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今日下学怎么如此之早?”百灵拿着布巾给沈沫擦了擦手。
而沈沫,却坐在床上发呆。
她明显觉得这个家,到处充满着秘密。
倘若父亲要是真想要青铜佩,大可以对以前的沈七小姐特别的好,以父女之情想要挟,沈沫必定会心甘情愿的把青铜佩送上。
可是,全家人又偏偏对沈七小姐一副极为厌恶的模样,就连父亲也装不出来一丝喜爱她的模样。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百灵把手放在沈沫头上,摸了摸她的额头,一脸担心。
沈沫终于反应过来。
“百灵我没事,我有些瞌睡了,你帮我把门带上,让我休息一会。”
沈沫直接翻身盖上被子。
百灵看着沈沫的脸色难看,于是快速的点了点头,离开了,有的时候还看了一眼沈沫,把屋门给她带上了。
七点的钟声还未敲响,沈沫就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果然,还在民国。她有无数次都在想,如果能在睡梦中回去,那该有多好。只可惜,天不随人愿。她,还在民国。
睡了一下午,沈沫做了各式各样的梦,梦里,就是她来到民国的一切,就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
说实话,她从来到的第一天起,就想要离开沈家。
所以时越,这个未婚夫,成为了她要离开沈家的一种方式。
可是事实告诉她,时越并不值得她信任。
所以,她抛弃了这一想法。
睡梦中,一句话窜入耳中。
“我娶你如何?如果,我愿为你休妻呢?”
沈沫被这句话惊醒。
她翻身而起。
沈沫不得不承认,洛逸尘的话,对她而言,还算有些吸引力。但是她又不得不去想,洛逸尘府里那些可以媲美沈家的危险。
她觉得,洛逸尘一定知道,时越是为何选择自己的理由,所以他才想不让时越得逞。
沈沫并不觉得洛逸尘是真的喜欢她才想要娶她,她倒是觉得,他们想要娶她的理由,才是她以后的王牌。
有些事,她还是要自己去问清楚。
军营
要说为何偷偷来到军营,沈沫也不知道,只是她想着想着,就走到了这里。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军营依旧灯火通明。
但是洛逸尘在不在,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有谁能规定,一个少将还要留在军营守夜?
守门的人看见沈沫,也并没有阻拦,毕竟自从上次沈沫露脸过以后,军营的人见到她,都还算是彬彬有礼的。
沈沫缓缓的在二楼行走,说实话,她不知道洛逸尘的办公室在哪里,甚至不知道三哥、时越、李冰这些人都在哪里,她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晃来晃去,看看能碰上哪一个。
“我早都跟你说过了,虽然我说你没事,但是我给你开的药还是要按时吃的,你到底有没有按时吃药!”
这是…欧阳询?这吼声,恨不得在军营里咆哮,也不怕被人抓起来打。
沈沫眨了眨眼睛,向着声音走去。
“你这么大的声音,是想让全天下都知道我在吃药?”一个淡定的声音,音量很小,但是深沉宏厚,有着让人说不出的气势,要不是沈沫刚好站在了门口,不一定能听到他说的话。
“我确实没当回事,是我的错,那今日开始吃你开的药如何?”
虽说是认错,说的话却又丝毫不像认错,气势完全盖过别人。
亦如,初见时,沈沫见到的那样,自大,狂妄。
可是此时听到,却不知为何,多了那么一丝怀念。
而沈沫的注意却在吃药那两个字上。
吃药?洛逸尘在吃药?他为什么要吃药,在吃什么药?一串的问题跑入沈沫脑中,她秀眉轻皱,想要听得在仔细一点。
可是屋内却再也没有一丝声音传出。
沈沫像是被蛊惑一般,举起手,准备敲门询问。
“沫儿怎么来了?为何不提前通知我?”
沈沫的敲门,被时越突然传出来的声音打断了。
沈沫快速的收回手,看向时越。扭头的一瞬间,笑容满面:“时越,好巧,没想到你竟然还在军营,怎么还未回去休息?”
时越轻笑着,很自然的牵起沈沫的手,“是我会错意了吗?难道你不是来找我的?”
此时站在洛逸尘门口,确实着实尴尬。
但沈沫就是沈沫,说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沈沫:“我是来找我三哥的,想着找到三哥一起回家,自然就没有通知你。只是却不知道,三哥的办公室在哪。”
时越笑了,“南哥今日有事,去了别处,现在太晚,不如让我送沫儿你回去如何?”
沈沫裂了裂嘴:“如此甚好。”
究竟什么时候,她竟然也学会了这虚伪的如此甚好?
“你不去阻止?”
听着沈沫和时越慢慢走远,欧阳询撇了撇嘴,询问着洛逸尘,虽然他不喜欢沈沫,但是他更不喜欢时越。从时越手中抢东西,欧阳询才会觉得开心。
所以此时他更愿意洛逸尘去把沈沫抢过来。
洛逸尘挑了挑眉:“你看时越不爽,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又不喜欢沈沫。”欧阳询无辜的摆了摆手,“难道你看时越觉得挺好?”
洛逸尘冷笑,“我看他,也不爽。”
时越并没有开车直接送沈沫回家,而是提出散步走着送沈沫回去。
沈沫自然答应了,因为她也想知道,时越究竟想要做什么。
两人一路无言,只是静静的走着。
眼看前方马上就要到沈家了,沈沫突然有些疑惑,不知道时越刚刚提出散步到底意欲何为?
时越:“沫儿,听说前几日你生病了,如今可好?”
沈沫:“挺好的,小病而已,不要紧的,让你挂心了。”
时越轻叹息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倒是让沈沫摸不着头脑,时越这语气,怕是不想让沈沫出事?哦,对,也是哦,沈沫出事,就没有这青铜佩了,也不知道,时越是不是知道这青铜佩的事。
时越摸了摸沈沫的头,就如同平常三哥那样,看着沈沫,“沫儿,我知道你不喜欢沈家,也常听南哥说,你在沈家经常受到欺负,我既然是你的未婚夫,不如我接你来时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