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松树下,这株大松树,每一片叶子都绿得发蓝,在阳光的映照下,满树好像垂挂着无数忽暗的蓝宝石。
沈沫最终是问了百灵这颗松树的位置,独自来到了这里。
想起当时百灵的眼神中的诧异,沈沫终是猜到了,以前问百灵关于六哥的问题,她都是吱吱唔唔什么都不说的理由。
因为在她的心中,自己和六哥是兄妹,是天理难容,她似乎也不愿意自己想起过去的那些本不该有的回忆,也许对她来说,自己的失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个解脱。
“对不起,我帮你拒绝了他,因为我真的不是你,也并不爱他。”沈沫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站在松树前独自说话。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其实很感谢你,因为你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遇到了对的人。”
“如果你有什么心愿,我想你可以托梦什么的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完成。”
沈沫上前走了几步,“如果现在的你在现代,也麻烦你请你帮我照顾好爸爸妈妈,因为…我可能不太想回去了。这里,已经有了我留恋的东西。”
想起昨天大家在一起的场景,还有洛逸尘温暖的怀抱,“我有了新的家人,似乎想在这里多留好久好久。”
她摸着松树,“都说松柏常青,你我虽不认识,但也算是有缘。”
她动了动脚,突然觉得脚下一陷,差点踩空。
觉得奇怪,蹲下身去看了看土,这地方的土好像和别的地方不同,而且好像比别的地方的潮湿,她挖了一块出来,拿出来放在阳光下,是红色的土!
如果不是挖出来,在繁茂的树下,树荫遮住土地,她相信,任何人都看不出来这里有什么不同。
想到什么,她急忙挖了起来,这地方,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才会如此。
挖了好久,红土被一点一点挖了出来,沈沫的手上已经满是泥土,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
但是她却没有停止,一直努力的向下挖,忽然,她的手一顿,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她更努力的去挖,终于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木盒子,看着还挺新的,似乎埋了并不久。
拍了拍上面的泥土,沈沫打开了木盒子。
木盒子的里面只有一个小本子,有些破旧了,但是还是很干净,看得出来,应该是主人非常用心保养的结果。
抱着好奇的心情,沈沫打开了本子。
里面一章章,一页页,写的认认真真,就连字迹也是如此的清秀,这竟然是沈七小姐的日记!
沈沫坐在了松树下,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直到看完,她竟然哭了,潸然泪下,就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她默默的收起了本子,扭头看了一眼松树,“我,会把你的心愿带到,希望以后的你,可以幸福,不会再…如此的孤独。”
[沈家]
沈沫站在门外,她并没有进去,因为她知道沈家的人应该都不欢迎她,不过没关系,她这次只是来找人的。
“洛夫人,您不进去吗?”
仆人对她恭恭敬敬的,虽然沈家人不喜欢她,但是她这次是以洛逸尘夫人的身份来的,就算他们不喜欢她,也不敢怠慢她。
沈沫摇了摇头,“我在这里等他出来就好。”
六哥听到有人报沈沫来找他,他急匆匆的就跑了出来,他很惊喜沈沫能来找他,他甚至不愿意让她多等一刻,就直冲冲的冲了出来。
在看到沈沫的时候,他的眼神都是亮的,“小七,你找我?”
就连说出来的话中语气都是激动的。
“是,”沈沫看了看拿着仆人,“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说话吗?我有事想跟你说。”
沈沫还是一副疏远的表情,让沈文本来洋溢的笑容瞬间有些垮了下来,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似乎只要是沈沫的要求,他都没有办法拒绝。
[彩衣坊]
沈沫把沈文带了进来,关上了里间的门,似乎觉得只有在自己的地方,她才能放心的讲述下面的话。
“我想,这些东西应该给你,”沈沫把另外一半的青铜佩和沈七小姐的日记本,推给了他。
沈文似乎满是疑问,为什么还有一半青铜佩?或者是为什么给他一个本子?
沈沫:“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我先不解释,你可以先看看本子里的内容,我想这要比我说出来,更加能给你理由吧。”
既然她这样说了,沈文犹豫着翻开了本子,里面的字迹清秀,他一看就知道是谁所写,疑惑不解的看了看沈沫,最终继续看了下去。
[虽然三哥和六哥都对我很好,但是,我更喜欢六哥,也许是年龄更加相近的关系,就连话题也很多,虽然沈家的人都对我很刻薄,但是他们俩对我是真的好。]
[大妈又毒打我了…我知道她想要什么,可是我不可能会给她,因为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六哥对我很好,带我看灯,带我吃从未吃过的好吃的,带我划船,教会了我好多我从未学过的东西,我真的很喜欢和他在一起。]
[时间越长,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他,可是不能,我们是兄妹啊!怎么可以在一起,不行,我不能再见他了。]
[明明说着不见,可是我的目光却不自觉的追向,这是怎么了?]
[我好讨厌冰冷的小黑冷和冰冷的铁链,我好想离开沈家,但是我好舍不得六哥,怎么办?]
[六哥又带着我一同出去玩水,似乎只有和他在一起,我才会如此开心,可是不行,他是我的哥哥啊!]
[大妈喂,我吃了一种药,说是四姐研制出来的,可以说真话的药,你要比我说它的下落,可能是四姐研究的那个药只是试验品而已,我只是一直咳血,不停的咳血,但是没有说出它,真好。]
沈文看到这里似乎满是震惊,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沈七小姐所受的苦,而沈七小姐也只是自己一直忍耐,从未对他说过什么。