯爷夫人每天烧香拜佛,祈愿是个男孩儿。
结果也真如他们所愿,侯爷夫人诞下的是个男婴,定远侯府总算是后继有人。所以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阖府上下都宝贝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